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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罪证

叶飞在董倩家一住就是十多天,他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情,这个华夏朝根本就不是中国历史上存在的朝代,虽然也有个秦始皇,不过听说玩了项少龙的女人染上性病死了,后来项羽得了天下。华夏朝的开国皇帝叫李德,十三年前建立了华夏王国,年号开元,建都长安。

听说这狗皇帝还不错,建国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连老婆也只取了两个而已。华夏国可以说是国富民强,周围除了北方的突厥国和东边的扶桑国敢装装逼骚扰一下边境,敲诈点粮食银子外,其他像高丽、西域、吐蕃、南部六诏等小国基本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叶飞所在这个泰兴县离扬州不远,虽然是个县城,却是个鱼米之乡富庶之地,交通四通八达,百姓安居乐业。除了地方上的黑势力多点经常闹点事,地方官府腐败点时不时收点苛捐杂税啥的,也还基本过得去。

董家堡是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大村,有四五百户人家,其中一半姓董。村里有两个害群之马,一个是村东头的赵财主,平时最愿意干的事就是在人需要帮助的时候给贷点儿款啥的,一旦还不上就收房收地收人家女儿当小妾,时间久了就得了个为富不仁的美名;另外一个是以焦大、李二狗为首的一群恶霸,常年祸害乡里无恶不作,老百姓恨之入骨却敢怒不敢言。

董倩母亲去世早,董老汉一手把她拉扯大,家里有两亩水浇田,再加上董老汉有做豆腐的手艺,所以生活还算过得去,除了没钱之外,该有的也都有了。

叶飞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源于董倩有个当秀才的男朋友。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上到国家大事,下到民间疾苦,那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整得就跟XX电视台的新闻评论员似的。

叶飞生平最恨的就是没多少文化还爱装逼的,不就读过几年四书五经嘛,老子十岁就熟读《银瓶梅》了,你再牛逼你环游过世界吗?你开过跑车吗?你玩过双飞吗?要不是胸上两堆肉长到下面了,**就是一娘们!

还好董倩没把叶飞的事情告诉他,只说是自己的远房表哥。如果让人知道了叶飞砸死焦大的事,就算官府不管,村里那些恶霸恐怕也要将叶飞碎尸万段。

这天,表哥正在房里给表妹讲故事,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美妇走进来,神秘兮兮道:“倩儿,你听说了吗?焦大死了,今儿个晌午村里人在山上看到了他的尸体!真是老天有眼!你知道吗?今天他的结拜兄弟李二狗,简直快疯了,说一旦知道是谁杀了他大哥,非活剥了此人的皮不可,倩儿你说说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向焦大下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董倩一听这话,顿时手脚冰凉,焦大的尸体是他爹特意找了个偏僻地方埋的,怎么才十几天就被人发现了?

“丫头,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摸了摸董倩的额头道。

“张婶,我没事!”董倩强打精神道,“看来真是该庆贺一下!”

“可不是嘛,我在家里炖了鸡,晚上跟你爹一块儿过来!”张婶转头对着叶飞道:“你就是倩儿的表哥吧,晚上你也一块儿来,千万别客气!”

“恩公,这可如何是好?”张婶一走,董倩立即惊慌失措道。

“乖,别怕!”叶飞趁机拍了拍董倩的香肩道:“只是发现了尸体而已,他们又不知道是谁干的!即便知道了,一切由我承担便是!”

“不,恩公已经救过我一次了,倩儿不能再让你有任何闪失了!”董倩坚毅道。

“这话说的,刚才你不还叫我表哥了吗?哥帮妹妹那是天经地义的,怎么,你不会不认我这个哥吧!”叶飞说这话时心中不是滋味,这年头能当老公谁当哥啊,还说什么救人一命以身相许呢,他算看出来了,这不过是古人的YY罢了,要么就是有些丑女嫁不出去想出的幺蛾子。

“怎么会呢,恩公虽然失了忆,可从你救倩儿时的穿着来看,定是位有钱人家的少爷,倩儿是怕配不上你才是真的!”

叶飞从董倩真挚的表情能看出,这丫头说的是真心话,嘿嘿一笑道:“配得上,配得上!”心里却加了句:就怕你不肯配!

见叶飞如此说,董倩玉面微红,轻启朱唇道:“哥!”声音比蚊子还小。

“哎,妹妹真乖,来让哥抱一下!”

“啊?”董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叶飞无耻笑道。

“坏死了,哥!”董倩白了他一眼,轻嗔道。跟着突然脸色一变:“哥,坏了!”

叶飞想说我没坏,可看董倩的眼神绝对是意识到了大问题。

“哥,你跳下山崖救我时,衣服被刮破了,有一块遗留在半山腰的树上,因为太高我够不到,所以——,爹埋焦大的地方离那不远,这会儿怕是他们已经发现了,都怪我不好,怎么能那么粗心呢!”董倩说着,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倩儿,快,把那衣服拿出来烧了!”叶飞知道这年头产丝绸的地方不多,穿的人也少,通过这块儿布料确实很容易怀疑到自己这个外乡人头上,好在他这些天一直穿的董老汉的衣服。

董倩马上明白了叶飞的意思,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便直接扔进了灶台里。“哥,现在怎么办?”董倩情不自禁的把叶飞当成了主心骨。

“去那山崖看看,如果那布块还在,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们摸黑把它取下来!”

“可是哥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好啊,不如让我一个人去吧!”董倩不放心道。

“也好,要是让村里人见到我这个外乡人反而不妙!记得就当是上山挖野菜,千万别让人瞧出破绽!”叶飞在董倩临出门时嘱咐道。

董倩应声出门,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哥,那布块儿还在,我看过了,大概两丈高,我们接几根竹竿就能够下来!”

奶奶的,这古代的警察勘查现场就是粗心,要是在前世,这东西那就是致命。

晚上,叶飞跟着董家父女在隔壁张婶家吃了顿鸡,在董倩口中得知这张婶原来是寡妇,刚嫁过来没多久丈夫就死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他爹跟张寡妇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只是碍于董倩没有公开罢了。

董老汉多喝了两杯,回来便睡了。董倩没将今晚的事告诉他,毕竟人多嘴杂,更何况张寡妇这人还是个大嘴巴。

“时候不早了,我去绑竹竿!”叶飞出了房门,特意换上了从张寡妇家借来的他死去男人的衣裳,他知道,这次去后山一定不能让人认出来,否则便前功尽弃。

因为找不到路,叶飞只好让董倩带他到了后山,却没让她进山,这山里晚上时常会有野狼出没,村民晚上一般不进山的。叶飞虽然身体没完全恢复,可对付只狼还是有把握的。

“哥,你千万小心!我在这儿等你,你不回,我不走!”董倩把斧头递给叶飞道。

叶飞笑了笑,他知道想让这丫头先回去是不可能了,于是转身进了山。

晚上山路十分难走,不过叶飞怕引人注意,没有点火把,只是接着月光找路。

走了一段路,忽听后山悬崖下面的灌木丛里,两个身上别着斧头的家伙正在小声嘀咕。其中一个望着悬崖上挂着的布块儿道:“李四,你说二狗哥怎么想的,就这么一小块儿布真能把杀死焦大哥的凶手引来吗?”

“凶手?”李四拍了拍那人肩膀,神秘一笑道:“董三,你不会真以为焦大哥是被外人杀死的吧!”

“怎么,难道不是?今儿个段捕快都说了,焦大哥是让人活活砸死的!”董三道。

李四嘿嘿一笑:“董三,你出来混也有一年多了吧,这**上的事儿你咋还弄不清楚呢?”

“李四,——啊不,四哥,你快给我讲讲难道这里面有啥猫腻儿不成?”

李四装逼似的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咱们董家堡这四五百户人家,除了王镇龙那几个小王八羔子不知天高地厚,谁还敢找咱焦老大的晦气!可焦老大失踪的前一天,那几个小子刚被我们揍得起不了床,他们不可能是杀焦老大的凶手!”

“难道不会是外乡人吗?我听二狗哥说能穿得起这种绸缎衣裳的该不会是董家堡的人!”董三不以为然道。

“外乡人?”李四摇头笑笑道:“你觉得一个外乡人能找得到这后山断崖?还偏偏是在咱焦老大跟踪董倩到这儿的时候?你该不会认为这人是从崖顶上跳下来的吧,十几丈高,早就摔成泥了!”

“焦老大跟踪董倩?”董倩是董家堡远近文明的美女,董三自然也知道。

李四神秘一笑:“实话跟你说了吧,焦老大失踪那天我就跟他在一起,本来是去找韦秀才的晦气,后来得知董倩一个人进山挖野菜,焦老大也跟进了山,他怕我们打扰了好事,才打发我们出来的!”

“难道是韦秀才?”董三失声道。

“他?”李四轻蔑一笑:“借他十个胆子也休想!你猜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遇见谁了?”

“谁?”

“李二狗!”

董三大惊失色:“你不会是说二狗哥杀了——,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李四狡黠一笑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李二狗也看上了董倩,为了女人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呢,何况是结拜的!他今天让我们俩来这儿等凶手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还当了真了!”

“原来如此!——谁?”董三感觉背后一阵寒风。他话音未落,就听李四“啊!”的一声惨叫,瞬间倒了下去,脑袋上插着一把斧头,鲜血喷出一尺多高。

“你——你是谁?”董三慌忙转身,见一个蒙面人缓缓朝他走来,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那块儿布的主人!”叶飞故意压低声音,一指悬崖上挂着的那块儿丝绸道。

“你是二狗哥派来的杀手——”董三反应极快,马上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巴掌:“瞧我这张嘴,二狗哥怎么会杀人呢!”

叶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直接认定了自己是李二狗派来的,这倒省去了很多口舌,冷笑道:“算你识相,知道今天为什么派你们两个来吗?”

“你不会是想——”董三当时就慌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叶飞面前:“英雄,乱说话的是李四不是我啊,我可是一直跟着二狗哥的,我对二狗哥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对对,李四是焦大的人,他编瞎话诬陷二狗哥,死有余辜,英雄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大姑娘哇哇叫!”

“什么,你说李四是我杀的?”叶飞一瞪眼睛道。

“不是,英雄怎么会杀这种人呢,脏了您的手,是他自己撞到英雄的斧头上的,对,他是自己找死!”董三颤颤巍巍道。

叶飞心里暗笑,这丫的还真是个拍马屁的好手,嘴上却怒道:“放屁,他又不是傻子,哪有自己往斧头上撞的道理?记住,李四是你杀的,回去告诉焦大的人,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老大就是李二狗,以后谁再敢乱嚼舌根,李四就是他们的下场!”

“对对对!李四就是他们的下场!”董三大汗淋漓,只要现在不杀他,拿竹竿捅他屁眼他都认了。

“今天我不杀你,但你记住,敢将这里的事泄露半句——”

“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董三使劲往地上磕头,山上的硬是让他给磕出个坑来。

“滚!”叶飞一声令下,董三瞬间像个棒槌一样向山下滚去。

……

一天后,董三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个长得跟杜宾犬似的家伙面前。

“李四怎么死的?”杜宾犬沉声道。

“回二狗哥,是我杀的!”董三理直气壮道。

“你杀的?”李二狗没想道这丫的杀死人还那么硬气,勃然大怒道:“知不知道杀死自己的兄弟是什么下场?”

“知道,不过李四非杀不可!”有了昨晚的经历,董三认定李二狗是在装样子,大义凛然道:“二狗哥,李四这家伙竟然散布谣言说焦老大是你杀的,我说不可能,二狗哥一项都是忠肝义胆的好汉,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于是我们两个就吵了起来。我怎么劝他都不听,还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的兄弟,试想如果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传到了兄弟们的耳朵里,大伙会怎么想,人心散了,队伍可就难带了。所以,从大局出发,我决定牺牲我自己干掉这家伙!”这套词,董三昨晚就背好了,说起来如行云流水。

“奶奶的,杀了人你还有理了!就算他有叛逆之心也轮不到你来杀!”李二狗起得牙根痒痒,上去就是一巴掌。

董三感觉脑袋嗡的一下,血顺着嘴角便流了下来。

演戏,二狗哥一定在演戏,这演技也太高了!我得配合啊,不能坏了二狗哥的大事。当即站起身来道:“二狗哥,今天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要说,李四的确不该我杀,可二狗哥你是老大,要杀他就一定当着兄弟们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万一李四来个胡搅蛮缠,把矛头指向二狗哥你,事情可就难办了,毕竟在董家堡有实力杀焦老大的可就二狗哥你一个人啊,如果凶手找不到怎么办?何况你喜欢董倩姑娘也不算什么秘密,到时候你有一百张嘴也难说清楚啊,就算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可焦老大的人还会跟二狗哥你一条心吗?”

董三这话的确让李二狗有些意动,毕竟他有杀焦老大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焦老大进了让全县人都闻风丧胆的斧头帮,自从他起了霸占董倩的心思,这种念头便没断过。“只是你这么冒失杀了李四,我不杀你怎么向兄弟们交代啊!”

“二狗哥,我已经替你想好了!”董三凑到李二狗耳朵边道:“不如就这么办……”

李二狗阴险一笑:“这主意亏你想得出,也太损了!”

奶奶的,这还不是跟你学的,董三嘿嘿笑道:“二狗哥,那推举你当老大、入斧头帮和董倩姑娘的事儿不如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保准办得妥妥当当!”

李二狗会心一笑:“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怎么突然干活这么卖力了?”

“二狗哥,听说李四的老婆很来劲,我想……”

三天后,表哥正拉着表妹的手讲故事,就见张寡妇走进来神秘兮兮道:“倩儿,听说没有,焦老大的案子破了,是被他手下一个叫李四的人杀的。”

“什么?”董倩一脸茫然。这年头认什么的都有,可替人认罪的,她还真没听说过。

“倩儿,你可是不舒服?刚好我煲了鸡汤,晚上跟你爹过来喝,他表哥你也来啊!”张寡妇笑吟吟的瞟了叶飞一眼,有意无意的抖了一下胸部,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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