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焰佩卿住处一阵药香四益。
“不是已经服了穆文师的药了吗,干嘛还要吃中药。”晴天拿着扇子,边煽动焰火上的药煲,边捏着鼻子说。
草药的气味实在是不太好闻,熏的焰佩卿跟小吃货都跑出门外去了。
“我也不知道。”焰佩卿回答说。
晴天捏着鼻子又道:“这是什么草药啊,那么难闻。”
焰佩卿想了想昨天邱年树告诉他的名字,说:“莲蓉乌。”
“莲蓉乌?”晴天有点惊讶,又说:“莲蓉乌是刺激脉门的草药,你是中了南山七段锦,吃莲蓉乌干嘛?”
穆镜凡曾送了晴天一本草药记载《药草纲》,上面有记载莲蓉乌,一般都是脉术进阶时遇到困难,久久不能突破是才选择用莲蓉乌,莲蓉乌能够刺激脉门,可以侧面进阶,不过却有副作用,也是因莲蓉乌的刺激,使得新打通的脉门不够稳定,使用脉术时,脉门容易破裂。
晴天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扇子,说:“你不能吃这个药!”
“为什么?”焰佩卿一脸疑色。
“这会毁了你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带你去问问师傅,为什么给你吃这种药!”
青松堂内,邱年树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弟子晴天,向师傅问好。”
“弟子焰佩卿,向师傅问好。”
邱年树回过神,回过礼问:“你们有什么事?”
邱年树平日严厉,晴天也不太敢靠近师傅,何况这次前来还是要质问师傅,晴天想了半天说词,鼓起勇气问:“师傅,怒弟子愚钝,不知师傅让焰师弟吃草药莲蓉乌是何用意?”
邱年树听闻,脸色差异,回答:“我自有我的用意!”
“可这莲蓉乌万一毁了他怎么办?”晴天有些着急。
“你放心,我的徒弟我又怎么会害他?”邱年树反问。
“这……”晴天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于此同时,进来一名弟子禀报:“柏梅堂穆文师来访。”
“请她进来。”邱年树看向晴天,又说:“你先回去吧,佩卿留下。”
“是。”晴天一脸憋屈的走了,留下焰佩卿待在原地。
晴天走后,穆镜凡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老者,邱年树起来迎接,礼貌,寒暄,入座,上茶。
堂内只剩下四人,焰佩卿,邱年树,穆镜凡,老者。
穆镜凡入座后先是介绍:“这位是柳老。”
邱年树眉头一邹,问:“可是城西外号无极脉圣的那位柳老?”
老者谦卑一笑,说:“脉师谬赞了,正是老朽。”
无极脉圣,城西先天无极派的掌门,虽是小门小派,不得国家支持,但其声名并不次于南天门。据说其年少之时,轻狂无知,被人封了脉门,后得一番奇遇,竟然解开了封印,要知道,每个人的脉场都不一样,脉门封印,迄今为止只有施脉封印的人能够解开,别无他法。自从柳老自行打开封印以后,才破了这个说法,并且此事轰动一时,震惊了整个沧澜大陆。柳老后来又得一番奇遇,脉术猛然精进,一招腾云驾雾,又震惊了千岭国脉术界。后又创下先天无极派,其门派声威在江湖中名列前茅!据说现在的柳老,能够打开八个脉门,脉术造诣不浅,世间少逢对手,脉术界赠予雅号:无极脉圣!
“早就听闻柳老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邱年树并没有阿谀奉承,习脉的人,特别是柳老这种,透过神色精神,一眼就能看出其脉术造诣不菲。
柳老又道:“脉师过奖了,此番前来,听说……”
话道一半,穆镜凡急忙打住:“正如柳老所言。”
邱年树接道:“此番请柳老尊临,的确有一时相求。”
穆镜凡附在柳老耳边轻语,声音之小,连焰佩卿这野兽般灵敏的耳朵也听不见。
焰佩卿心里不解,怎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既然让我留在这里,肯定与我有关,为何又不让我听见?
穆镜凡言必,老者笑了,说:“还是穆文师想的周到,想我老朽年轻时深有体会,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
“我这徒弟中了南山七段锦,还望柳老施手医治。”邱年树又道。
焰佩卿心里更疑惑了,不是说只是轻微震伤了肺部,何况已经穆文师已经开了药方,为何又要找人医治?难道穆文师的药方没用?
柳老毕竟久经江湖,说起话来圆腔滑调:“老朽虽然是医治过自身的伤势,实在没什么医术经验,能不能医治好他,还要看天命。”
焰佩卿郁闷:没有医治经验,干嘛要请他过来?穆文师那么好的医术,难道还没他?
邱年树拿来一张毛毯,铺在地上,柳老席地而坐,盘腿运脉,又唤焰佩卿过来盘腿坐下,柳老双手搭在焰佩卿手腕脉门处。
此时焰佩卿发现,柳老左手手腕处有一护腕,护腕上镶嵌一枚不知什么金属做的装饰品,装饰品似圆形,中间一处黑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柳老是个经常出入江湖的人,这黑色护腕是出入江湖的一个标志,人在江湖难免结下恩怨,与人动手切磋更是家常便饭,左手手腕出的脉门,是脉术的根源,要是被人控住,再强大的脉术也施展不出来,因此江湖中人皆佩戴护腕,以保护脉门不被别人控住。再说护腕上的不明金属装饰,这种金属叫做符勋石,圆形中一点黑点,正是先天无极派的符勋,据说符勋石出自天界,人间难寻,为何要将符勋佩在护腕上,此处暂且不提。
虽然柳老的手搭在焰佩卿腕处的脉门,此刻焰佩卿却觉得胸口发热,不明所以。邱年树穆镜凡立在一旁观看,一炷香的时间,柳老收起脉术,睁开眼睛。
不等邱年树发问,柳老开口道:“怒老朽无能,医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邱年树面色暗淡,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有劳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