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在这小小的厢房里,每日里也不许出门且不能与人说话,简直就是坐牢般的难受。小童的心不由得急切起来。暗暗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理会我么?每日把我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又是为了哪般呢?也不知黎公子如何了?”越想越觉得恐惧,越想越发的焦急起来。在屋里踱起了步子来。
却在这时候门被忽地推开了,进来一位陌生的男子。男子肤色黝黑,长相虽有些粗糙却也是有股子刚劲的魅力。尤其那目光极为深邃,仿佛掩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看不出个究竟来。见小童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便干笑了两声,道:“在下不是吃人的猛兽,姑娘不必害怕。在下姓姜单名风字,姑娘称我风将军便是。前几日身边一直有事未能过来探望姑娘,望姑娘恕罪才是。不知姑娘伤势可好?”
小童见他人虽长相威凛粗狂说话却甚是礼貌文雅,心下也收敛了些许恐慌,回道:“多谢风将军相救。幸得风将军照顾,小女子的伤势才得以愈合,他日定当犬马相报。只是一直挂念我那位受伤的朋友,不知现在人在何处?还望风将军如实相告。”
那风将军哈哈大笑起来,自顾着倒了杯茶水一口饮尽后才幽幽开口道:“姑娘是否唤作欧阳宫燕?”见小童睁大眼惊讶不已便又放肆地笑着,一会才继续说道:“宫燕不必心急,你那朋友此刻安好,他的伤势也无大碍。只是如果你要留全他性命的话还是要帮我一个忙才是。”说罢,那眼里尽射出凶狠的目光来。小童的心一下子纠紧了,原来这风将军救她是有着目的的!此刻竟已把她的来历调查的一清二楚,看来此人甚不简单,她定要小心回话才是。于是,小童轻声说道:“承蒙风将军错爱,小女子何德何能竟能帮上风将军的忙?只管说来便是。小女子定是竭尽所能。”
风将军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好!宫燕小姐如此爽快,真乃女中豪杰。其实此事做来也并不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此乃蒙特拉陀,你只需把它放入二皇子的酒中让其喝下便可。”
“这万万不可!”小童吓得脸色顿时苍白,赶紧后退两步,伸手推开那药瓶:“此等害人性命之事小女子怎可为之!”
风将军听了立马拍向桌子愤怒道:“哼!这由不得你。实话告诉你,你身上已中了我的毒,天下无人能解。若你听话我倒是可以给你解药,放你和你那朋友回去。若你不听话,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你这毒平日里无法察觉,唯等雨水天里定要叫你疼得生不如死!而你那朋友也别想活过今晚。”
天,这可如何是好!小童急得头上渗出了许多的汗珠,正当犹豫不决之际,那风将军又开口道:“宫燕小姐自当放心,本将军不会让那上官桓这么容易就死的。实不相瞒,这瓶毒药并非会害人性命,只会让其全身无力而已。届时他上官桓无力参战,我军便可长驱直入。本将军定要活捉他,让他生不如死以慰我死去的将士,哼!”说话间,那目光越发凶狠。
小童这下终于有些明白了,看来这风将军并非朝野中人。上次听黎公子说契丹蛮人又来犯我边境,心下里便猜测这风将军定是契丹人。此刻他虽穿了中原的衣衫,作了中原人的打扮却难掩那股子契丹人粗狂的气质来。一时间小童更是难下了主意。她虽只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做人的气节,这通敌卖国之事岂是可以做得的?
风将军不见她答应便又威吓到:“宫燕今日若是答应我,日后定当重谢!若是不答应,你和你那朋友便别想出这府邸。”
小童一想,此刻如不答应定是要丢了性命,不如先以缓兵之计答应下来,而后再从长计议吧。便点头道:“也罢!我答应便是。只是小女子与那二皇子并无瓜葛,如何能将此药放入了他的酒中?恐怕风将军太抬举我了。”
风将军又是一阵狂笑:“宫燕小姐以为当日那些黑衣人是谁派来的?那上官桓倾心于你,自然容不得你的朋友。这几日上官桓四处寻你,恐怕早已急疯了吧。”
小童闻言不由红了脸。那二皇子岂是她所能高攀的?定是当日没有顺从于他,一时气愤而已,哪里会倾心呢?此刻她虽知道缘由却也未对这姜风提起,自当将错就错吧。想起黎公子便又说道:“果真如此,宫燕自当尽力而为。也希望风将军大人之量,放了那黎公子,可否?”
风将军对着小童深沉地望上一眼,随即便转身去拉门,直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来。“事成之后,那黎公子自然安然无恙。你明日便离开此地,住进丰舜酒馆。那二皇子近日里经常去那里喝酒。话已至此,你自当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头也不回便踏步离去。
小童颓然地坐下。突然这国破家亡和朋友的性命安危一起向她涌来,让她的心矛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