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关账的结果不同于上一次清查太姨娘集团，上一次说到底是出卖、是篡位，是所谓的尊卑不分。可是这一次确是那些传统的“上晋”之路做得最好的一群人被抓去审、关，并且等候处置。
于石家的众主子而言，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得到了很多震撼教育——诸如什么自己家的奴仆们只要把自己糊弄好了，过得能比自己还舒服，自己还要到处淘钱粮来供养他们。
于是不自觉地扩大化，对涉及到的人员采取的手段越来越激烈，所以涉及到的人员就越来越多。
当然，在这一次事件中各位夫人的陪嫁奴仆们也逐渐涉及到其中。
这里面还有两类，一类是完全打理夫人们的陪嫁，而且独立的。所有的当家人还是有克制的，涉及的比较少。
还有一类就是也在府里当差的，和石家本身的奴仆混杂不清的，这部分在最早的时候，除了有切实证据，基本置身事外的，后来就混杂不清了。
因为他们还要和府里的奴仆们联姻等等。在加上又好几家是两代、三代媳妇，至少有一代还有妯娌等等。
当家主们一心一意清查的时候，家里这些女人已经开始大乱斗了，甚至将战争扩大化了，把她们娘家拉进来了。
先是有婆婆什么的，打算趁乱用媳妇嫁妆填补亏空。媳妇为了“家庭和睦”，就给了。
结果查到头上，若是老公当家还好说，直接说我给了你老娘，你看着办。可若是公公当家，这事恐怕就不好说了。
再惨一点，要是兄弟当家。哼哼，这事就不能善了了。
你说给老娘了，也能查到，好了，确实是。兄弟转回去骂自己媳妇，咱们当着家，竟然还让老娘求到兄弟媳妇身上，你是不是不贤？完全不顾自己老娘亏空是怎么回事。
而要是夹杂不清，查不到，这时候基本上弄到最后娘家不出面是不行的。
怎么的，我们陪了大笔嫁妆，你们黑了不行，还要拿我们家女儿怎么样？你们石家这么缺钱？你家这种家风，还能出太子妃？皇上主子该不是被蒙蔽了吧。
这当然是极少极少会弄到这种程度的。大部分家里是
涉及到各个夫人的，基本都是说不清的，也没法说清。说清了结果必然很难看。
不是不说清，两口子之间要不要继续好好过，婆媳、妯娌甚至兄弟之间要怎么继续下去？
石家联姻极广，总有些夫人受不了这番纷乱，至少回娘家诉诉苦什么的。于是全京城的人很快就知道，石家的奴仆合起来二十年仅族产一项就侵吞了100多万两。
这下就彻底闹大了。
京中各府的主子们和奴才们全部被调动起来观望。当然也有家里开始偷偷摸摸查账了。
但是旧式的记账法，就是简单的收支，所以一府的应收和应付两项账款全不在此列。只是会有某某日收了多少，但是什么原因没有入库，过后这笔钱要不因为时间太长，某天消掉了。要不就再也不见踪影。
如果不是连着看多年的账册，连这种极简单的假账烂帐都不会发现。
当然还有稍稍高端一些，在府里支出什么的时候，比如买地、买奴仆、买大宗商品时，在很近的日期里，将这笔补上了，然后支出了。
至于采买本就是心腹才能坐上的职位，可是采买基本都受到更高级别奴才的管制。更严格来说，他们也确实都受到当家夫人们的管制。
这中间，谁拿了多少，颇为不好说。可是女人们为了管家权打破脑袋却是各府的事实，这中间的好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众人面前更得脸吗？
可你到底得不得脸，主要看你父亲、男人、儿子。你就算什么都不管，你要还是超品夫人，去到哪谁都得给你几分脸。
于是这玩意各家越琢磨越不是味。之于男人们，谁家还没个小妾，有几个庶子庶女。再不济，没分家的兄弟，没出嫁的姐妹，这些人的花用到底需不需要节省？这里面，究竟是我真的挣不到钱，还是当家的不给花钱。
于是众家一边鄙视石家不会管教奴才，一边偷偷查自己家的账。老婆贪了就贪了，但是千万别奴才吃肉，老婆喝汤。
当然他们也听说了，石家使用了新的记账方法。可又不好意思问石家要。用旧方法查，也是多年的账册放在一起看来查。
虽然不必像新的记账方法能把一笔钱的前世今生来世都说得一清二楚，可是有些东西还是能看出来些的。
当然，你要是以为奴仆们乖乖等你查完，那就肯定大错特错了。
没有准备的清查自然是错漏百出。
各家的账册丢失的，损毁的，不计其数。还有的出现了逃奴，当然追逃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更有甚者，还听说，有出现奴才拿着主子贪墨的证据威胁主子的。
可是这些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愚蠢的做法，会被大家知道，也都是因为主子本身不是很得力，奴仆觉得你还能怎么样呢？把我送官府去，估计你更麻烦了。
而那些世家里，那些奴仆也是人摞人做到上头的，所以若论才智，恐怕也是等闲不可比的。他们做的才是真的胆大狠毒。
ps：补好了，等会写下一章。今天拿到体检报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