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进乾坤殿开始,方伦就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过百米长近三十米宽的宫殿那是什么概念?方伦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就在那满目金光闪烁中走到了金銮殿中间。
“皇上驾到!”就当方伦他们一伙人在这乾坤殿等了没多久的时候。
一个行礼的太监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包括文英在内的所有人均是转过身,朝着这乾坤殿门口弯下腰去。随着一个身着龙袍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走进来。没错,这个年轻人就是当今喜宗宋念。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年轻人刚走进乾坤殿,这地下所有人包括方伦在内,立马都跪拜了下来,躬声大呼道。
等喜宗宋念直接走过这百米长的宫殿,坐到那殿中的龙椅上时,才沉着声音笑道:“起来。起来。”
这声音让方伦有一种错觉,仿佛是十六七岁孩童强装成熟一般,想到这个皇帝曾经遇到过的事,心中了然。叹了一口气,倒是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这时候一名方伦没见过的身穿金鹏大翼鸟官府的老者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慢慢说道:“皇上,这是这次科举考试的前十!而那方文华和柳湖春尽在此列!”
方伦听到这个老者提起自己,第一个反应他是谁?刚才自己这一群人应当是先到这乾坤殿的,而当时并没有这个官服极其华丽的老者,而且看他那态势,官位比起文英他们来似乎高了不少。
“哦?张父,快快,把那方文华和柳湖春叫出来给朕瞧瞧!”喜宗宋念,心智似乎十分的不成熟,这事说的似如一件十分好玩的趣事一般,在方伦心里,倒是完全没有一个皇帝应当具有的气势和庄重。
听到宋念发话,这方伦和柳湖春自然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两者都是深深一拜。
“方文华(柳湖春)见过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起来!你们哪个是柳湖春,哪个又是方文华啊?”这宋念看到两人,脸上兴致更浓,笑呵呵的问道。
“陛下。草民方文华。”
“草民,柳湖春。”
那宋念听了方伦和柳湖春二人的回答,高兴的用手一指柳湖春,大笑道:“你就是那个春什么才子?朕看了你写的那科举文章,真是妙极了!写的真好。张父说,这词曲文章你定然是我大赵第一人!”
宋念对着柳湖春滔滔不绝的就夸奖了一大番,听到这话,站立在旁边的方伦心中忍不住一阵擂鼓,看到这宋念这语气,今天自己这事怕是悬了。想到这,忍不住偷偷打量一番这宋念来,不知道为什么当方伦眼神注意到宋念眼睛的时候,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再心底滋生:“他似乎也在看我。”想到这个念头,方伦连忙将脑袋稍微垂下一点,心中也是奇怪不已。
底下的柳湖春听到皇帝这一大串的称赞,嘴角轻微露出一丝弧度,不过很快就隐了去,恭敬地一鞠手,大声说道:“湖春谢过陛下赞赏!”倒是顺竿而上,连草民也不称呼了。
文英这个时候偷偷打量了一番柳尹,发现这厮脸上是一股得意之色,而且更是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文英心中就暗暗来气。看着他们一副早就排练好的样子,似乎今天这事还真是由他们做主一般。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文英心里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想到皇帝也只是称赞了柳湖春几句而已,说不定待会还要夸奖一下方伦呢?文英想到这,一颗提着的心也算稍微安稳了一点。
文英这个念头没落多久,宋念就转过头来望着方伦说道:“方文华?不错不错。字写的很漂亮!”这话一出,满堂皆惊。谁也没有想到当今皇帝对这方伦的赞赏居然是“字写得很漂亮。”
“谢皇上赞赏。”方伦也不知道说什么,听到宋念那话,心中打击也是甚大,不过这在金銮殿他可不能丢了他以及文英的脸,淡淡的语气,让人无法听出他内心的波动。
那先前那老者看到方伦这个样子,是暗自点了点头:“好!”却是对方伦这种处事不惊的态度极为赞赏。
“张父,你说今天方文华和这柳湖春来了,朕要考他们些什么呢?”宋念这话一说出,其他人怎么想方伦不知道,但是心里却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他想到先前宋念那似乎深邃的眼神,他竟然产生了此刻宋念在演戏的荒唐念头。不过方伦也只能在心里这样想想罢了,毕竟这个皇帝脑袋有点不灵光这大赵不少人可都知道的。
那被称为张父的老者听到宋念的话,淡淡的笑道:“皇上可以随便考。”
宋念听了,想了想就说:“你们两个张父说,都是我大赵的大才子。今天朕倒是有个问题要考考你们。”
“草民不敢。陛下请随便发问。”方伦和柳湖春又是一齐说道。
“这,朕原先养了一个斗鸡,虽然说不厉害,但是朕却是十分喜欢,不过前段时间安西王皇叔给我送来了一只更加强壮的斗鸡。朕原先养的那只斗鸡根本就打不过这新来的这只,这让朕十分发愁。朕想问问你们,可有什么办法,让朕养的那只老斗鸡能打赢皇叔送来的那只呢?”宋念犹如一个小孩发牢骚一般的将这个事情说了出来,这话说完之后,堂中众人都觉得十分好笑,可是可没有一个人敢笑出来。
“启禀皇上,草民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这柳湖春也是斗鸡中的行家,听到宋念问起这个,自然抢先回答说道。
“哦,你说你说。”看到柳湖春似乎挺有把握的样子,宋念迫不及待的说道。
“这斗鸡关键有三点,米,水,窝。皇上这养的斗鸡这三点自然绝对都是最好的,但是这最好的环境却未必能养成这最厉害的斗鸡。皇上如果尝试着用粗粮,糟水,去饲养原来那斗鸡,说不定事情能有转折。”柳湖春一些话说的貌似挺有道理的,旁边方伦听了也不禁看了一眼柳湖春,暗暗点头。可是就在方伦看柳湖春的瞬间,却突然发现那被皇帝称为张父的老者居然朝上面轻轻眨了下眼睛,头更是稍微轻点了一下,不过现在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柳湖春的侃侃而谈上,只有站在柳湖春左边的方伦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一幕。
“这个事情果然不简单。”方伦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容易产生一种奇怪的直觉,当初曾老的事情就是如此,而刚才那宋念眼中的那股深邃,方伦认为绝对不会是自己看错了,而注意到了刚才那一幕,方伦抬起头暗暗打量了一番这个宋念,暗道:“看来这里面应当还有内幕。”
“好!好!朕改天必定要按照你说的去试试,看看我那斗鸡是不是真的会变强壮点。”听到柳湖春的话,宋念拍了拍手大笑着说道。
柳湖春轻轻笑了一声:“草民不敢!”方伦也不知道他敢或不敢什么,不过这礼数就是这样的,也只能无奈的听着。
“那柳湖春你说完了,方文华你呢?”宋念突然想起下面还一位,突然问道。
就刚才电花火时间,方伦已经想通了许多问题,这安西王送斗鸡一事应当是真,而这宋念问起这个问题,方伦隐约觉得应当有其目的所在,脑海中回忆起文英曾经说过的那段秘史,一个大胆的念头居然从心中萌芽而生,更是一下根深蒂固,无论方伦如何驱赶都无法从脑海中排除。
突然前段时间在柳州府衙被夏侯山河暴打的画面又浮现在方伦脑海中,眼中精光一闪,更是将心中这个主意确定了下来。方伦暗呼一声:“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微微一笑,方伦心中下定主意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是神采飞扬,只见他大声说道:“草民没有什么高见!皇上,柳公子的意见十分不错,而草民的想法却未免有些大胆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想法你说就是,朕不怪罪你。”宋念听到方伦的话,立马就接着说道,一双眼睛更是瞪着大大的看着方伦,十足的好奇宝宝样子。
“既然皇上养的斗鸡太弱,而皇上刚才说,十分喜欢这斗鸡,草民斗胆猜测,这斗鸡不管弱还是强,因为是皇上自己养的,所以皇上定然十分喜欢。既然如此,皇上大可继续锦衣玉食的养着这只斗鸡。”方伦慢慢的说道。
“那如何打败皇叔送我的那只呢?”这时候宋念也觉得方伦那些话有点意思,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无他!杀之。”方伦这话刚说完,整个殿中所有人都忍不住感到了一股压抑传出,不是来自方伦,也不是从宋念身上传出,都是从心底里冒出这么一种感觉来。
文英现在是最着急的一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方伦竟然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他却不知道刚才方伦心中是下了一番怎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