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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那年我们各自奔天涯

很多年之后再想起来,那时我们分开得还是太匆忙。

整个大四,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聚少离多。当各大名企的校园招聘汹涌袭来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网申、海投、混招聘会,然后笔试、面试、签实习协议。同学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唉!你现在哪儿混哪!”或者是“你知道么!那个某某某被普华永道签了!还有那个某某某拿到了渣打的offer了!”

忙碌、无力并且迷茫。

曾经有一次去A银行面试,异常巧合的和苏苏分到了同一组。小组讨论时她作为代表进行了发言,面试官对她的印象极好,顺利便进入了二面。后来她问我有没有再去参加复试,我只能堆着笑,暗示她我初面就被刷掉了。然后她就安慰我说没事,就当是积累经验。

我对苏苏的印象一直不坏,因为她讲话一向亲和有礼,微笑起来的弧度很舒服。她在大学时代总共交过两个男朋友,一位是学长杜之航,另一位就是唐佳炜,都是风头一时无二的人物。虽然并不确定她和唐佳炜分手的原因,但心里隐隐约约就是觉得和我有关。到底是心有芥蒂的,因此每每见到她,我总是笑得不够自然。倒还是她落落大方地对我微笑问好,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美丽娴雅。

与唐佳炜倒是真的隔得远了。他去上海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而我则在本市一家内资会计事务所实习,各自忙碌,没有交集。我原本就是个极懒的人,能躺着绝不坐着的类型。事务所的忙碌起初并不令我适应,但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忙碌的时候就不会想起邱骆。直到实习结束,所里留任的名额有限,我又是属于“非关系户”,便理所当然地卷铺盖走人了。

之后便是伤透脑筋的毕业论文和答辩。也就是在那时,几个朋友从各地赶来聚在一起。老大顺利进驻KPMG,签约不过是时间问题。小豆子的考研成绩也很理想,面试顺利的话就会去往复旦,小双被逼着在姑姑的外贸公司帮忙,而我一时之间失去了重心。老大说,阿琪,盛夏集团的校园招聘还没结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们的招聘开展得晚了,不如你去申请看看吧。

其实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盛夏集团是全球知名的跨国企业,用人标准一向严苛。但不知是不是走了****运,一路下来都十分顺利。二面那天,我穿着正式地去往盛夏集团在G市的分公司,市中心的商务楼足足有四十五层,而单单盛夏就占了六层。我坐了电梯,电梯内是西装笔挺的男士和端庄知性的OL,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语气温和有礼地问我“能否帮忙摁下40楼”?我自然是照做了的,并且回头望了那男士一眼,这才愕然发现那人居然就是杜之航学长!这本身就已经十分令我惊讶了,但当我见到面试官的时候才更惊讶!其中一位是三十出头的男人,黑色西装,浅蓝色的衬衣,金丝边眼镜,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脸部线条如同刀切似的。曾经听何雪多次谈及孟寓,便也留心了她心里那人的照片,但真正看到大活人,我还是被震慑到了!

盛夏集团华南地区销售总监孟先生,他低头扫了一眼我的资料,抬起头来问我:“唐同学有没有想好往哪一个方向发展,我们的管培生以后会分散到各个部门。”

我笑着回答:“一个人的潜力需要挖掘和探索,据说盛夏的管培生实训项目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开设的。”

黑色的钢笔在桌上敲了数下,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随后却问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你认为爱情是什么?”

我掩饰不住表情的惊讶,但看两边的另外两个面试官都一脸淡定的样子,不由便镇定了下来。“我认为爱情是一场赌博。”我看到他点了点头,却是另外一位女面试官问了我一句为什么。我淡淡笑了一下,内心微微有些苦涩。“下注越大,输得越惨。”

两个星期之后,我收到了盛夏集团管培生的offer,然后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转运了,考虑着要不要去买彩票。当天约了何雪出来庆祝,顺便将面试经历与她详谈了片刻。何雪说,那个男人半年不来G市了,你倒是跟他有些缘分。我悻悻然地撇撇嘴,觉得她这话带着些醋意。

大学最后一次聚首,每个人都穿着学士袍,手里鲜红色的毕业证书居然沉甸甸的。整个班级在图书馆前的空地上拍了最后一张集体照,带了我们四年的辅导员饱含热泪。寝室里的四个女人在毕业礼结束后匆匆回了寝室化妆,精心打扮着出席毕业舞会,大四的最后一夜集体狂欢,谁都不想留下遗憾。

毕业舞会在体育馆举行,大四一届的学生几乎全部盛装出席,就连老大这种平时不好打扮的人都精心穿戴。隔了几乎半个学年的时间,老大的短发已经留长,自然而随性地披在肩膀上,少了几分强硬多了几分柔和。她画完妆之后倒真是漂亮,健康精神的那种,修身的黑色连衣短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连我看了都有丝丝心动。

“阿琪,当心口水!”小豆子不怀好意地推搡我,“男士们都往咱们这边看呢!”

一转眼,便见到了小豆子口中的男士,风哥和肖承然。

明明是D大的毕业舞会,倒真是来了不少“邻居好友”。陈可风是极简单的一套黑色西装,可他站在那儿就像是从漫画中走出的王子,万般不真实。脸上的笑容是柔和的,声音亦是磁性动听,微微弯腰,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优雅的弧度。

“孙小姐,我有这个荣幸么?”

老大嘴角含笑,倒不是含蓄羞腆的那种,而是五分促狭三分无奈两分纵容。终于还是在灼灼目光中将手放到了风哥的掌心,两人相拥慢舞。她们真是相配,却没能走到一起。我内心无力地叹息。

“咳咳,那个。。。唐小姐,不知肖某是否有这个荣幸。”看肖承然有样学样的姿势和表情,我不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但看了一眼旁边神色不自然的小豆子,便急忙将笑容压了下去,无声地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肖承然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对准了小豆子,侧着头试探地问“那窦小姐呢?”

小豆子冷哼一声,提起裙摆就走,居然都没管我这个死党!我在心里无奈地笑,上前一步“沉重”地拍拍肖承然的肩膀。“你真是迟钝。”

肖承然微微一怔,却也只是数秒,立马就换上了山寨版唐佳炜式的笑容。“其实我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小豆子对他的心思?那他怎么还能这样无动于衷呢?刚想再问,却见他转身走远了。不由,内心再次无力叹息。

那夜的毕业舞会,我身边并没有舞伴。入目所及是盛装的年轻学子,每个人脸上都是略带惆怅的笑容。明亮的灯光,时而轻柔时而高亢的音乐以及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悲伤。不管脸上的笑容如何灿烂,该面对的离别从来都是那么无可奈何。

邱骆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铁律。

当初的我实在不喜欢这句话,并天真地以为会陪他一辈子。说穿了,不过是自欺欺人。如今,在华丽的毕业舞会之上,我仍是不喜欢这句话,却微笑着承认这真是至理名言。

最后还是哭了,泪眼婆娑。

老大是第一个离开的,走的时候决然而然,一步都没有回头。她一向坚定,清楚自己走的每一步路,并且从不后悔。

小豆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说我是属于校园的人,离开了D大就是复旦,死活都不离开象牙塔了。我说恭喜,终于离荼毒下一代的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我离开的时候,何雪跑来送我,随手丢给我一张名片,说是在北京碰到了什么困难就打名片上的电话。我咧开嘴笑,我不过是去北京参加两个月的培训,她实在小题大做。但这份心意却着实令我感动。

然后是拥抱告别,挥手再见。

别了,我的大学时代!

别了,我懵懂的青春!

别了,我天真的初恋!

别了,我爱的人们!

离别的风中,朴树的声音在心头吟唱——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

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啦......

啦......

啦......

......

人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

(wherehavealltheflowersgone?

wheretheflowers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girlsgone?

wheredidtheyallgone?

wherehavealltheyoungmengone?

wherethesoldiersgone?

wherehaveallthe

graveyardsgone?

wherehaveallthey

gone?)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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