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声此起彼伏,和着车夫粗嗓门的吆喝让小童的心慌张不已。极力想睁开眼来却不能够,疲惫着躯体任凭那些黑衣人将她搬弄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嘎然而止。车夫大喊一声:“到了。”小童这才清醒地意识到,她终于可以结束了这场疲累的旅程。正恐慌地猜想着她被掳到了哪里,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将她抬进凤凰院内。喊寒夫子将她身上的毒解了。”话音刚落,几人便悉悉索索地将她抬了起来。不一会,她便被放在了软塌上面。门被悄然关上。
小童好想睁开眼来探个究竟,但还是全身无力只能万般无奈地任由恐惧蔓延起她的身躯。等那夫子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嘴里,硬让她吞下的时候,她这才稍微有了些许力气。迷茫中努力睁开眼来,却被黎子居的脸给硬生生吓了一跳,抖着嘴唇竟是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黎子居却依然是以往悠然自得的模样,那身白衣衫依旧是那么的引人注目。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冲着小童笑了一笑,随后柔声说道:“宫燕姑娘受惊了!”
半晌,那药丸发挥出威力来,小童觉得体内开始血液沸腾。猛地,她被一股冲力惊的一下子坐起了身。情不自禁摸了摸周身,顿时感觉浑身又有了力气。她不可思议地望了望自己,困惑不已地愣在那里痴痴地傻笑起来。
黎子居见小童这番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宫燕姑娘的毒已解。从今往后不必再受那痛彻心扉的折磨了。”
听黎子居这么一说,小童这才反应过来,惶恐道:“黎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姜风没杀你么?......毒?解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黎子居定定地望向小童也不说话,径自走至古琴旁坐下。不一会悠扬的琴声响起。
“多少夜里相思幻化成雨露,滋润着我干涩的心田。梦境里你那迷醉的微笑早已刻烙在我孤独的心尖。任凭岁月苍茫无限,对你的相思永不改变。”
小童听着越发紧张起来。她颤着声,道:“黎公子?这......”
黎子居悠悠的回过头来,微笑着。“实不相瞒,你现在所处之地正是契丹国。”
“什么?”小童被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回过神来。
黎子居笑道:“莫怕,有我在,你定会安然无恙的。”说着,又去挑一根琴弦,那音久久不能散去。突然地,他才正色道:“原本以为回了国内见了更多的女色便能将你忘记,没想到脑海中日日都是你的影像,你的微笑。弩哈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便差人将你掳了来......”
话音未落,小童突然惊呼起来:“弩哈?你是契丹人?”
黎子居点点头:“我是契丹国师,家父与黎禅子是生死至交。我5岁那年,家父病重。临死前托人将我送到了黎禅子那里。黎禅子为保护我便谎称我是他的私生子,教授我琴艺书法为人处世。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直到16岁那年。有一日契丹来了特使,潜入宫中将这一身世秘密告诉了我。我既然是契丹人,流着契丹人的血自然应当认祖归宗,替契丹效命。于是,我表面上是七皇子的琴师,暗地里则是契丹的国师,给契丹传送军情。现在想来,黎禅子的那一枚免死金牌便是怕我知道身世之后惹了杀身之祸而向皇上特地恳求的。黎禅子对我恩重如山,但我也身不由己,只能辜负他这一生对我的栽培和期望了。”说着,黎子居仰天长叹起来。
小童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黎子居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感激不尽的知己。但此刻他突然又变成了自己国家的仇敌,杀死二皇子的帮凶。一下子,她慌乱起来,摇着头大叫起来:“不,这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黎子居见状一个箭步上去,将小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道:“宫燕,别这样。我又何尝愿意这一切是真的呢。当初为给多罗国送情报,我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心里的矛盾和挣扎岂是外人能够体会的。姜风给你下毒,我于心何忍。但碍于身份,只能躲在暗处独自伤怀掉泪。见着你那夜疼得死去活来,我的心都快碎了。宫燕,我以前一直没敢说,因为怕我的身份连累了你。现在经过这么多日子的折磨,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说着,强吻上小童的唇来。
小童挣扎着,不顾一切地朝着黎子居的舌咬了下去。黎子居吃痛的闷哼了两声,瞬时,嘴角渗出了血丝。
小童理了理气,抬起头,说道:“黎公子是宫燕的救命恩人,宫燕感激不尽。只是宫燕今生认定非二皇子不嫁,恐怕只能辜负黎公子的一番好意了。”
黎子居见状竟大笑道:“二皇子早已不在人间。你又何必如此多情?”
前几日小童还坚定的以为二皇子还尚在人间,此刻听黎子居这般斩钉截铁的一说,她立马跨下脸来。一下子,悲伤起来:“即便他已死,我也痴心无悔。”
黎子居收敛起笑容,望向小童道:“宫燕这是何苦?”
擦去眼泪,小童苦笑道:“黎公子的恩情宫燕怕只能来生再报了。此生,我只为二皇子。”
沉默了片刻。黎子居又走回古琴旁,弹奏起来。
“痴心人不改,相思逢何处?此生缘不悔,独自伤徘徊。”
唱罢,突然黎子居起身说道:“二皇子没有死。他被押在天牢。”
“......”
从梦中惊醒又跌入梦里沉醉。小童不禁喜极而泣:“真的?这是真的?”
黎子居望着小童那惊喜的眸子,突然内心里犹如刀割般的疼痛。他铁青着脸冲着小童吼道:“二皇子虽活着,但身负重伤。天下恐怕只有我黎子居能救得了他。”
小童急忙抹去泪,连滚带爬着来到黎子居的跟前,磕头道:“还望黎公子开恩,救二皇子一命。”
黎子居的心越发的难受起来。他硬生生别过脸去,冷然道:“我为什么要去救二皇子?若是让国君知道了,我岂不是要人头落地么。”
闻言,小童一下子僵硬在那里。不一会她又不顾一切的磕头道:“宫燕求求黎公子了。黎公子一定有办法救二皇子的。”
黎子居听了,猛地转过身来,愤恨道:“你凭什么要我去救他?”
小童愣了半晌。突然地,她起身,双手环向黎子居的颈项。唇贴了上去。
吻加深了。黎子居的双手探进了小童的衣内。不一会赤裸裸的酮体惹得黎子居红了眼。他从没有这般血脉膨胀过,依着本能他掠夺起小童的一切来。
随着一阵疼痛,小童的泪夺眶而出。终于的,在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天气,她将自己置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只怕从此她与二皇子再也无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