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胜的把握,就不要随便出击。
大臣们轰轰烈烈的抢占东宫位置行动,凄凄惨惨收场。提出来要按制先纳侧妃的人,更是惶惶然如惊弓之鸟。前朝,岂是随便可以怀念的?皇帝若是较真起来,丢官事小,性命事大。下了早朝一群人,也不用避嫌了,司马昭之心已经在大殿上表白过了,聚在一起准备发动群众的力量,想办法让皇帝和太子消除疑心。
璐郡王和昝栴靠在含元殿外的石栏边,看着慢慢远去的一窝窝脑袋,吃吃笑着,“就会玩妇人手段,也不怕丢大老爷们的脸。”
昝栴瞄了他一眼,继续注视远去的大臣,“这话你敢在表嫂面前说吗?”那个表嫂还是对岳父大人影响力极大的大姨子,必要时候,昝栴阴险地想着,可以考虑出卖表哥,换来她在岳父面前的几句美言。表哥肯定不会介意的,兄弟嘛,当然要两肋插刀。
璐郡王觉得背脊凉飕飕的,狐疑的看着昝栴的后脑勺,“你别想陷害我,你拿关关跟那些妇人相比?亏她还掏心掏肺地帮着你。”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我若是你,现在肯定不会在这里看这些手下败将,赶紧到老丈人跟前端茶递水,争取表现。”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谢表哥提醒,我立刻去。”昝栴可是从关刀处打听过的,璐郡王定下婚期之前,在五军都督府当了老长时间的杂役呢。
兄弟俩各走各路,璐郡王乐颠颠回府去跟关雎说新鲜事,正赶上她捧着封信,笑得前仰后合。难道有人比他腿快嘴快,提前来说是非?
“你知道了?”璐郡王挤到她身边坐下。
“知道什么?阿蒙也给你写信了?”关雎抖抖手里的信,关刀给家里两个弟弟一个姐姐写信,好一通抱怨:怎么那么容易就把妹妹许配出去,刁难妹婿的机会少了一个。
“没有。”璐郡王对关刀的想法倒是了如指掌。“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没赶上热闹,迁怒小毽子小橘子了?”
关雎点点头,“你们俩一路货色。”
璐郡王坐到书桌前面,边跟她说今天早朝发生的事边写信,“我得告诉他这件事,算不算报喜?你没看到岳父的脸色,栴儿这次惨了。老婆还没娶到手就把老丈人给得罪透,有得他累的。”
关雎不以为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说不定人家乐在其中呢。“说到得罪老人家,小土豆才差点儿把甘州给翻天了呢。”
小土豆去西北是代表茅豆学院去那里协助开设医馆的,属于技术人才,只需要照搬京城和潭州的模式,地方官员会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按照惯例,她这种专家是有利于当地的百姓之外的。在凉州肃州等地都安份完成任务。偏偏到了甘州,她大专家接地气了,每天在大街上转悠,今天碰上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高烧不止的病人,明天碰上个因为被打断骨头得不到及时救治致残的人,后天……她就像是个收破烂的,每天都收集到不健康的可怜人,一询问,其中七八成是在甘州徐总兵府上挨的打。
朝廷需要彪悍的戍边将领,可不需要对自己的百姓凶残的大将,忧国忧民的小土豆大院长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至少要让恶人现行,还甘州受伤人员一个公道,所以她义无反顾地找到了甘州知府和西北行军大元帅,反映情况。她也不确定甘州徐总兵或他的家人是凶手,所以最公平的方法就是查清真相,不能让人白挨打,也不能让徐总兵在不确定中被污蔑,如果他是无辜的话。
清查的结果就是徐总兵府上的云夫人遭殃了,她有拿下人出气的习惯。拔出萝卜带出泥,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力量是强大的,因为在甘州的丑事,她在宣同谋害嫡女的事也就顺带被扒了出来。一下子徐总兵府的名声就烂大街了,朋友见面不聊两句徐家的是非,都觉得天没聊好。
“小土豆行啊,憋这么多年来个致命一击。”璐郡王咂舌,“我说她那么不喜欢提起徐家,怎么这次还主动要去西北呢。”
“这丫头嘴够紧的,她早知道云飘飘的打人习惯,这么多年愣是一句不说。”关雎还一直觉得她天真烂漫呢,真是看走眼了。
“不过就算没有云飘飘打人这件事,阿蒙肯定也会出手给小土豆报仇的,他那么护短。”璐郡王觉得不能理解的是徐总兵,“就算是几年没见,他还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吗?”
关雎叹气,“所以说他活该,估计心里早就忘了小土豆这个女儿了。”虽然留侯夫人早就说过,小土豆长得不像爹不像娘,但是血缘是割不断的,“亲生女儿站在面前一无所觉,最受伤的,还是小土豆吧。”
“放心吧,那丫头没心没肺的,阿蒙哄两句就好了。”璐郡王突然明白关刀为什么这时候把小土豆喊道西北去了,徐总兵太让人失望了,还是刀刀哥哥靠谱。“你给阿蒙和小土豆写信吧,我去接贝贝下课。女儿长大了,我不放心。”
关雎目瞪口呆,这又犯什么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