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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掌重千钧

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无法逾越、无法掌控的。届时,那所谓的无力感便会由此而生。在那如天堑一般的深渊里,无数像你我一样的亡魂在那挣扎。每一次的攀爬,都将迎来更加惨痛的跌落,那么我们还有希望从这爬出去吗?

强如羲和,也有堕入深渊的时候。在她还是个凡人小孩时,便目睹了妖魔的入侵,目睹了生长的村子顷刻化为废墟,目睹了妖魔蚕食那些稚嫩的孩童。最终只有她一人活了下来。

“为什么妖怪要入侵我们的家园?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共处!”

“这真的只是生存之争?若妖也有妖性!那么他们怎么会对那些孩子下得了手?”

“原来只是因为生存所需,便能轻易践踏其他生命。那么是不是只要以此为借口,便能为所欲为?便能滥杀无辜?”

“无名战乱无端起,谁人谈论对与错!”

羲和所问的这些问题,却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出羲和答案。或许也可以说是,大家都忙于战争,谁又会静下心来想想战争带来的后果?谁会想想千万人流离失所,怎么办?谁,又会搭理她呢?

可她还是自己找到了答案,无论对错,就像战争本身难分对错的。

“战争从来都是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对错难以分辨。无论谁对谁错,或无情侵略,或顽强反抗!我都将化身为太阳,高高在上!”

......

老天君愣在那,始终不曾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娃居然能从剑乾坤下活下去。可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接受。

虽然老天君还是是中年人的模样,但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锋芒毕露的气势。却是带着缓和的口吻,试探性的、语气颇为亲切道。

“若是我年轻的时候,你必定接不下这一招。你,信吗?”

羲和瞳孔放大,直钩钩的瞪着老天君,显然不明白老天君为何说出此言。是因为败在了一个年轻的后辈手上而不服气?然而,若是以老天君那番战绩来说,曦和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如这位昔日的天帝。

“相信!”虽然沉默了许久,但曦和还是认真地回道,“那番战绩,我确实不如!”

老天君点了点头,朝曦和笑笑,又朝远处的青年天君笑笑,就像是师父满意徒弟已经学有所成那般,而后转身离开。

一切似乎就应该这样落幕,充满着淡淡的悲伤。学有所成的弟子打败了上了年纪的师父,然后师父就说你已经足够强大了,可以下山闯一番大事业了,师父老了,荒山野岭才更适合我这种孤独的老头子等死,然后转身离开。而徒弟这时候就该跪地上,啪啪几个头一磕,道一声师父保重,随后含泪而走!

的确,这些桥段中,上一辈总是为下一辈做好了打算。帮他们铺好了路,帮他们设定了未来。武艺高强,德才兼备的弟子就应该下山做好人好事;初入世间就应该被人所骗;总会遇到不长眼睛的坏人,然后杀了他......

可万一师父是错的呢?徒弟会动手杀了师父吗?杀掉这个将自己从废墟中扒出来的人;杀掉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对自己好的人;杀掉他,成就大义!

青年天君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看着他越过曦和,看着曦和没有再为难他,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切似乎可以结束了。

这个中年人按岁数该有一万多岁了吧?明明该是个老头子了,却还有装成不惑之年的大叔一样?

“罢了罢了!”天君松了一口气,心中只愿事后再也不相见吧!这便是最大的幸事了,随即收了手中的长枪,化出金殿,打算离开,不管这些人的鸟事了!

金殿大门缓缓打开,从外面望进去,里面是那么的漆黑,那么的凄凉,空无一人。像一只神秘的巨兽张开了大嘴,等着你的靠近,然后一把将你吞进肚子。

可天君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了进去。但或许里面有另一番并外人所看不到的景象吧。

突然,毫无防备的,天君转过身来,金色长枪凭空出现,嗡嗡作响。

天君一把握住长枪,奋力向外掷去。金色长枪化作金色流影射了出去,连带空气都震动了起来!可长枪之威并非仅此而已,当长枪脱离天君之手时,便如脱缰的野马,撕裂了空间。犹如高山上的落下的滚石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流光犹如狂龙一般,席卷而去!

可长枪的目标,却是远处老天君!

长枪锋利,无坚不摧。眼见就要贯穿老天君,却是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不迟也不早,刚好抵挡了长枪之威。

天君身影一闪,到了老天君身旁,手握长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可瞧他模样,却是居然护住了身后的老天君。

“雷帝!”天君朝雷帝一方狠狠道。

“越雷池一步仙,死!觊觎雷池仙,死!触碰雷池仙,死!”

雷帝仍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是淡淡的说道,可语气中的杀气,让人寒栗。

她回头看向了身旁的望舒,这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露出了雷帝意料之中的笑容。

“是啊!没想到天君会是这样的大人物。先前倒是我看走了眼!希望他能走掉。”

望舒尽可能的提高了嗓音,朝天君喊道,他居然希望老天君可以跑掉。

曾几何时,天君一直都觉得望舒这个人非常讨厌。他的那种笑,让你觉着无论如何挖空心思的想藏住心中的秘密,这个男人总是能从细微之处将它给拽出来。好多秘密,是不能见光的,是会被人笑话的!

老天君站在那沉默不语,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将手搭在天君肩上,微微用力,示意天君走开。

能将身后留给他人,原来自天君心底,还是信任他这个师父的啊!但这个徒弟却仍是那么的倔强!老天君手上的劲不由加大了,但天君仍不为所动!

恍惚间,老天君觉得心中踏实了许多。可过了许久,他还是低声问道,语气颇为慈善温和,就像父亲问孩子将来的志向一般。

“我可是仙庭的叛徒。”

“有些事情,我是没资格去论对错的!”

“不想杀我?”

“想......可今天若是让雷帝杀了你,我又要帮你报仇!”天君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但我又打不过雷帝!不过终有一天,你该死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

老天君一愣,许久才开口:“可我,现在还不能死!”

说完,他搭在天君肩上的手再次发力,此次力重千钧,可开山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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