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欣喜,隔着小孔虚着眼睛往里看,可惜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眼看有了希望,我干的是越来越有劲,连忙招呼着刘三汉一起帮忙。
可刘三汉哼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直接朝着旁边的石壁走去。
我看着光源一点点的散开,忍不住大喊道;“铁牛,你干嘛。”
刘三汉头都不回,走到旁边的石壁拿着手火把照了照,一个巴掌拍上去,就听见轰隆隆的声响,我定眼一看石壁正缓缓的往上扬。
我嘴角抽了抽,看着款款向他走来的刘三汉,拿起手里的石头就砸了过去,厉声喊道:“你大爷,有机关还要我凿洞。”
“这事能怪我吗,你又没问过我,再说了,我也是刚刚发现的!”刘三汉越过瘫坐在地上的我,接话解释道。
他说着就走到石壁门里去,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黑影飞快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本以为是眼花,揉了揉眼睛,结果什么都没有。
“还是我厉害吧!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背后幽幽一冷,连忙转过身一看,空空如也。心想难道感觉错了,察觉石洞们里有些古怪,他连忙转身,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面脸血色,吓得他浑身一滞,接着就听见他大喊起来:“老憨,有鬼,有鬼啊……”
我也吓了一跳,看着黑影朝他逼近,还未来得急大喊,就被黑影紧紧箍着喉咙,刘三汉想大叫,只是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刘三汉的脸色被憋得通红,鼻腔里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慌乱之中,刘三汉的右手抓住黑影的手臂,一张嘴就是一口,直到皮开肉绽。黑影显然没有料想到刘三汉会来这招,硬生生的受了刘三汉一口,看着自己的手臂大片的肉被咬了下来,他痛的嚎啕大叫。
刘三汉一看黑影勒着自家脖子的手臂有所松动,大呼好机会,连忙反手就是一肘,打得黑影连退了几步。
我一听嚎叫声,也意识到刘三汉出了事情,他连忙起身跑进门口,一看刘三汉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浮动,额头浸满冷汗。
“铁牛,你怎么了。”
我连忙的追问了几句,刚才距离太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黑影,此时我一边问一边谨慎的朝着四周看了看。
刘三汉有些惊魂未定,刚有耗费了太多力气,想着自己差点就死了,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想着这一路走在,虽然见过奇奇怪怪得事情,毕竟没有真正的发生,让刘三汉感觉离死亡这么近,可刚才黑影勒着刘三汉的脖子,让他鼻腔完全无法呼吸的时候,心里就坚持着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想起刚才的黑影不止是他还有我,只感觉后背发凉。刘三汉忍不住的思索起来,记得他摸着黑影的手臂的时候,是有体温的,就连被他硬生生咬下来的肉里面都有一股子血腥咸味,很有可能蓬头垢面的黑影是个人。
可如果是人就更奇怪了,他又是怎么在这个黑洞里活下来的……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看了一下,这里门里面很宽阔,稍微走几步小碎步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回音。
我拿着火把四处照了照,黑暗全数将光亮都吞了下去。在四周的墙面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燃灯,一看也是上了年头,上面铺满了蜘蛛网。
我走了过去,将兜里的火柴拿出来擦亮,一个个替孤寂冷清的燃灯点亮,不一会儿,充满黑暗的空间里,全是闪烁的火焰,明晃晃的耀眼。
细细看,门里的空间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下上千人。正门的前方用长长的石头砌起长廊,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左右两边屹立着两条参天石柱,恐怕需要上十人手拉着手才能丈量其宽度,只见石柱两旁盘亘着两条金色的巨龙。而石壁的两旁有着长长的香案,上面胡乱的插面数不尽的油蜡和焚香。
这……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刘三汉道:“老憨,你快看!”
我一愣,也没有迟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墙上画满奇形怪状的壁画,隐约间他好像看见一只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的奇怪生物。
饕餮?我心头一阵,这……
我又缓缓转过视线,看着脸色微变的刘三汉,脑子里一片混乱。
本来这么多香案我都以为这里应该是一处湮灭的庙宇,可这石壁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壁画,又让我脑袋打结。
饕餮在我脑袋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记忆的,小的时候爷爷总是喜欢拿古书里奇怪的生物吓唬他,他说饕餮是龙的第五个孩子,长得丑陋无比,还贪吃,后来因偷了玉帝的仙丹而受罚,这些个传神的神话故事我自然是不信。
可当我看着石壁上被五花大绑的饕餮,眼神哀怨,似乎有说不清的冤情,我就觉得心里泛堵。
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磅礴的壁画,而他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细细描摹。
我还记得,在广南镇的北街有个庙宇,里面的陈设就是就是四个石柱,上面雕刻着巨龙,四周都是摆的香案,但墙壁一般都是画写祥瑞的生物,不是麒麟就是火凤,我可从来没有听过画饕餮。
我深感里面有故事,来不及深究,于是拉起刘三汉的手,便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临走时他顺手拔了香案上几根火红的香蜡,以备不时之需。
“铁牛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我见刘三汉脸色不对,随即问道。
刘三汉抬了抬头,心里颇为烦躁答道:“我看着石壁的画心里莫名的难过,好像我亲眼看见饕餮绑在行架上,漫天的大火,他撕心裂肺的呐喊,越是想我越是难过。”
我一听,不免嗤笑起来。
“你这还信,都是些神话故事。我小的时候捡到一本书,上面就画着饕餮,据说他死后他的肉在仙炉里练成仙丹,只要吃一颗啊,就长生不老。”
大概两人走了十米左右就出了石阶,左右两旁又开始有了岔路口,刘三汉正左右为难,却听见黑夜里穿来哒哒的声音,直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