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快到的时候,关刀被他爹关定扔去了西北。那里是关家的崛起之地,关刀是长子,根基命脉迟早是要交到他手里的,由不得他整天闲在京城,混吃混吃顺便招摇撞骗。
小土豆很舍不得,关家的几个孩子,她跟关茅玩的好,但是最听关刀的话,现在他这一走,可就不是像以前那般,三五个月就能回来一趟的。关刀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把徐必胜弄到西北去,否则他就可以拎着土豆一块儿去,没有自己督促,这小土豆肯定不好好背医书,虽说她光背不练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关刀将她当成移动图书馆了。小土豆现在还太小,不小心被徐家人发现可都是事。
好在关茅正义凛然批评了小土豆一顿,“你还是茅豆学院的副院长呢,这样子中途撂挑子,像话吗?”成功稳住了小土豆。她在茅豆学院的工作还是比较重要的,专门负责考学生背书背的对不对。像华小小之类的大国手可没有工夫去听,所以当时以“会背一本医书”的技能坐上副院长位子的小土豆就当仁不然上场了,还很神秘地戴着个面纱,不让人看见脸。
送走了关刀,璐郡王一家在十里亭顺手接到了回京赴考的訾娵正庥一行人。
“巧,太巧了!”关雎招过垂纶,让他赶紧先回去送信,之前只是听说他们要回来,但没有定下来具体归期,没想到不声不响就到了。难道范三夫人在杭州和尹二太太过招,战术突飞猛进,回来搞突击检查?訾娵三老爷可经不起突击,保证一查一个准。关雎也不是愿意惯着訾娵三老爷的各种毛病。只是都几十岁当祖父的人了,你还能期待他脱胎换骨?前面惹出那么多的事,也不过就老实了三五个月,如今还不是故态复萌,隔三差五就被老郡王按着打一顿。
关雎打发走垂纶,那边訾娵正庥已经看见了他们,翻身下马跑过来见礼,“二哥二嫂这是送人还是等人?”
璐郡王说的直白,“送我小舅子去从军,没想到还能顺便接到你这个不速之客。怎么样,都好吧?怎么家来也不打发人先回来说一声?”
“不提了。”訾娵正庥一脸的苦瘪相,“二哥和嫂子如果有事,也不用陪着我们,我们走的比较慢?”
什么意思?不懂!关雎朝前面缓缓而来的车队看了一眼,好像人很多,干脆站到马背上看过去,好家伙,差点儿没摔下来。“庥哥儿,你是带着一支军队回来吗?怎么队伍这么长?”
訾娵正庥幽幽道,“可不就是一支队伍。说来话长,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没关系,咱们边走边说。”璐郡王正无聊呢,而且现在回去,说不定要面对宝宝贝贝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他觉得跟着庥哥儿慢慢走,听他说范三夫人那彪悍的故事也不错。
关雎也是这么想的。知道最爱的大舅舅要去当兵,宝宝贝贝兴冲冲准备要跟着去的,把自己的财产倒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收好两箩筐。没有人愿意去跟他倆说理,就让他们兴奋着,直到今天,凌晨璐郡王和关雎就悄悄把关刀送出城,还找了武佑帝特批了一张出门条。关刀这一路上也没别的话,就是交代姐姐姐夫要好好跟宝宝贝贝沟通,不能打他们,要督促他们读书,各种的不放心,璐郡王和关雎差点儿以为他在说的不是外甥,是亲生儿女呢。
訾娵正庥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璐郡王懒得到队伍中间去见他家的三婶娘,而且这么长的队伍,过城门都要半天,还是赶紧走吧。訾娵正庥跟着上了马,关雎夸道,“一阵子没见,庥哥儿的马骑的也很好呢。”
璐郡王看了一眼,“可不是,我记得去杭州之前,他别说骑马了,坐马车三婶跟祖母都要把他抱怀里。”
訾娵正庥的脸“腾”地红了,吱唔着说,“以前不懂事。”
关雎笑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真是够混的。”又安慰訾娵正庥,“别理他,他就是嘴欠。”
“我就是说说笑话而已,你看庥哥儿的脸都快苦出汁儿来了,我就是想要逗他笑一笑。”璐郡王狡辩。关雎猛翻白眼,你这是在逗他笑吗?没看他脸红的快哭了。
訾娵正庥听了璐郡王的话,倒是立刻忘记尴尬了,激动起来,“二哥说的没错,我刚看到你们的时候,就很想痛哭一场,这些日子我都快疯了。你看这长长的队伍,队伍有多长,眼泪就有多长。”
这范三夫人又怎么啦?璐郡王更高兴了,“来,先别哭,跟哥说说怎么回事。”
关雎看着他那兴奋样儿无语,这就是典型的,“你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让我乐呵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