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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 梦幻一吻

巴士载着户川枫和奈美驶出市区,驶向郊外。一路上,奈美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像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忘了户川枫的存在。户川枫更是不给面子,居然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的头慢慢侧向奈美那边,最终倒在了奈美肩上。

奈美被突然靠过来的户川枫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想要推开他时,却发现他睡得是那么沉,让奈美都舍不得叫醒他。他的头发蹭着奈美的脖子,想到居然会有如此耳鬓厮磨的接触,奈美的脸不由得红了。户川枫的头发发质有点硬,扎得奈美有点痒痒的,可是她不敢动,怕会吵醒他。她微微歪着头,看着他那张熟睡的脸。好粗的眉毛,好长的睫毛,好挺的鼻子。。。希雯总说户川枫长得带着点野气,可是她反倒觉得那是他很有男人味的表现。

巴士在春田站停下,奈美叫醒了户川枫,两个人下了车子,站在高速路边。奈美望着马路对面愣住了,户川枫还在打着哈欠。

“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奈美指着对面对户川枫说。

户川枫努力睁了睁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循着奈美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怔住了。

从高速公路分支出来的柏油马路不是很宽,一直延伸到树林里,看不到尽头。只能看见不远处的山脚下,一栋红白相间的建筑掩映在一片丛林之中,那景色像是一幅画。而且这个画面对户川枫来说竟然有些熟悉,仿佛他曾经来过一样,好神奇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孤儿院,也叫福利院。”奈美看着有些困惑的户川枫微笑着说,“我们走吧。”

说着,奈美便和户川枫踏上了通往山脚下的柏油马路。已经是初秋了,伴随着阵阵凉风,偶尔会飘下几片树叶,更给这座建筑增添了一份诗情画意的美感。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从有记忆开始,到被接回家之前,我见过的唯一的亲人就是我舅舅。”奈美轻声说着,那声音回荡在树林里,透着一股凄凉和伤感。

户川枫看了她一眼,问道:“那你舅舅为什么现在才接你回家?”

“我也不知道。”奈美依旧笑了笑,接着说,“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我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们为什么会离开我,这些,我通通不晓得。”

“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吗?你妈妈或者你爸爸的事?”户川枫忽然停下了脚步,盯着奈美的脸,语气似乎有些急切。

奈美没有留意户川枫的行为,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说:“我只是得,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话,我会更快乐。知道他们已经过世时,我哭了三天三夜。”

户川枫没有说话,但是迈出去的脚随之一颤。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一直期盼着有一天,爸爸妈妈会来接我回家,我等啊等,等来的只是让我万念俱灰的消息,他们永远都不会来接我了。”奈美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她慌忙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溢出眼眶,可是声音却有些哽咽,“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问有关我身世的事情,你可以说我在逃避,我只想说,逃避也是一种生存法则。”

户川枫望着奈美的背影,冰冷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忧郁。他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在奈美身后。

户川枫跟着奈美一走进孤儿院,就感受到了热情的欢迎,他们马上就被一群小孩子围住了。回到故乡,见到孩子们的奈美,心情变得好多了,她开心地跟孩子们互动,户川枫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过分热情的小孩,对于交流和沟通表现的毫无兴趣。

不一会儿,奈美直起一直弯着的身子,懊恼地挠了挠头发,嘀咕着:“真是的,居然没有带礼物回来。”她转向旁边的户川枫,见他站在那里不自在的神情,忽然计上心来。

片刻之后,在孤儿院小小的篮球场上,户川枫开始了一个人的篮球秀,小朋友们都围坐在球场旁,边看便喝彩。而拿起篮球的户川枫跟刚才呆站在那儿比起来,突然变得有些神采飞扬,虽然冷冰冰的他即使再有神采也不会飞扬到哪儿去。

奈美站在球场外,手里抱着户川枫的风衣,跟院长妈妈聊着家长。

“我就知道,江董事长不会辜负我们的嘱托的,他是个好人。”院长妈妈拉着奈美的手,慈祥地笑着。

“可是,我从没有听他提起过我母亲的事,您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事吗?”奈美鼓足了勇气问道。

院长妈妈的表情突然变得慌张,她看着奈美,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说:“这件事不应该是由我来告诉你,我以为江董事长会跟你说,看来他还是没说啊。不过,你也该了解一些事情了。”院长妈妈的后一句明显压低了声音。她转过脸去,轻叹了口气,却无意间瞥见了正在打篮球的户川枫,于是便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个年轻人是你的男朋友吗?”院长妈妈又变得笑眯眯的。

“不是,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奈美慌忙否认道,目光也随之转向户川枫。

“长得很不错,只是性格看起来不是很开朗。”院长妈妈的洞察力还真是敏锐。

院长妈妈忽然将手里一直握着的毛巾递给奈美说:“让他休息一下吧,你们今天还要赶回去呢,还是不要太晚回去的好。”

奈美笑了笑,接过毛巾,心里暗叹院长妈妈想得周到。

奈美来到球场,户川枫果然停了下来,他们一起坐到一旁的长期上休息,可是身边还是围着一群小朋友,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奈美姐姐,你的男朋友好帅,快羡慕死我了。”一个看上去十多岁的小女孩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户川枫看,小花痴似的。

“丫头,不许乱讲话啊,哥哥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奈美赶紧解释着,还不忘瞥一眼户川枫。

“姐姐骗人,哥哥你说呢?”那小丫头凑到户川枫跟前问道。

户川枫此时正被几个小男孩缠着,要他教他们打篮球。以前那个冷冰冰的户川枫脸上居然带着微微的笑容,仿佛很有成就感,但唯一没变的就是话依旧不多。他看着那个小女孩轻声道:“你比姐姐诚实多了。”

奈美惊讶地转向户川枫,周围响起小孩子们的起哄声。

“你在乱讲什么?”奈美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连头都顺势低下了。

谁知户川枫径直凑过来,趁奈美害羞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奈美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奈美顿时怔住了,像是突然被冰封了一样。

户川枫,他刚刚在做什么,他居然。。。。。。奈美有些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此时的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那一瞬间的感觉还停留在脸颊上没有消失。她本能地摸着被户川枫亲过的脸颊,愣愣地看着他。

直到户川枫拉着她起身离开,她才回过神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脸还是红红的。

尽管户川枫拉着奈美一阵狂跑,可要不是院长妈妈的阻拦,还是摆脱不掉那群小孩子。两人站在路边大口喘着粗气。

“真是麻烦,所以,我就不喜欢小孩子嘛。”户川枫的呼吸渐渐恢复了平静,一脸无奈地说。

奈美依旧没有说话,气息很起伏不定。

“看来你是第一次啊。”户川枫看着奈美禁不住笑了。

奈美看着他,说:“你笑什么?跟你跑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是说KISS。”户川枫总是爱在关键时刻突然冒出一句日语。

奈美又沉默了,她觉得很难为情。

“只是为了活跃气氛而已,干嘛这么在意?”

活跃气氛?奈美听了,不由得有些窝火,这可是自己的初吻诶,居然只是为了活跃气氛?这个家伙。。。。。。她抬起头来,瞪着一脸无所谓的户川枫,说:“啊,想不到冷大公子也学会活跃气氛啦,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户川枫也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奈美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他,谁知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看见了那颗大榕树,脸上立刻绽放出光彩,露出灿烂的笑容。

户川枫像观察怪物似的看着她,表情有些茫然。

奈美突然跨过身前的白色栅栏,向草坪里走去,户川枫看着她走向那颗大榕树,坐在榕树下的秋千上,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十年前的一幕出现在脑海里。

也是在这道白色栅栏外,他跟继祖母站在这里,静静地望着在颗大榕树下荡秋千的小女孩。她穿了件雪白色的裙子,坐在秋千上开心的荡着,榕树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他就像是童话里美丽的白雪公主。。。。。。。

“喂!”奈美的一声呼喊将户川枫从回忆中抽离,他看了看走位似曾相识的一切,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奈美身上。

“这里就是我的梦之地!”奈美坐在秋千上喊着。

户川枫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

奈美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跑过来,打算拉他进去。谁知户川枫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奈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这么扫兴,真是个善变的家伙。奈美赌气地跟了上去。

坐在回家的巴士上,户川枫没有睡觉,只是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整的奈美有些紧张。

巴士到站时,奈美拉住了户川枫,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这样,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户川枫的回答很简单,这是他的作风。

奈美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放弃了。她轻叹了口气,说:“本来想最后一课让你开心下,至少留个好印象给你,没想到还是搞砸了。”

“最后一课?”户川枫抬头看着奈美。

“对,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我不能再继续做你的家庭教师了。你本来就不需要的老师嘛。”奈美说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是因为江洛伊吗?”

“不是,”奈美慌忙更正道,“拜托,他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好不好,是我考虑很久之后的决定。”

“随你的便吧。”户川枫说完转身离去,“我会叫管家付报酬给你。”

“你那样是侮辱我!”

户川枫停下来脚步,却没有回头。

“如果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就不要做侮辱我的事。”奈美接着说。

户川枫迈开步子,向马路的尽头走去,一直没有回头。

奈美叹了口气,疲惫地蹲在地上。辞了家教的工作,也就意味着以后的生活不会跟户川枫再有什么交集,想到这里,奈美感到一阵失落,心里空空的。她摸着自己的脸颊,想到那个吻,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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