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乃是妖界冥将,还是死亡之都的冥将,实力不容小觑。而风吟,是跟着紫打天下的人,两百年的腥风血雨,他骨子里的狠劲不是一个冥将能比的。
风吟一指一道劲气,红莲的招式被一一接下。数招过后,红莲心里已是越来越惊讶,早知道能来冥界的妖界之人,来头必定不小,可也不至于这么厉害,自己竟然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围观之人也渐渐察觉出了不对,这个小子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竟然能与红莲大人斗的难分高下。
就在众人迟疑不定时候,一声响彻云霄的剑鸣声忽然传了出来。
“这,这是。”有人惊骇失声。
“怎么可能,红莲大人她。”无数人惊呼。
“红莲剑要出鞘。”
红莲身后刚升腾起的一丝丝波动,立马就被熟悉的人察觉了出来。
红莲剑在这近百年的时间里,就没听说他出鞘过。如今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妖界来人竟然要出鞘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这个小子看来实力相当可怕。之前有胆拦下风吟的人,额角已是一片虚汗。红莲大人尚需红莲剑相助,他们这些人不够人家一回合扫的。
就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一团耀眼红光过后,一柄红若滴血的剑出现在了红莲的手中。
只需看着一丝道蕴,便知此剑不凡。
此剑名唤红莲,乃是冥界业火所融之剑。不是神器,却堪比神器。
红莲剑出鞘后,红莲整个人的气势都是一变。
风吟的眸子顿时一深,双指微并,对着红莲就是狠狠划下。
“怎么,你不拿出兵器。”风吟的一指之力被红莲剑轻易挡住了。红莲笑吟吟的看着风吟腰间的紫箫,这根箫从一开始就让她悸动,绝对不是凡品,想来是他的兵器了。
风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腰间的箫,神情一暗。
此箫,他与紫一人一根,岂是什么兵器,风吟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动他分毫的,但这人显然不懂。
红莲见他不为所动,自己剑已出鞘,他却完全无视,只当他心里看轻自己。她乃冥界冥将,身份超然,何人敢轻视她,风吟的沉默,让她更怒。
单手持剑,红莲的神情越发凛然,剑身嘶鸣,天地间的灵气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向剑身,在剑身四周带起一片扭曲。
风吟右手并指为掌,一道道灵气漩涡同时在他掌心汇集。
“业火红莲。”红莲一声娇喝后,她的身后竟缓缓浮现了一朵莲花花苞的雏形,花苞浴火而生,美艳无双。巨大的残影随着红莲剑身的下落,狠狠向风吟轰去。
“红莲大人的业火红莲威力更大了。”有人感慨。
风吟的眸子却无一丝异色,右脚飞速点地,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尾巴,在众人骇然的声色中狠狠握向了剑身。
业火红莲巨大的威势被风吟用肉体硬生生扛了下来。他的右手掌心整个崩裂,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辨,他却面不改色握了下去。
全场哗然。
鲜血顺着掌心滴落,溅落在地上,打穿了一个个小洞。这足以见得红莲那一招,声势相当可怕。
红莲的双眸瞪得老大,怎么可能有人能徒手接住自己的剑。而现在任凭自己用多大的力,剑身纹丝不动。
风吟依旧冷冷的看着红莲,右手的力道不减反增。不久,红莲剑发出了阵阵哀鸣,红莲这才大惊失色。
“你快放手。”看风吟的架势,根本是要毁了这把剑,红莲惊慌失措。
剑身的哀鸣如泣如诉,风吟的右手,鲜血成股留下,但众人都看得见,他的掌心越攥越紧。
红莲剑堪比伪神器,只手对抗伪神器,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风吟,你不会真要折断它吧。”陌灵能感觉到红莲剑微弱的讨饶与惊慌的挣扎,心中一时有些不忍。
风吟并没有开口,但是右手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半晌,他的眸子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放开了红莲剑,红莲剑如赦大释,发出了一声呜咽。
“以后,不要编排紫帝的不是,妖界两百年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风吟看着被吓坏的红莲,淡淡的说道。
“你。”红莲抱着她的剑,嗫嚅了几声,没再说话。
风吟没有理会她,带着陌灵,头也不回地走了,右手的鲜血滴落了一路。
冥界之人无声,一一让路。
这后宫里的数位娘娘盼星星盼月亮,各自用尽了手段,也没等到关于那匹软烟罗的一点风声。众人只当皇上自己存着了,纷纷淡了心思。
结果,一次普通的晚宴,她们却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穿在这个紫修仪的身上。名震天下的软烟罗,只成了她的一件普通宫装。
王碧溪不过只求一双绣鞋的布料,更有的只求一小块帕子,甚至一条头绳都成,而她竟有一件衣服。
一场晚宴,不知绞了多少帕子。
当天晚上,打碎的瓷器,茶碗,足足堆成了小山。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乡野女子。”王碧溪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青葱般的指甲齐根而断。
“娘娘。”偌大的流华宫跪伏了一地的宫女。
“娘娘,您消消气。那狐媚子,圣上不过一时兴致,娘娘何必气坏了身子。”此时还敢开口的只有她的贴身侍女素春了。
王碧溪胸口起伏不定,“来人那,服侍我更衣,我要去乾明殿。”她猛地拍案而起。
“娘娘。”
此时乾明殿里的她已经睡到了巳时,里里外外没有一人敢发出动静。
“拜见贵姬娘娘。”
王碧溪的忽然出现,让乾明殿的宫女面面相觑了片刻,接着纷纷下跪行礼。
她冷冷的打量着跪伏着的宫女,抬脚便要进殿。
“娘娘,请留步。”李福一早瞄见了王贵姬,心里已是咯噔了一声,此时见她抬脚就要闯殿,匆匆上前拦下了她。
“怎么,本宫给皇上送碗参茶,李大公公有何事。”
“娘娘,皇上早朝还没回来,还得劳烦娘娘稍等片刻。”李福不卑不亢的说着。
“这什么意思。”王碧溪冷道,“本宫送碗参茶还不行了。”
“娘娘体恤皇上,老奴自然是高兴,可娘娘恐怕不能随意进入乾明殿。”这王贵姬一看就是来闹事的,李福怎么可能让她进殿,何况紫姑娘还歇着呢。
“这倒奇了,本宫不过来给皇上送碗参茶,放下就走,李公公也要拦着。”
“乾明殿有乾明殿的规矩,既然如此,还请娘娘将参茶给老奴,老奴递给皇上。”
王碧溪一笑,“李公公说笑了,本宫的心意本宫自然要自己亲手送进去。”
“那还请娘娘等到皇上早朝归来吧。”
“本宫不想打扰皇上,放下参茶就走。”王碧溪所谓来送参茶,就是算准了皇上今日早朝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不过要会会这个传说中的紫修仪。
李福久拦不住,王碧溪边说着,边往前走去。他的面色终是变了,“贵姬娘娘,乾明殿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李公公,我一正二品的贵姬,皇上的妃子,给他送杯参茶,你要拦我不成。”王碧溪面色一沉,声音已经提高了几度。
“贵姬娘娘,还请考虑后果。”
“后果,什么后果。李福,你好大的狗胆。”王碧溪大怒。
也就在李福欲要斥人拦住王碧溪时,乾明殿的大门开了。
一睡眼惺忪,头发散乱,衣衫微皱的女子露出一张脸来。
微红的发丝轻扬,那张倾世容颜,王碧溪的面色顿时变了几变。
“紫姑娘,怎么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了,早晨风凉。”李福赶紧上前,命人给她拿件套衫。
“我看谁敢起来。”堂下跪着的宫女正欲起身,王碧溪一声怒斥,“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敢起身。”
王碧溪的大吵大闹,让她不喜,她的眸子在接触到王碧溪时,渐渐冷了下来,“尹君寒呢?”
“紫姑娘,皇上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李福忙答道。
李福这对待自己与这个狐媚子的态度让王碧溪怒火更盛,“妹妹真是高大威风,皇上的名讳说叫就叫。”
“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称我。”她的眸子已经带了几分薄怒。她上次误伤了玉如,君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无礼的登徒子,她不能乱杀。要不然就凭她在殿外聒噪了这么久,她已经将这人屠了个干净。
“娘娘,这种不知好歹的狐媚子,让奴婢去教训一顿。”王碧溪的侍女素春阴笑了一声,抬腿就要上前。
“放肆,王贵姬你今日是糊涂了吧,乾明殿前,你胆敢如此。”
“放肆,什么是放肆。李公公,她一三品修仪对我如此不敬,这才是放肆。”
“王贵姬,今日这大殿前,可没人看见紫姑娘对你不敬。”李福心下嗤笑。
王碧溪脸色一变,这李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她自是不想得罪透了,可现在,嫉妒的怒火让她快要沸腾了。这个乡野来的狐媚子,有什么本事,夜夜留宿乾明殿,连李福都如此恭敬地对她。
“素春,她对我不敬,该如何。”她一声怒喝。
“是,娘娘放心。”
“来人啊,把她给我架出去。”李福一手指着素春,怒不可遏。
她的眉头皱了几皱,“李公公,她们到底什么人。”到现在她都没搞明白这个大吵大闹的凡人什么意思。
“紫姑娘回去歇着就是了,这种人不必理会,老奴自会处置。”
“处置?”她的声音一顿,回头看着素春的眸子已经变了,然后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根玉指对着素春缓缓落下,素春的身体被她轻易划成了两半。
见素春被她一指化成了两半,王碧溪的脸色瞬间被吓的铁青,她看向紫修仪的目光完充满了骇然,这绝不是普通人该有的能力,这个紫修仪,难道她,她不是人。
王碧溪全身俱是一颤,猛地一声尖叫,素春白花花的内脏,摊了一地的血,她嘴唇哆嗦得惨白。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人。
“你你你,你是妖女,妖女,妖女。”
“怎么回事。”
忽然一道威仪的声音响彻大殿,王碧溪闻声如赦大释,猛地向身后发出声响的人扑去。
“皇上,她是妖女,妖女,快处置她,烧死她,烧死她。”她口不择言,极度的惊慌让她失态。
尹君寒还未进殿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心里一慌,匆匆进殿,看见她站在那里,脚下是一具被斩成两半的尸体。
他一把推开扑过来的王碧溪,几步上前,将她一把捞在怀里。
“紫儿。”他抱得深紧。
“君,我不想看见她。”她面无表情,看着尹君寒,用手指指着王碧溪,刚刚他要是晚来一步,她已经将她也杀了。
“来人将王碧溪架出去,移出流华宫,发到列炎房。”他毫不迟疑下了旨。
王碧溪全身直颤,一翻眼竟是晕了过去。
列炎房是宫里最偏僻的地方,住的都是些不受宠的,挂着名号的妃子,皇上此举,和把她打入冷宫有和区别。她堂堂一品大臣之女,正二品的贵姬,竟然被贬到烈炎房。
“怎么杀人了。”他宠溺的看着她,刚刚他甚至都没问发生了什么,就贬了王碧溪。现在再问,不过是怕她心里有郁结。
“不喜欢。”她摇了摇头。
他浅浅一笑,“我让人把早膳备在了雾涓亭,有你喜欢的百花糕。”
乾明殿里竟是血腥味,想着她还没用早膳,只得移了地方。
“你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晚。”她扭头问他。
听她这么一问,似是想到什么烦心事,他眉头顿时一索,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说了,“江湖上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封天楼,朝堂非议很大,而且弋旻国最近有些不太太平。”
“封天楼?”她闻声忽然一笑,“这有什么好非议的,这封天楼是我的势力。”
“什么?你的。”他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忽然浮出水面的隐世势力,她说是她的。
“还记得那天我买下的人吗,是他的。”
“他的。”那个人他自然记得,就凭那张脸,怕就足以过目不忘。可这人既然有如此通天的势力又何必街头自卖,一瞬间,他心头划过许多念头,却又一一压下,“终究不知那人什么来头,还是提防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