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来了一个。”潘达用他有些臃肿的食指往一边指了指。墨铃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破旧大衣的男子走进了视线。“他是什么人,怎么穿成这样?”
一身笼罩着全身的残破斗篷,一双劣迹斑斑的皮靴,以及露出斗篷的几缕银灰色的发丝,这便是突然闯入的男子,一个汇聚了所有人目光的人。随着这个人的入场,各种私语声悄悄响起,各种各样的目光出现在他的身上,而他依旧将一切笼罩在那看似残破的斗篷之下。
“伊托雷·帕德纳,如果我情报没错的话。”潘达在那人身上瞟了几眼后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我劝你收回视线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墨铃这般问着,但已经把视线收了回来,虽然还时不时悄悄的窥视那个男子。
“因为……他是伊托雷·帕德纳。”
当墨铃还未明白潘达的意思时,广场上已经有了变化,所有人的目光陆陆续续的紧张的转移了,而那个伊托雷·帕德纳的斗篷下却多了一样东西——一个纯银色的挂饰,有点像某种花纹,华丽而富有力量。
似乎是感受到了墨铃的目光,伊托雷·帕德纳微微的侧过头来,虽然墨铃没有看到斗篷之下的脸但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那种具有威迫感的视线,短促而剧烈!
看着墨铃匆匆收回目光,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潘达无奈的说道:“你总是这么不听劝告吗?伊托雷是个出名的怪物,而且这个怪物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盯着他看,看到那个挂坠没,那就是他的标志。”
“他很强吗?”墨铃很想再偷偷的看一眼,但一想到刚刚的感觉就忍住了转过头的念头。
潘达严肃的盯着墨铃回答道:“强到你无法相信。”
“呵呵……”墨铃讪讪的笑道,“潘达你太夸张了吧,怎么说他也是个参加比赛的学员而言,能强到哪去。”
“这你就错了,伊托雷·帕德纳并不参与比赛,他不过是学院选出来的领队,其实也是为了镇镇那帮人的气焰的一个手段,毕竟他的名声已经响彻整个大陆了。”潘达深深的吸了口气,认真的对墨铃说道,“大陆最年轻的屠龙者——焚龙者伊托雷!”
“屠龙!?”墨铃突然大喊道,显然这个词对她很是刺激,同样的,对大陆上任何人来说屠龙都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完成他的人都将成为英雄,他的名字将被世人所知。大概是墨铃的声音太大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她,搞的她紧张的捂住了嘴不再吱声。
“他真的屠过龙吗?”当别人都收回了视线后墨铃悄悄的问着潘达。
“嗯。”潘达微微点头,“不过比起屠龙,他单挑兽人大军那次才是传遍大陆。”
“单挑兽人大军!?”墨铃一不小心又是一声大喊,随即引来了无数注目礼,这次还带上了伊托雷的目光,看来他是听的很清楚了……
“你能不能别老是一惊一乍的,我都快被你吓出病了,我不希望呆在一个喜欢大喊大叫的人身旁。”潘达低声埋怨道,不过虽然这样埋怨着,但他依旧没起身离开的意思。
墨铃回过头确定大家都收回目光后才小心翼翼的继续悄声问道:“抱歉、抱歉,你跟我说说单挑兽人大军是怎么回事吧,他真的一个人单挑了兽人大军?!”眨着冒着星星的小眼睛,墨铃现在就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女生,事实上她就是一个小女生。
或许对墨铃这样表情有些不适应吧,潘达稍稍侧过头才缓缓说道:“两年前兽人种族和人族在边境有严重摩擦,后来由摩擦升级为战争……嗯,在这我们省略一部分,直接跳到奥克雷亚城那段好了。”潘达稍稍停顿整理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战争发展到后面已经很严重了,兽人聚集了两万的部队袭击奥克雷亚城,那时候奥克雷亚城只有不到四千的守卫部队所以破城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怜那几千守卫部队竟然接到了死守的命令,怀着一丝希望的守卫部队在一天清晨和兽人部队展开了战斗,他们大概是期望着援军到来吧,可惜直到中午却还没有见到援军,有的只是堆在城墙下的尸体和躺在身边的伙伴的尸体……”
“那天下午,吃过午饭的兽人大军开始集结,准备进行第二次进攻,照情况来看守卫部队是怎么也撑不过这一次攻击的,可以说还站在岗位上的人都是视死如归的战士了,他们甚至都写好了遗书拜托军队的信使立刻带到后方去。”
“可也就在那个信使刚要离开奥克雷亚城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进入了军队的守备区,当他出现的那一刻众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至少能收到一点来自帝都的消息,但当伊托雷·帕德纳说明了自己想来意后众人便失去了希望,而且还当他是疯子,并劝说他回去。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打开城门,我要去把那群没脑子的家伙踢回去。’呵呵,恐怕任何人说这话都会被人当疯子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有趣的话,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古板的懒的说话的人。”墨铃插嘴说道。
“不、不,其实他当时具体说了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这些都是后来别人传出来的,或多或少都经过修改,不过最重要的是伊托雷·帕德纳当时真的单枪匹马走出了城门,站在了两万兽人大军面前!”
“好厉害,那后来呢?难道他用了什么绝招把人吓跑了?”墨铃兴奋的猜想着。
“你想多了,再怎么厉害他也只是个人,而人是没办法独自打败两万大军的。”潘达没等墨铃开口就继续说了下去,“那次事件其实十分诡异啊,据说当时伊托雷·帕德纳站在两万大军面前整整站了三个小时,而那两万大军竟然也没上前一步,这本身就很诡异了,但最诡异的就是后来没过多久兽人大军竟然后退了!两万大部队竟然莫名其妙的撤退了,而这场战役到后来也不了了之了,至此也没人知道原因。”
听完潘达诉说的关于伊托雷·帕德纳的故事,墨铃的脸庞上充满了憧憬和钦佩的神情,作为一个小女生,对这种传奇一般的事迹免不了有一种向往和憧憬,即使是潘达,虽然这事他已经知道很久了,但每次回忆都不免一番感叹,也不知道他是对伊托雷·帕德纳所做的一切感到兴趣还是对他身后的那些秘密感到兴趣。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感觉跟做梦一样。”墨铃说。
“确实跟做梦一样,所以很多人都想了解下,只是自那之后伊托雷·帕德纳的行踪就飘忽不定,即使见到他的人也不敢上去问他。”
“为什么?”
潘达用看傻瓜的表情看着墨铃,再指了指伊托雷·帕德纳的方向,意思是:那你上去问啊。
“嘿嘿……”墨铃只能干笑几声应付过去……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墨铃偷偷看着伊托雷·帕德纳的背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