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佩卿看着外公的尸体,伤感不已。
良久,焰佩卿准备回去时不巧被村民撞见,误把他当成妖怪,全村老少合力抓住了他,把他绑在石头上扔进了龙安河里,他在河里挣脱了绳索,游了上来,抓住一块浮木,顺势漂流了两天,被一艘靠在岸边的渔船捞起,焰佩卿双脚刚刚落到船上,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岸,吓得船夫大叫一声妈呀,一屁股墩在船上。
上了岸的焰佩卿一路奔跑到南天门后山,拿出那本书籍查看,书籍曾被外公尸体腐化时产生的尸油浸泡过,所以遇水不侵,没有损坏。
然而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邱年树看到,披着兽衣嘴漏獠牙的焰佩卿,不禁使邱年树神色一怔,邱年树又看到焰佩卿手中拿着书籍,他一眼认出了书皮封面上写的三个大字:天罚引。邱年树面色凝重,不知道想些什么,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少年?”
几天的漂泊使焰佩卿疲惫不堪,以往敏锐的警惕性竟没发现邱年树的存在,听到有人说话后,他才反应过来闻声望去,见有人在,立马摆出准备进攻的姿势。
邱年树见他这般反应,又是一怔,思考了片刻后,就施展脉术中的脉附技巧,从焰佩卿手里取走了那本天罚引。焰佩卿看到外公的遗物,被别人抢走,顿时怒气横生,暴跳如雷,对邱年树发起了进攻。
邱年树打开脉门,三两下就将焰佩卿制服,并用藤条捆绑,把他带回南天门。
无论邱年树怎么询问,焰佩卿都一句话不说(他也不会说话),邱年树把焰钦关进铁笼里,解开藤条,带到了南天门会议厅。他们说的话焰佩卿都听的懂,他知道邱年树对自己并无恶意,可他不想被关在铁笼之中。
第二天早上,焰佩卿被晴天保护自己的行为感动,在战胜邱年树找回尊严之后,就发生了焰佩卿报恩遭人围攻的事情。焰佩卿本想再拿回外公留下的书籍,可是却深受重伤,于是跑到韭菜岭原始深林,捕食猎物休养生息。
三天后,焰佩卿在原始深林闻到晴天的气味,于是尾随过去,却看到晴天被花钱豹围攻,当下勇战花钱豹,救下了晴天。
娇阳初露,云雾缭绕,山林清幽,虫鸣鸟咻。
原始深林中,焰佩卿伏卧洞口闭目养神。晴天揉了揉眼睛,爬出了地洞,焰佩卿也被她惊醒。
晴天查看了一下焰佩卿的伤势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焰佩卿点了点头。
晴天会心一笑,靠着焰佩卿坐了下来。
“只有一上午的时间了,我的试炼书还没找到,回去怎么交代啊。”晴天童真的脸上陷入几丝哀愁。
焰佩卿突然打了个机灵,站起来就跑。
“唉~,你去哪啊?”晴天边追边问。
“等等我啊!”
焰佩卿放慢了速度,示意晴天跟上,才走了没一会儿,就停在一颗大树面前。
晴天不解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呀?”
树根处有个树洞,焰佩卿俯下身朝里张望,晴天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焰佩卿就触不及防的惊叫一声,然后仰翻在地。再一看,一条花皮毒舌挂在他的嘴上,毒蛇的两只毒牙贯穿了他的嘴唇,可惜焰佩卿的初吻,就这样被毒蛇无情的剥夺了。
晴天虽然是个小丫头,可毕竟也是在南天门学习了四年,这种小场面还是应付得来的。见他不慌不忙,抽出佩剑精准一斩,毒蛇头尾分离,一分为二。即便如此,可晴天并不知道打蛇打七寸,蛇头不但没有死亡,而且因为疼痛使然不停的扭曲。毒蛇就是毒蛇,即便濒临死亡,它也要拼劲最后一丝怨力,绝不能让敌人好过一秒。焰佩卿强忍着疼痛,小心翼翼的捏住蛇头的上下两颚,然后一边呻吟用力败下蛇头。
焰佩卿刚松了一口气,晴天又突然扑向自己,触不及防的焰佩卿倒在地上,接着就是一吻香唇落在他的嘴上。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了一起,精神距离也像身体距离一样极速缩短,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芳香。
焰佩卿痴痴的看着她,看到她睫毛末端朦胧胧水润润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雾气。她脸上一如既往地清纯好比一股清泉,此刻又似滴入了一滴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竟让他的心脏无师自通般的悸动,虽然不过一秒,却似又过了许多年。
晴天用力吸了一口,嘴里一阵甘苦,她禁闭嘴巴扭头就将毒血吐到一边,反复三次后,晴天从包袱里拿出蛇清散敷到焰佩卿唇上。
“还疼吗?”晴天眨巴着大眼睛,神色中透着关切。
焰佩卿从悸动中回神过来,摇了摇头。
晴天长舒了一口气,跑回湖边,饮了一口湖水,将残留在嘴里的毒液清洗干净。
焰佩卿从树洞里拿出一本试炼书,来到晴天身旁,晴天吐出嘴里的湖水,转身一看,呲嘤一声笑出声来:“你怎么变成这幅傻样,哈哈~”
焰佩卿一头雾水,伸出头看了看湖水反射的样子,双目一睁,也是吓了一跳。湖水映射里的焰佩卿,双唇犹如两根香肠,嘴角向外流淌着哈喇子,随着哧溜一声,哈喇子被吸回了嘴里。
晴天又看到焰佩卿手里的试炼书,她一把拿了过来,兴奋的说:“试炼书,是试炼书,任务通过啦!”
“谢谢你,佩卿哥哥!”在晴天心里,焰佩卿有了无可替代的位置。
晴天还要赶在中午之前回到南天门,正好焰佩卿也要去找邱年树讨回那本书籍。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时闲聊几句,虽然焰佩卿从不回答,她也从不介意,从焰佩卿用生硬的语气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晴天就知道他不太会说话。所以一路上,她只管说着,他只管听着。
“你为什么不站起来走路?”晴天问。
焰佩卿停下脚步,调整一下平衡,猛然站了起来,不过才向前走了两步,就有些脚高步低东倒西歪,仿佛随时都会摔跤,显得格外笨拙。晴天看见他这幅滑稽的样子,呵呵直笑。
晴天温柔的托着焰佩卿的手:“像我一样,慢慢的,把重心放在左腿上迈动右腿。”
焰佩卿随着晴天的指挥蹒跚学步。
“稳一点,右腿右腿!”
“哎对,就是这样,慢慢走,一步……两步……”
刚走了不过三十步,焰佩卿就累的趴了下来,让已经习惯四肢行走的他直立行走,的确有些乏力,不过晴天一直鼓励他再站起来,她悦耳的嗓音使焰佩卿觉得,只要博她一笑,苦些累着都不算什么,于是调整好平衡,前肢用力一弹,又站了起来。
“加油!”
“再走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
一路数着一路欢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天门。
南天门门口,左右两座石坛上坐着两尊石雕,雕的是两位老者,老者神态安详,整体又透入出一股莫名的神韵,可见雕刻者的刀法出神入化,即便是石像,那是那般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两位老者的神态体貌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一位老者左手指天,另一位老者右手指地。知晓点江湖事的人,都知道这两位的原型就是百年前南天门的创始人,天地二老是也。
朱漆的大门,顶上匾额书写三个大字:南天门。书法苍劲,每个字都银勾铁拐!
邱年树与樊腾两位脉师及试炼归来的众弟子聚集在此,到底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晴天拉着直立行走的焰佩卿出现在众人面前,随着距离的拉进,议论之声也越来越多。
“那不是铁笼里的少年吗?”
“他怎么来了?”
“晴天怎么跟他在一起?”
……
晴天完全不予理会,来到邱年树面前。
“青松堂弟子晴天向青松堂邱脉师及岚竹堂樊脉师问好。”晴天向两位脉师行礼。
礼貌两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直立行走的焰佩卿身上,樊腾一看到他就想到爱徒楚堂仁,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泄气,可是碍于众弟子与邱年树在场实在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