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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愤怒的乡村(2)

他有着一个高大的身材,粗黑中略带红嫩的面庞,阔的嘴,高的鼻子,活泼而大的眼睛,一对粗浓而长的眉毛,扫帚似的斜耸地伏在眉棱上。在黯淡的灯光下,他显得粗野而又英俊。

葛生哥喝了一口酒,抬起头来望着他,微笑地说:

“华生,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华生懒洋洋地回答了这一句话,又沉默了。

葛生哥看见他这种冷淡的神情,皱了一皱眉,缓慢地喝着酒,沉思了一会,注视着挑在筷尖的乳腐,又和缓的说了:

“以后早一点回家吧,华生。”

华生瞪了他一眼,冷然的回答说:

“以后早一点吃饭吧,阿哥!”

葛生哥惊讶地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摇了一摇头,脸上显出不快的神情来。

但忽然他又微笑着,说:

“早起早睡,华生,身体好,精神好,好做事哩。”

“你自己呢?什么时候了,才吃饭!”华生说着,射出犀利的眼光来。

葛生哥又沉默了,低着头。

“可不是!”葛生嫂插入说,“十点钟应该有了,才吃饭,才吃酒……”

“我有事情呀!……”葛生哥带着埋怨的口气,转过脸去对着葛生嫂。

“什么鸟事!全给人家白出力!”华生竖起了眉毛,忿然的说。

“可不是!可不是!”葛生嫂高兴地点着头,说:“一点不错——白出力!”

“都是熟人,也有一点情面……”葛生哥喝着酒和缓地回答着:“你们哪里懂得……”

“情面!”华生讥刺地说,“捞一把灰!我们没饭吃,谁管!”

“可不是!捞一把灰!”葛生嫂接着说,“明天米就吃完了,你能赊一斗米来吗?阿如老板自己就开着米店的!”

“对人家好歹,人家自会知道的。”。

“哼!”华生竖着眉毛,睁着眼睛,说:“有几个人会知道你好歹呀?你自己愿意做牛马,谁管你!阿如老板那东西,就是只见钱眼,不见人眼的!你晓得吗?”

“闭嘴!”葛生哥惊愕地挺起他凹陷的胸部,四面望了一望,低声地说,“给人家听见了怎么办呀?”

“你怕他,我就不怕!……什么东西,阿如老板!”华生索性大声骂了起来。

葛生哥生气了,他丢下杯筷,站起身,睁着疲乏的红眼,愤怒地说:

“你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吧!……”

华生也霍的站了起来,仰着头:

“我是人!”

“你是人!我是牛马!……嚯……嚯!看你二十一岁了,对我这样!……什么事情也不做,一天到晚在外面玩!这时候才回来,倒骂起我来!你是什么东西呀?……你是人?……”

“我——是人!”华生拍着胸膛说。

“你——是人?……”

“我——不做人家的牛马!”

葛生嫂惊慌了。她站在他们中间,一手拖住了葛生哥,一手摇着说:

“你让他一步吧!他是阿弟呀!……华生,不要动气!他是你阿哥呀!……“阿弟!……”葛生哥愤怒而又伤心的说,“我对他多么好,他竟这样报答我呀!……阿弟,这还是我的阿弟吗?……”

“阿哥!……”华生也愤怒地说,“我看不惯这样的阿哥!专门给人家做牛马的阿哥!……”

“你杀了我,你不要我这做牛做马的阿哥!……”

“算了,算了,”葛生嫂急得流泪了,“是亲兄弟呀!听见吗?大家都有不是,大家要原谅……孩子们睡熟了,不要把他们闹醒吧。”

“我有什么不是呀,你说!”葛生哥愤怒地说,“我一天到晚忙碌着,他一天到晚玩着,还要骂我,要是别人,要是他年纪再轻一点,看我不打他几个耳光!……”

“我有什么不是!我说你给人家做牛马,说错了吗?……”

“你对?……”

“我对!”

“你对?你对?……”

“对,对,对。……”

“好了,好了,大家都对!大家都对……你去休息吧,华生,自己的阿哥呀!……走吧,走吧,华生!……听我的话呀!我这嫂子总没错呀!……大家去静静的想一想,大家都会明白的!……”

“我早就明白了,用不着细想!”华生依然愤怒地说。

“你走不走呀?……我这嫂子在劝你,你不给我一个面子吗?……听见吗?到隔壁房子里睡觉去呀!”葛生嫂睁着润湿的眼睛望着华生。

华生终于让步了。他沉默地往外面走了出去。

“睡觉呀,华生!这时候还到哪里去呀?”她追到了门口,“不是十点多了吗?”

“就会回来的,阿嫂,哪里睡得熟呀!”

他说着已经走得远了。

“唉……从来不发脾气的,今天总是多喝了一杯酒了吧……”

葛生嫂叹着气,走了回来,但她的心头已经安静了许多。

葛生哥一面往原位上坐下去,一面回答说:

“他逼着我发气,我有什么办法!”

“到底年纪轻,你晓得他脾气的,让他一点吧……”

“可不是,我总是让他的……只有这一个亲兄弟……看他命苦,七八岁就没了爹娘……唉!”

葛生哥伤心了。他咳嗽着,低下头,弓起背来,显出非常痛苦的模样,继续说:

“做牛做马,也无非为了这一家人呵……”

“我知道的,华生将来也会明白……这一家人,只有你最苦哩……”葛生嫂说着,眼中含满了眼泪。

但她看着葛生哥痛苦的神情,又赶忙忍住了泪,劝慰着说:

“你再吃几杯酒吧,不要把这事记在心里……酒冷了吗?我给你去烧热了吧?……”

“不必烧它,天气热,冷了也好的,你先睡吧,时候不早了哩……”

葛生哥说着,渐渐平静下来,又拿起酒杯,开始喝了。

微缺的月亮渐渐高了。它发出强烈的青白的光,照得地上一片明亮。田野间迷漫着的一派青白的夜气,从远处望去,像烟似的在卷动着。然而没有一点微风。一切都静静地躺着。远处的山峰仿佛在耸着耳朵和肩膀倾听着什么。

这时傅家桥的四周都静寂了,只有街头上却显得格外的热闹。远远听去,除了凄凉的小锣声和合拍的小鼓声以外,还隐约地可以听见那高吭的歌声。

华生无意识地绕过了一个篱笆,一个屋彳共亍,循着曲折的河岸往街头走了去。

他心中的气愤仍未消除。他确信他说阿哥给人家做牛马这一句话并没错。

“不是给人家做牛马是什么?”他一路喃喃地说。“实在看不惯……”

但是他离开街头渐远,气愤渐消了。他的注意力渐渐被那愈听愈清楚的歌声所吸引:

结婚三天就出门,不知何日再相逢。

秀金小姐泪汪汪,难舍又难分。

叫一声夫君细细听,千万不要忘记奴奴这颗心。

天涯海角跟你走,梦里魂里来相寻。

锣鼓声停住了。唱歌的人用着尖利的女人的声音,颤栗地叫着说:

“啊呀呀,好哥哥,你真叫我心痛死哉……”

华生已经离开街头很近了。他听见大家忽然骚动了起来。有人在大声叫着说:

“不要唱了!来一个新的吧!你这瞎子怎么唱来唱去总是这几套呀!”

“好呀!好呀!”有人附和着。

歌声断了。大家闹嚷嚷的在商量着唱什么。

华生渐渐走近了那听众,射着犀利的眼光望着他们。

那里约莫有二三十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些人坐在凳子上,有些人躺在石板上。也有蹲着的,也有站着的。中间一把高椅上,坐着一个瞎子。他左手拿着一个小铜锣,右手握着一片鼓锣的薄板又钩着一根敲鼓的皮锤,膝上绑着一个长而且圆的小鼓。

“那边有椅子,华生哥。”一个女孩子低声地在他身边说着;华生笑了一笑,在她的对面坐下了。

“唱了许久吗?”

她微笑地点了一点头。

她很瘦削,一个鹅蛋脸,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小嘴巴,白嫩的两颊。她虽然微笑着,却带着一种忧郁的神情。

“时候不早了,就唱一曲短的吧……‘大打东洋人’,好不好呀?这是新造的,非常好听哩!”卖唱的瞎子说。

“也试试看吧,唱得不好,没有钱!”有人回答着。

“那自然!我姓高的瞎子从来不唱难听的!”

“吹什么牛皮!”

“闲话少说,听我唱来!”卖唱的说着,用力敲了一阵锣鼓,接着开始唱了:

十二月里冷煞人,日本鬼子起黑心:

占了东北三省不称心,还想抢我北京和南京。

调集水陆两路几万人,先向上海来进兵。

飞机大炮数不清,枪弹满天飞着不肯停。

轧隆隆,轧隆隆,轰轰轰轰!

劈劈拍,劈劈拍,西里忽刺!

他用着全力敲着鼓和锣,恨不得把它们敲破了似的,一面顿着脚,摇着身子,连坐着的竹椅子,也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仿佛炮声响处,屋子墙壁在接连地崩颓着,有人在哭喊着。

一会儿各种声音突然间断了。他尖着喉咙,装出女人的声音,战栗地叫着说:

“啊呀呀,天呀妈呀,哥呀姐呀,吓煞我哉,吓煞我哉!日本人来了呀!”

听众给他的声音和语气引起了一阵大笑。

“吠!毛丫头!”他用镇静的宏亮的男声喊着说,“怕什么呀!那是我们十九路军的炮声哩!你看,两边的阵势……”

锣鼓声接着响了一阵,他又开始唱了:

中国男儿是英豪,不怕你日本鬼子逞凶暴,大家齐心协力来抵抗,要把帝国主义来赶掉!

死也好,活也好,只有做奴隶最不好!

歌声和乐器声忽然停止了,他又说起话来:

“诸位听着,做奴隶有什么不好呢?别的不讲,且单举一件为例:譬如撒尿……”

听众又给他引起了一阵不可遏抑的笑声。

“勿笑,勿笑,”他庄严地说,“做了奴隶,什么都不能随便,撒尿也受限制!”

“瞎说!”有人叫着说,“难道撒在裤裆里吗?”

“大家使月经布呀!……”有人回答说。

于是笑声掩住了歌声,听众间起了紊乱了。一些女人在骂着:

“该死的东西!……谁在瞎说呀……”

“是我,是我!怎么样呀?”说话的人故意挨近了女人的身边。

他们笑着骂着,追打起来了。大家拍着手,叫着说:

“打得好!打得好!哈哈哈!”

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的人群间奔流着,大家一时都兴奋了。有的人在暗中牵着别人的手,有的人踢踢别人的脚,有的人故意斜卧下去,靠着了别人的背,有的人附耳低语着。

华生看得呆了。他心里充满了不可遏抑的热情。

“他们闹什么呀,菊香?”他凑近对面的那个瘦削的女孩子,故意低声地问。

“嗤……谁晓得!”她红了脸,皱着眉头,装出讨厌他的神情。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呀?你说来!”他热情地握住了她的手。

猛烈的火在他的心头燃烧着。

“放手!”菊香挣扎着脱了手,搬着椅子坐到别一个地方去了。她显得很惊惧。

华生微笑地望着她,站起来想追了去,但又立刻镇静了。

他注意到了左边一个老年人的话。

“唔,管它谁来,还不是一样的!”那老人躺在一张竹床上,翘着一只脚,得意地摸着胡须说,“说什么中国,满洲,西洋,东洋!

“阿浩叔说的对。”坐在床沿上的一个矮小的四五十岁的人点着头,“皇帝也罢,总统也罢,老百姓总归是老百姓呀……”

“可不是,阿生哥!我们都是要种田的,要付租的……”阿浩叔回答说。

“从前到底比现在好得多了,”坐在床沿上的一个光着头的五十多岁的人说,”

捐税轻,东西也便宜……”

“真是,阿品哥!”阿生哥回答着,“三个钱的豆腐比现在六个铜板多的多了。”

“从前猪肉也便宜,一百钱一斤,”另一个人插入说,“从前的捐税又哪里这样重!”

“闹来闹去,闹得我们一天比一天苦了。”阿品哥接了上来,“从前喊推翻满清,宣统退位了,来了一个袁世凯,袁世凯死了,来了一个张勋,张勋倒了,来了一个段棋瑞,段棋瑞下台了,剿共产党。现在,东洋人又来了。唉,唉,粮呀税呀只在我们身上加个不停……”

这时卖唱的喉音渐渐嘎了,锣鼓声也显得无精打彩起来,听众中有的打起瞌睡来,有的被他们的谈话引起了注意,渐渐走过来了。有人在点着头,觉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也有人不以为然的摇着头。

华生坐在原处好奇地倾听着。他有时觉得他们的话相当的有理,有时却不能赞成,想站起来反对,但仔细一想,觉得他们都是老头子,犯不着和他们争论,便又按捺住了。

然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却首先反对了起来。他仰着头,摸着两颊浓密而粗硬的胡髭,用宏亮的声音说:

“阿品哥,我看宣统皇帝管天下管到现在,租税也会加的,东西也会贵的吧?……这一批东西根本不是好东西,应该推倒的!”

“推倒了满清,好处在什么地方呢,阿波?”阿品哥耸一耸肩。“我看不到一点好处。”

“到底自由得多了。”阿波回答说。

“自由在哪里呢?”阿品哥反问着。

“什么自由,好听罢了!”阿生哥插入说。“我们就没有得到过!”

“原来是哄你们这班年青人的,我们从前已经上过当了。”阿浩叔的话。

“照你们说,做满洲人的奴隶才自由吗?”阿波讥刺地问着。

“现在也不比满清好多少,反正都是做奴隶!”阿生哥这样的回答。

“好了。好了,阿波哥,”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叫做明生的说,“愿意做奴隶,还有什么话说呀!”

“你们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哈哈!”阿浩叔笑着。“都是爹娘养的,都要穿衣吃饭,我们老顽固是奴隶,你们也是奴隶呀!’

“东洋人来了,亡了国,看你们老顽固怎样活下去,”另一个二十岁的瘦削的青年,叫做川长的说。

“哈哈,亡了国,不过调一批做官的人,老百姓亡到哪里去2……”

华生听到这里,不能按捺了。他愤怒地突然站了起来,插入说:

“灭了种,到哪里去做老百姓呀?哼!老百姓,老百姓!……”

阿浩叔转了一个身,冷笑着:

“哈哈,又来了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不会亡国了……”

“个个像我们,怎会亡国!”明生拍着胸膛。

“不见得吧?”阿生哥故意睁着眼睛,好奇似的说。

“唔,不会的,不会的,”阿品哥讥刺地说着反话。“有了这许多年青的种,自然不会亡国了。”

“你是什么种呢?”华生愤怒地竖着眉毛和眼睛。

阿浩叔又在竹床上转了一个身,玩笑地说:

“我们吗?老种,亡国种……”

“算了,算了,阿浩叔,”旁边有人劝着说。“他们年青人,不要和他们争执吧……”

华生紧握着拳头,两只手臂颤栗了起来,烈火在他的心头猛烈地燃烧着,几乎使他管束不住自己的手脚了:

“先把你们铲除!”

阿浩叔故意慌张地从竹床上跳了下来:

“啊呀呀!快点逃走呀!要铲除我们了,来,来,来,阿生,阿品,帮我抬着这个竹床进去吧……”

“哈,哈,哈!……”

一阵笑声,三个老头子一齐抬着竹床走了。一路还转过头来,故意望望华生他们几个人。

四周的人都给他们引得大笑了。

“这么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有人批评说。

“真有趣,今晚上听唱的人,却看到老头子做戏了。”

“猴子戏!”华生喃喃地说。

“算了,华生,”明生拉拉他的手臂,“生气做什么,说过算了。”

“哼。……”

华生气愤地望了他一眼,独自踱着。

时候已经很迟,月亮快走到天空的中央。天气很凉爽了。歌声息了下来,卖唱的瞎子在收拾乐器预备走了。

“今晚上唱的什么,简直没有人留心,一定给跳过许多了。”有人这样说着。

“我姓高的瞎子从来不骗人的!明天晚上再来唱一曲更好的吧……”

“天天来,只想骗我们的钱……”

“罪过,罪过……喉咙也哑了,赚到一碗饭吃……”

大家渐渐散了,只留着一些睡熟了的强壮的男子,像留守兵似的横直地躺在店铺的门口。

沉寂渐渐统治了傅家桥的街道。

华生决定回家了。他走完了短短的街道,一面沉思着,折向北边的小路。

前面矗立着一簇树林。那是些高大的松柏和繁密的槐树,中间夹杂着盘曲的野藤和长的野草。在浓厚的夜气中,望不出来它后面伸展到哪里。远远望去,仿佛它中间并没有道路或空隙,却像一排结实高大的城墙。

但华生却一直往里面走进去了。

这里很黑暗,凉爽而且潮湿,有着强烈的松柏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远近和奏着纺织娘和蟋蟀的鸣声,显得非常的热闹。华生懒洋洋地踏着柔软的青草走着。他的心境,渐渐由愤怒转入了烦恼。

他厌恶那些顽固的老头已经许久了。无论什么事情,他们总是顽固得说不明白。

他们简直和哈吧狗一样,用舌头舐着人家的脚,摇着尾巴,打着圈儿,用两只后脚跪着,合着两只前脚拜着。比方刚才,又是什么态度呢?一点理由不讲,只是轻视别人的意见,嘻嘻哈哈开着玩笑走了。把亡国灭种的大事,一点不看在眼里。

“先得铲除这些人!”华生反复地想着。

但从哪里入手呢?华生不由得烦恼了。整个的傅家桥就在他们手里的,他们说一句话,做一件事情,自有那太多的男男女女相信着,服从着。他们简直在傅家桥生了根一样的拔不掉。华生要想推倒他们是徒然的,那等于苍蝇撼石柱。

华生忧郁地想着,脚步愈加迟缓了。眼前的黑暗仿佛一直蒙上了他的心头。

“吱叽,吱叽……其……吱叽,吱叽,其……”

一只纺织娘忽然在他的近边叫了起来。

华生诧异地站住了脚,倾听着。

“吱叽,吱叽,……其……,吱叽,吱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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