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罪孽之果
“罪孽之果已种下。”君莫问很轻很轻的说，轻得像是在翼手耳边的耳语，她的双眼看着密林的深处，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带着挑衅，带着戏弄，还有一些若有若无，隐隐又约约如同针尖一样的的悲伤，脸上还有着无谓的神情。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巫马秋水将那张脸收入眼底，看到君莫问的眼神便知道了他和东方浩海的到来已经被她洞察到了。巫马秋水想，也许她还是故意放任他和东方浩海过来的。
巫马秋水和东方浩海缓缓的走了出来，巫马秋水看着还抱着翼手的君莫问冷声说道：“妖女，你对翼手做了什么？”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滴打在人的身上，一点一点，浸蚀掉人们的温暖。
君莫问放开手，翼手直直的倒下，君莫问的素衣变得鲜艳了起来，鲜艳得可以灼痛人的眼睛，那是血染的风彩。那血当然不可能是她的，巫马秋水和东方浩海看向倒在地上的翼手，鲜血欢快的从翼手的身体里流出，流出的血液和雨水一齐流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使巫马秋水和东方浩海的心逐渐变冷。
“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巫马秋水血红着眼说。
不得好死？君莫问冷冷的笑，她的母亲什么也没有做，却依然不得好死。君莫问面无表情的转身，纤瘦的身体，纤细的手，拖着翼手高大的身体，留给巫马秋水一个冰冷的背影，和地上被翼手身体压出来的痕迹，压痕上的血水不一会便被雨水冲剧干净了。
巫马秋水东方浩海眼睁睁的看着君莫问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他们的面多出了一个人，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黝黑男子麻木的看着巫马秋水和东方浩海，那张黝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血一般腥红的瞳孔里散发出邪魅的红光，那双邪气逼人的红瞳，除了那条盘在君莫问身的龙还能有谁？巫马秋水的心里已是焦急万分，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翼手是死是活，眼前却又有腾龙这样的邪物挡路。巫马秋水和东方浩海恼恨得快要冒火了，不约而同的同时发出攻击，一齐攻向腾龙，风和火的愤怒一击非比寻常，火海里牵起万重的火浪一波紧接着一波，排山倒海的咆哮着汹涌卷向腾龙。
巫马秋水和东方浩海配合得相当有默契，放开手脚的全力一击后，东方浩海人已腾龙的面前，大扇横扫，燃烧一切的烈炎在腾龙的身边点燃，灼丽的火汇成数条巨大的火龙，火龙飞舞，下起了漫天的火雨。东方浩海暗恼，天公也不作美，这种雨天里，他的烈炎明显的要低了许多攻击力，如果他能炼出三味真火的话，就再惧怕这种天气了。
巫马秋水的大剑一荡，剑气直冲云霄，风卷残云，拔开云朵见月明，雨过天晴，大雨停了。巫马秋水大剑一荡之后，人如离弦的箭，已没见了他的身影。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火？腾龙冷笑，即使是三味真火也未必能伤到他的一分一毫，那一点力度的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是龙，而且是天龙，天地戾气所生，又会惧怕这一点点的火。但是，腾龙此刻却是顾忌这二人的，因为这二人是特别的。腾龙的眼里掠过一丝杀意，也许，应该趁他们还没成气候之前除去这二人，只怕留着这二人日后会成为君莫问的障碍。特别是巫马秋水。他腾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阻碍到君莫问。杀机一起，腾龙麻木的神情里透出深冷的寒意。黑烟在他的身边环绕，这古怪的黑烟居然压过了东方浩海的火海，黑烟弥漫，变成了鬼手，扼杀了东方浩海的火龙，为一瞬间便泯灭了。东方浩海的脸色煞白，腾龙的修为深不可测。仅仅一招，轻描淡写，便化解了他和巫马秋水的全力一击。
黑色的烟，像是无形，却也像是有形的一样，幻化出万千的形状，邪魅袅袅，扭动着虚无缥缈的邪恶舞姿。腾龙嘴角上扬，森森的一笑，黑烟四荡而去，无数的黑烟像翻滚的烟云，也像一朵黑色的异花开在腾龙的身边，越开越大，越开越浓，越开越邪魅，树倒了，山石不见了，黑烟所到之处寸土不留。腾龙便如黑烟的化身，只有上半身保持着人的形态，他血红的瞳孔里散发出嗜血的光，“消失吧。”
东方浩海的身姿腾空而起，像一只振翅的大鹏，燃烧的翅膀，发出最灼丽的光芒，一飞冲天而起，灼丽与黑暗相撞，交缠，光与暗的交织，火与黑的较量，描绘出极尽的美丽，无数散落的烟火落下，像成盛开的烟花一般灿烂。
“嘭”的一声，东方浩海的身形也像空中开败了的烟花一样，带着已熄灭了的火光从空中坠落，奄奄一息，苍白的躺在地上，再无生机的双眼木木的睁着。他不能就这样倒下，如果不是因为他，翼手就不会生死不明了，东方浩海无神的眼睛里有着几分后悔，自责，还有怨恨……
人生的路，在这一晚，悄悄的变化，是通往更黑的黑暗，还是柳暗花明？谁知道，谁管它……
腾龙的脚步移动，走到了东方浩海的身边，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说：“就算穷尽你一生，赌上你的一世，那个人的背影也不是你们能触及的。”
君莫问已离去，拖着翼手，冰冷的背叛，背负上他们的仇恨，无情的转身，那个在他们两肋上插刀的女人……
东方浩海躺在冰冷的地上，那个女人？他站了起来，那个女人的身影，即使天涯海角，或者阴曹地府他也一定要追讨回她所背上的血债。
摇晃着的身影，艰难的站起，东方浩海拭去嘴角的血渍，“是吗？那我就赌上我的这一生一世，试试看。”
这是承诺，这是誓言，这是一切一切的开始，这是永无止境的孽……
罪孽之果发芽了，是罪是孽，没有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