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佩卿并没有理会他,任他逃走。
晴天倒是生气极了,嗲怒道:“这下事情闹大了,谁让你打架了,他出口羞辱你,咱们找师傅告状,自然有他的惩罚,现在好了,你就等着被处罚吧!”晴天说到这里,嘴巴一撅,连生气的样子都可爱极了。
焰佩卿却不以为然,反而还有些胜利者的喜悦。
“你就嘚瑟吧!等会有你罚的。”晴天虽然埋怨,但又说道:“先跟我去把伤口上了药,然后再去跟师傅请罪。”
说罢,就带着焰佩卿来到柏梅堂。
柏梅堂文术师穆镜凡出来会客,她青衫拖地,气质文雅,年龄虽以三十出头,但她皮肤保养极好,实在不会被人看出实际年龄,仿佛二十郎当岁,但浑身却有一股成熟之美。
晴天有礼道:“青松堂弟子晴天,见过穆文师。”
穆镜凡对着晴天微微一笑:“不必客气。”眼神却落在焰佩卿的身上,焰佩卿的身体,因经常与野兽搏斗,留下很多伤痕,穆镜凡看到也是震惊了一下,随后怒问道:“这少年怎么这么无礼,连衣服也不穿!”
晴天连忙解释:“穆文师误会了,他后背被蜜蜂蛰了,穿不了衣服,这才光着膀子来找您赐药,还望穆文师体谅。”
穆镜凡听闻,对自己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少年的行为感到羞愧,但也没表露出来,又对焰佩卿道:“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焰佩卿转过身去,满背的毒泡更严重了一些,穆镜凡看了之后,也不禁微微邹眉。
“虽是难看了些,但只是些皮外毒,无伤大碍,等会我给你取瓶毒清散,给他敷上就好了。”穆镜凡说完,就去屋里拿出一瓶小药瓶。
“每晚临睡前敷上就好,三五日便可康复。”穆镜凡将清毒散交给晴天,并叮嘱。
晴天接过药瓶,谢道:“谢过穆文师。”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弟子传呼:“焰师弟可在?”说话者是青松堂的一名弟子。
“在呢。”晴天替焰佩卿回答。
那人也没进来,只是说了句:“邱脉师有请。”便走了。
晴天看了焰佩卿一眼,没有说话。
“既然邱脉师叫你们,你们赶快去吧。”穆镜凡说。
晴天客气道:“那就不打扰穆文师了。”说完,就带着焰佩卿走了。
刚出了柏梅堂,晴天就叮嘱焰佩卿:“等下见了师傅,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别意气用事,就算是打是罚,你也只准受着不能反抗。”
焰佩卿点了点头,他知道晴天都是为他好。
青松堂内,邱年树高坐大堂之上,似有不怒自威的风范。
晴天带着焰佩卿进来,行礼道:“弟子晴天与焰佩卿见过师傅。”
邱年树并未礼回,一声怒喝:“跪下!”
晴天吓得一个哆嗦,偷偷戳了戳焰佩卿的身体,焰佩卿领意,跪了下来。
“入门第一天就与师兄打架,你倒是挺厉害啊!”邱年树拿起桌上一根鞭子,阔步走向焰佩卿。
焰佩卿知道会很疼,却也不会害怕,倒是晴天紧张的很,当即跪下替焰佩卿求情:“师傅息怒,是秦朝宴师兄出口侮辱在先,佩卿哥哥才生气出手伤人的。”
邱年树边走边说:“不管谁先挑起事端,师兄弟之间出手伤人就是不对!”邱年树走到焰佩卿身边,举起鞭子准备就打,却突然看到焰佩卿背后的毒伤,微微一惊,手起鞭子说道:“秦朝宴出口侮辱是不对,我自然会罚,你在先出手伤人,更是要罚,罚你禁闭七天,面壁思过!”
禁闭室内,黑窟窿东,十足像个小黑屋。焰佩卿躺在床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咚咚咚……
晴天敲门进来,她手里端着饭菜,门一被打开,屋里瞬间亮堂多了。
“佩卿哥哥,该吃饭啦。”晴天今天一席淡白裙,仿佛含苞待放的白莲花。
焰佩卿从床上起来,对着晴天面露微笑。
晴天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又说:“必须用筷子吃哦!”
焰佩卿无奈的点了点头。
晴天坐在他身边道:“奥对了,秦朝宴已经受到体罚了,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你不许再打架了,师傅会处理的。”
焰佩卿拿着筷子,点了点头。
自从进了禁闭室内,一直都是晴天给他送饭换药,俩人的感情日渐加深。换完药后,晴天收拾收拾碗筷,就走了。
大门被关上,禁闭室内恢复往常的黑暗,焰佩卿又躺回了床上,他实在不知道面壁面个什么东西,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正胡乱想着,焰佩卿灵敏的鼻子闻到一股蜂蜜的香味,与此同时,黑暗的禁闭室里突然有些异响,尽管声音很轻,但是焰佩卿从小跟蜜獾训练出来的五个感官,一个比一个灵敏,自然可以察觉,当下心生警惕,却也不作声,只是凭听觉判断那异响要做些什么。
那声音非常之小,焰佩卿集中精神才听出来,发出声音的好像不是个人,但又非常熟悉。似乎体型非常小,就像是……像是……一只蜜獾!
没错,就是一只蜜獾!尽管禁闭室里非常黑暗,但是焰佩卿还是凭借着六年的熟悉,听出来那发出声响的东西,是一只蜜獾。
焰佩卿有些激动,虽然他现在重新做人了,可他对蜜獾还是非常亲近,仿佛自己的家人一样,焰佩卿轻轻的用蜜獾语发出一句奇怪的声音,给蜜獾打了一声招呼。
黑暗里的蜜獾听到声音,愣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用蜜獾语问道:“你会说我的语言?”
“当然!”焰佩卿有些得意,又问道:“你拿着蜂窝是要给我吗?”焰佩卿鼻子嗅出了的蜜香,于是猜测。
“是的。”蜜獾说。
焰佩卿有些疑惑:“为什么?”
蜜獾发出笑声:“前些天我偷了你的蜂蜜,害你被蜜蜂蛰成那样,今天特意过来致歉的。”蜜獾界有个规定,在与敌人战斗胜利后,会把胜利品分给旁观者一些。
“原来是你!”焰佩卿跳了起来,握紧拳头朝蜜獾冲关去。
蜜獾“吱”了一声跑来了,又说:“不就是一窝蜂蜜,至于嘛,我这不是给你还来了一半!”
焰佩卿愤愤的说:“你说的倒轻巧,被蛰的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