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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咸鱼

天将破晓时,巨石矿井的灯火终于出现在视野中。跋涉一夜的少年全身都被汗水湿透,黑狗吐着舌头跟在后面,同样显得疲累不堪。

矿井位于煤运铁路的终点,巨石山脚下。小半个荒原内再没有其他人类聚居地了。对于矿区几千来号居民而言,无论是想要活着离开,还是躺在裹尸袋里被运走,煤车都是第一选择。许多人终生都没有出过隔离墙半步,外面的蛮荒世界如同一张不动声色的血盆大口,让他们从骨子里发寒。

远东人居住的棚户区则在隔离墙以外,他们数量不多,且不抱团,干着矿上最苦累的工种。每到夜晚,棚户区周围都会燃起火堆,以恐吓猛兽,令它们不敢进犯。求存上的不遗余力,或许正是他们在其他方面软弱妥协的最大原因,在巨石矿井,还从没有过远东人跟白人通婚的例子。

此刻棚户区里里外外沉寂一片,红旗绕了个弯,沿隔离墙哨塔视野死角,溜回了自家棚户。

门一开,黑狗就先钻了进去。屋子里满是酒气,破桌上摆着半碗冷掉的番薯糊,巨石山下的土地只适合种这个,人跟猪都以它为主食。瘸杰克听到动静,梦游似的下床,走到门口扯开裤衩,哗啦啦一泡尿撒完,瞪着通红的眼睛望向少年。

老头被人揍过的半边脸依旧又青又肿,今天大概是没少喝,赤着一身排骨,居然不怎么咳。

红旗头也不抬地掏包里东西,两瓶番麻酒在拿出时相互碰撞,发出“叮”的脆响。

瘸杰克张大了嘴,满口磨损的黄牙加上脸上扭曲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活像一头饿了百多年的老豺闻到了肉味。他立即直扑了过来,抢过酒瓶咬开木塞,急冲冲地闻了闻,跟着怪叫一声,仰着脖子就往喉咙里倒。

一口半瓶,喝完倒头就睡,老头连一个字都没问。

红旗从小被瘸杰克养大,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老爹”。当年流民潮还在拾骨荒原涌动,瘸杰克捡到红旗时,他才只有小狗那么大,身上裹着幅破烂的旗布,于是便有了这么个名字。那会儿人吃人不算什么稀罕事,瘸杰克常说他命硬,居然没变成流民嘴里的一块肉,而是被自己这么个老好人发现。

瘸杰克确实能算老好人,如今也成了矿上唯一住在棚户区的白人。没有谁愿意家里多张嗷嗷待哺的嘴,远东人无视了红旗的肤色,都不肯收养他,瘸杰克却狠不下心再把他丢掉。

老婆跟了别人后,瘸杰克开始酗酒,浑浑噩噩十多年,如今一天不沾猫尿就不能活。上次矿上供应处的人被他磨到火大,抬脚说你把我鞋底舔干净,今天就再让你赊一瓶酒。瘸杰克二话不说趴下就开始舔,舔完鞋底又舔鞋面,完了沾着满嘴煤土冲彻底傻眼的对方直乐,说老子加班加量,你得给我多拿几瓶。

这会儿红旗摸出那支盘尼西林,往他屁股上来了一针,简直就跟扎上死人没什么两样。老头实在是太瘦,红旗依稀能感觉到针尖刮上了骨头,拔出来后看看没弯,不由松了口气。

黑狗已经趴回了窝里,见红旗推门要出去,又跳了出来。它浑身都是横七竖八的划伤,眼神却依旧湿润执着。

“睡吧,陪着他。”红旗笑了笑。

高耸的隔离墙外,几具吊了很久的干尸仍在风中晃晃荡荡。红旗翻墙进了矿区,远远看到一只夜枭从尸身上飞起,喙间衔着只刚啄出来的干瘪眼球。

井口矿灯房的灯还亮着,红旗刚走进去,迎面就飞来一只鞋子,擦着他的脑袋砸在门上。

“死到哪里去了?混账东西!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这里的老大,我说你可以不来,**的才可以不来!”扔鞋的伊万是这个班的班头,三十多岁,虽说手底下只管着几个人,官威却向来不小。红旗不下井的时候,常来灯房打零工,没少被他呼来喝去。

“我肚子痛了一晚上,爬都爬不起来。刚才好点了,跑去医生那里,结果他不在,我就赶紧过来了。”红旗捡起鞋,恭恭敬敬地递还给他。

“找医生?你账面上工分够吗?”伊万冷笑一声,脸色缓和了些。巨石矿井实行工分制,吃的穿的用的全都得靠工分点去换,看病也是一样。

“我想跟医生讨点过期的药。”红旗抓了抓脑袋,“我来灯房好多天了,他要是知道我在你手底下干活,估计会给的。”

伊万的脸色更好了点,“那也不一定,医生那家伙脾气怪得很啊!上次我找他拿点吗啡爽一爽,居然罗嗦了半天,真******……”

“我在他那里找到这个,地上捡的,能治肚子痛吗?”红旗摸出一粒小胶囊,摊在手里。

伊万漫不经心地投来目光,随即呆住,两条眉毛在昏暗的灯火下越竖越高,整个人骤然直跳起来,“什么叫捡?医生屋子里的东西你也敢捡?不想活了?!老子今天做回好事,救你一条小命,快把药给我,回头我找个机会偷偷还回去。”

红旗似乎是被吓得傻了,递上胶囊,伊万哆嗦着一把攥得死死。

“有没有人看到你去医生那里了?”伊万又问,见对方呆呆摇头,顿时松了口气,“记住,你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放工,一直在这里干活,半步也没出去过,知道吗?不管谁问,你都这么说,我会给你作证的。臭小子,得记着我的情啊……”

到了放工时间,伊万又嘱咐了红旗几句,挥手让他滚蛋,自己则小跑向姘头家,喘得像条发情的驴。

在矿上够格享受“快嗑”的人就那么几个,伊万没想到医生那里居然有存货。去年冬天,老矿长霍金赏过伊万一粒同样的蓝色胶囊,他永远也忘不了这小到不能再小的玩意儿,能让男人勃发到何等强大、壮大、伟大的状态。最近一段时间,姘头对他在床上的表现颇有怨词,今天无疑将是美妙的雪耻日,至于其他的,他已管不了太多。

回去这一路,红旗的脚步格外轻快。走到离隔离墙大门不远的地方,一阵狗吠远远传来,瘸杰克的公鸭嗓子混在其中,叫声格外凄惨:“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护矿队年轻一代当中,克劳德兄弟算是最出挑的。小克劳德一手好枪法,据说百步以外也能射中飞鸟,大克劳德壮得能干死一头母牛,单凭力气,四五个同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最近护矿队老大图鲁接手矿上供应处,要收不少烂帐,克劳德兄弟俨然成了马前卒,一段时间下来,没少跟瘸杰克亲热。

这次是小克劳德堵上了瘸杰克,红旗一挤进人群就见到他又在摆弄那把破枪。这家伙是矿上不少姑娘的梦中情人,一长一短两把火器几乎从不离身,有事没事总喜欢从枪套里抽出左轮,转上几圈又插回去。

站在小克劳德身边的都是护矿队的人,瘸杰克瘫倒在地上。黑狗正跟几条体型巨大的猎狮犬咬成一团,满头满身都是鲜血,却始终护在瘸杰克身前,不肯后退半步。

红旗上去踹狗,却被小克劳德从身后一枪托砸了个趔趄。

“打狗也得看看主人吧,你们远东人不是常这么说吗?”小克劳德将长枪背回肩头,漂亮的碧眼中没有煞气,却饱含着轻蔑和鄙夷,就好像正在注视的同样是条狗。

这会儿正是上工的点,远东人陆陆续续从棚户区走进隔离墙大门,经过时看到这般情景,连一个停步的都没有。隔离墙是道泾渭分明的界线,隔开的并不仅仅只有住地,他们比白人更清楚这一点。

“酒帐会还的,我的工分攒得差不多了。”红旗哑着嗓子说。

“会还?那到底是什么时候还呢?”小克劳德打量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地咧嘴,忽然连挥几拳,直捣在对方脸上。

红旗捂着口鼻蹲下,指缝间血流如注。

瘸杰克身上还是那点老伤,他向来油滑得很,被人一堵上,就自己倒下去大叫救命了。见红旗挨打,只急得大喊大叫,咳到连气都喘不上来。这会儿猎狮犬都退了开去,黑狗闷声不响地往小克劳德脚边凑,唇边皮肉尽皆狰狞翻起,却被红旗一把拽住了尾巴。

“三天,三天就还。”红旗含糊不清地开口。

“看他那双惹人厌的眼,还在瞪着你呢!”护矿队中有人在煽风点火。

“啧啧,咸鱼也总瞪眼,什么时候翻个身给我看看?”小克劳德不屑地扬眉,一把揪起红旗的头发,“其实你应该感恩才对,要不是图鲁老大发了话,让我别太过火,信不信我今天一枪就穿了你们两个?”

“人人都知道你枪法好。”红旗居然笑了笑,一口白牙上全是血。

小克劳德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又踹了他一脚,“狗崽子,学得倒挺快!好,就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候再不还帐,自己挖好坑等着躺尸吧。伙计们,走了!”

几人扬长回了哨塔。瘸杰克哭丧着脸来扶红旗,却被一把挣开,呆了半晌,低着头一瘸一拐地上工去了。

回到自家窝棚,红旗用酒替黑狗洗过伤口,靠在床边倦极而睡。没过多久,他脸上的肌肉忽然抽搐了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又是那个噩梦,那些天坑,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惊醒之后,红旗发现阿布在舔自己的脸。阿布是黑狗的名字,瘸杰克起的,大概因为那天没喝多的关系,总算不太离谱。见主人醒来,它摇了摇尾,衔起一件刚从床下翻出的物事,放在红旗面前。

一个藏,一个找——这是他跟它很久没有玩过的游戏了。阿布叼出的是张卷起的薄皮,这玩意是从吊在隔离墙外的那些死人身上得来的,上面刺着荒原地图。红旗再次展开它,看着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眼神慢慢变得异样。

马匪已经多年没在荒原深处出现过,几周前,却有一批来探路的家伙让护矿队在巡逻中撞上,双方当场交火,最后匪徒一个也没能跑掉。绞死俘虏那天,红旗也在围观者中。翻板打开,一条条绞索绷直的瞬间,颈骨被勒断的脆响传出很远,接着就是人群快意的呼叫声。当时的场面很混乱,倒像在举行某种庆祝仪式。

红旗眼尖,远远看到马匪中的一人在下坠过程中,一边衣角翻起,另一边却不动,难免有些诧异。之后的吊尸自然是为了震慑和威吓,护矿队老大图鲁算得上这方面的行家,他吩咐下来要先清理干净内脏,不然吊不了几天尸体腹腔就会在阳光下爆开,从头到脚烂成挂都挂不上的碎肉。处理尸体的脏活毫无悬念地落到远东人身上,红旗也被叫了去,趁人不注意一摸,这才发现那马匪衣角里确实缝着东西。

有了这张地图,也就有了獠牙镇之行。

早在收账以前,克劳德兄弟就常找瘸杰克的麻烦。矿上人人都知道图鲁跟瘸杰克不对路,这兄弟俩显然是把舔卵皮当成了工作来做,而且舔得兴高采烈奋勇争先。瘸杰克那半边脸,就是大克劳德几巴掌扇肿的。红旗当时也在场,没动,没出声,甚至连表情都没变。

昨天早上煤车发车,大克劳德跟车押运,同行的还有护矿队另外几个人。煤车每次到獠牙镇都会停,这里的酒不错,娘们儿也不错,有时候给点吃的就能干上一回。只不过大克劳德向来不怎么喜欢那些臭烘烘的、不知留下过多少体液的床,他习惯把女人带回煤车上。在巨石矿井有个著名的笑话,说獠牙镇一带铁路道钉少得特别厉害,就是因为他每次押车都要来震上一震,硬生生震脱的。

这次震完后大克劳德没给钱,理由是臭婊子叫得撕心裂肺,坏了他的兴致。被折腾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女人捂着胯下不肯走,满脸都是痛出来的冷汗,大克劳德索性一脚将她踹下煤车,懒洋洋地拉响了枪栓。

女人咒骂着走后,去镇上的几个家伙迟迟也没回来。大克劳德打了会瞌睡,恍惚中觉得腿上一麻,睁眼只看到红旗站在面前,手里捏着支斑斓尖刺。

那是绞杀藤的毒螫。

大克劳德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活着弄到这个的,又怎么会跟个鬼一样出现在了这里,他甚至不太确定这满身汗水泥污的远东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红旗先是踢开他的步枪,然后再弯下腰来,从他那条巴掌宽的皮带上抽出匕首,动作不急不缓,表情平静地就好像在吃饭穿衣一样。而大克劳德只能干瞪着眼,从腿部迅猛扩散的麻痹感早已传遍全身,他的神智依旧清晰,却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完全失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红旗捅下匕首,拔出,脸上喷满血点。

大克劳德扇了瘸杰克三巴掌,红旗刺还他七刀,每一刀都捅在心口上。直到断气,大克劳德仍旧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下井挖煤那一年,红旗还没有镐把长。今年他十五岁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走出荒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临走前把欠人的帐还了,把别人欠的也顺便收一收。瘸杰克说过,这年头能四肢健全地活着已经很不容易,有口饱饭吃就别想太多,但红旗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觉得,人活着要是没有理想,那******跟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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