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爱自马场回来后,见了袁熙,方才惊魂甫定。
袁熙一回来就大风大火,甚是生了火气。
甄爱看到袁熙板着的脸,脑海想起袁尚落马的情景就不得不一阵后怕。若是袁熙这么跌了下去,也不知有没有袁熙那么好的运气。
“真是吓坏我了,刚才三公子那马,说疯就疯了。看着三公子从马上坠下去,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是你,我该怎么办?二哥,你可知道三公子现在怎么样了?”甄爱边帮袁熙卸下盔甲,边问道。
袁熙阴沉着脸,并没有回答甄爱的话,一使劲把盔甲往地上一摔,径直进了屋。
袁熙他怎么了?甄爱被袁熙的动作吓到,赶紧跟了上去。“夫君,你倒是说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屋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叫,“我******能怎么?!你知不知道,刚才袁尚骑的那匹马是我的马?如果不是袁尚骑了那匹马,我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跟你这么说话?”
什么?袁尚骑的是袁熙的马?这没有搞错吧?
甄爱愣愣,确实,这马的样子都长得差不多,要一眼把它区分出来确实不易。走进房内,袁熙气鼓鼓的坐在床上,甄爱体贴的上去锤着袁熙的腿,轻声道,“可问清是怎么回事了?”
袁熙满脸乌云稍霁,恨声道,“我去马场看的时候,发现我的马牌戴到袁尚的马槽那了,这样才让袁尚骑上了我的马,让本来我该受的罪,让老三那家伙给待受了。”
马牌被戴错?!甄爱一惊,想起那个写着袁熙两字的木牌,遂急声道,“相公,可是写着你名字的那个木牌?”
冷汗从甄爱的额头渗出,她的拳握得紧紧的。
袁熙惊道,“娘子,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那木牌,甄爱听到袁熙这么一说,心中紧张更甚,她让翠茶去还木牌,自己只是指着左边的那匹马,会不会是翠茶带错了马牌这才受了伤?
“我怎么知道的等会儿在与你说,我先确认一下。”
“翠茶,翠茶!你过来下。”
翠茶被甄爱一嗓子给吓住了,磕磕绊绊的跑进来,疑道,“少夫人,这么急着喊我什么事啊?”
甄爱眉头一皱,“翠茶,今日我们去那马棚那儿,你可还记得你把那马牌戴到左边的马还是右边的马的木板上?”
翠茶挠着耳根,仔细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右边。”
果然是右边。
甄爱的脸一白,看着袁熙道,“二哥,真的是有人要害你啊!若不是翠茶,我简直不敢想了。”
袁熙看着这主仆二人一惊一乍的有点糊涂,“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我当然知道有人害我,可这关翠茶什么事,听你这么说,是翠茶把我的马牌给戴错了?”
甄爱点点头,把今日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给袁熙说了一遍,除了隐去个别不雅情节之外。
袁熙被甄爱这么一说,也是豆大的汗珠滚落,道,“这么说,还是你和翠茶救了我?”
甄爱点点头,道,“若不是翠茶误会了我的意思,戴错了马牌,二哥,我真的不知道你现在会怎么样了。”
“砰”袁熙把手中的茶盏一摔,怒道,“是哪个贼人害我?”
甄爱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想起历史上的那些事,慢慢道,“二哥,你看这件事,对谁最有利?”
袁熙下意识的说道,“对谁?”
甄爱微微一思忖,沉声道,“这件事若是明着看,好似只是三公子的马出了问题,但是,若细了看,不难发现,这马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这个时候出,不光是要公子的好看,更多的是让他在老爷面前抬不起头来,重点的直接摔成残废或者摔死了,那就更好了。所以我觉得大公子和三公子都有嫌疑,而二者之间,妾身以为,对大公子是最有利不过了。”
袁熙皱眉狠声道,“怎么大哥他最有利了?”
甄爱低声道,“一,大公子虽身为嫡长,但他常被三公子压着,朝野里也常有人赞成废长立幼,若是借这次害掉夫君你,虽不是直接祸害二公子你,但是依老爷的脾气,必然会疑心到三公子头上。只因夫君你和大公子的关系还算不错的,而与三公子貌合神离,这是朝野都知的事情。可是如今,受害的是三公子,这样一来,说不定大公子他会被反受其害。二,这次假夫君你的手,让老爷疑心三公子,夫君你一摔,也能让老爷开始未察觉端倪的时候被厌恶,如果被摔成残废或者更甚,也正好为大公子铲除一个未知的隐患。只不过现今的一切,都因为三公子意外摔下而破灭了。”
袁熙沉声道,“你说大哥会是这样?”
甄爱沉吟道,“理当是如此,但是也不敢说绝对。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对大公子最有利罢了。只是一番阴差阳错,现在怕是对三公子最有利了。”
袁熙一言不发,闷坐在床头上。
甄爱安慰道,“夫君,如今或许两边都是有利可图。但是唯独夫君你,是腹背受敌,在身体上,和心上都得不了老爷的好,这次不管是谁下的这个主意,老爷他都会必定怀疑夫君。我们得想办法让老爷知道这事不关夫君的事才可。”
袁熙慢道,“我也知了,现今肯定会遭到父亲的猜忌,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一招,已经让我不知道该如何下子了。把马牌戴错的事告诉父亲,父亲肯定不信这片面之词,这样反倒更容易猜忌到我的身上。”
甄爱也是面色一苦,她当然也知道,这一次,不管怎么样,袁熙都讨不了好,让袁绍放弃猜忌真的是万难了。
怎么才能让袁绍放心呢?从刘夫人那里入手是肯定不可能的。
对了!甄爱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笑道,“夫君,我想到一个主意。”
袁熙皱眉道,“什么主意?”
甄爱把嘴凑到袁熙的耳边,小声道,“夫君,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