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荫桦坐在茶馆外的栏杆上，两条修长的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她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下面的街道，耳朵却在听着内间的动静。
背后，许烟雨应该在和玥瑰聊天吧，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玥瑰姐姐，你就说说嘛，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许烟雨坐在玥瑰对面，一双大眼睛仿佛在发光，“你是怎么认识教主的？”
“我啊，”玥瑰应该是在微笑，只是面纱蒙住了脸，叫人分辨不清，“应该说是教主找到了我。”
“什嘛？”许烟雨撑着额头，“教主很高冷的好不好？去找你？”
“也是巧合吧，”玥瑰的声音很平静，“那日，我……离家出走，碰上了正好在那座城的教主。”
“这就看上你了？”许烟雨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那按照你这个说法，教主就应该有好多好多左护法了。”
“不是这样的。”玥瑰缓缓摇头，“我当时，是在躲避一件事，教主愿意帮我，他有恩于我，我也该报答他。只是，我以前不太会武，但是他说愿意教我，让我变强，我答应了，他这才收留了我。”
“那你要躲避的是什么？”许烟雨问个没完，“你父母呢？他们也在魔教吗？”
“我的父母啊…”玥瑰发出一声叹息，伸手指了指覆海(天花板)。
“什么？”许烟雨惊叫，“在楼上吗？那怎么不请他们下来一起喝喝茶呢？”
在一边纠结着偷听的柔荫桦现在在纠结要不要把许烟雨揪出来。
“去世了。”玥瑰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我还有个弟弟，也去世了。他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有你这么大了。”
许烟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柔荫桦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品，她本以为玥瑰喜欢许烟雨，才会同他讲这些家事，想不到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咳，玥护法。”她走进内间，“我们何时行动？”
“快了，再等等。”玥瑰收起了之前柔情似水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一样，又恢复了她冷冰冰的，却又不失邪魅的样子。
“喂。”柔荫桦冲着许烟雨小声地喊。
然后她回过头，又坐在了栏杆上，不多时，许烟雨也走了出来，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啦。”他的声音怯怯的。
“你觉得…”柔荫桦小心地措着辞，“玥瑰这人怎样？”
“挺好的呀。”许烟雨想了想，“你不要老是觉得她针对你啦，我觉得她对我们都挺好的。再说啦，这次回去还要她在教主跟前说我们好话呐。”
“我不需要。”柔荫桦的脾气没由来地又上来了，“你乐意你去讨好她吧，魔教什么的，我们隔蕴阁从来都不巴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们不够强大。”许烟雨正经起来，“光凭我们两家是扳不倒犀鬼武的。”
“不是有你改良过的檀怨吗？”柔荫桦压低了声音。
“唉，和你说实话吧。”许烟雨垂下眼帘，“那不是改良过后的，我根本就没分析出檀怨的成分。那是我根据它的味道大致配的，致人癫狂也是因为我的配方不够成熟而产生的副作用，正常情况下只会产生幻觉而已。”
“那你义父呢？他也不行？”柔荫桦十分震惊。
许烟雨摇了摇头：“义父这两年鼻子越来越不行了，很多事都已经全盘托付给我了。”
柔荫桦没了下文，她不甘愿一直处于魔教的统治之下，却又没有能力推翻。
玥瑰大大方方地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听了个干净，内心仔细打算着。
“配方么…”她遮掩在面纱之下的嘴角上翘，“我知道一个人一定会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