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表现的意思是我既要当小阎王的翻译,又要兼职场上比赛的选手。拿到日程安排表我才明白,别的往生界地区都派了两套班子来,搞文职的专职搞文职,参加比赛的认真参加比赛,谁都不挨着谁,可我们完全不同,一套班子两块牌子,一个人当两个人的职。
早上的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注册,别误会,不是注册结婚也不是注册账号。我之前已经完成的领号牌的任务,就是参赛选手的注册环节。除此之外,我作为翻译要去大会翻译部门登记自己的学历信息,我作为女性选手必须去大会的妇女保障组织注册。更有令人费解的事情是,大会的妇女保障部门,还会为每个女选手安排体检的环节,确认每个人的体质可以被允许参加比赛。
体检的项目也千奇百怪,除了视力、外伤等我可以想到的那些与比赛有关的项目之外,还有二十三项我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是看不懂的体检项目。不就是参加一个小比赛么,为什么要体检**,检查是否有胸部硬块,要检查是否生育过是否有性生活,为什么要检查**内壁,究竟是为什么要安排查是否有遗传疾病,并且询问祖上三代有没有色盲色弱。
我正纳闷这张体检单子是否开错的下一秒就被安排进入体检程序,当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仔细地摸过我的Ru房确认里面没有肿块,然后才积压我的肚子时,我真的很想骂一句脏话,或者甩手说我不想干了。她按了几下我的膀胱位置以确认它的收缩功能,然后很不满地问我,“你是不是没有解掉小便。”
“是。”
“以后体检前先把小便解掉。”
“哦…”
我被窘得无言以对,面对这么奇怪的全身体检,被检查者还必须自己想到要去事先上厕所之类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已。铁着脸的女医生,非让我把背脊背过去对她,撅起屁股。
“现在又是要检查什么?”
“检查有没有痔疮。”
“这也有关系?要是有痔疮的人不可以比赛了?”
“当然不会,有痔疮的人组会每人发他们一支马应龙。“
“要是有脚气怎么处理?达克宁栓么?”
“我们有绝世良药,老中医配的马应龙外加脚气粉。”
“刚才还检查了眼睛,那如果是眼袋比较重的话要怎么搞一下?”
“不是有马应龙嘛,眼袋克星不能浪费…”
我算是看明白了,来这里的人每个人都必须拿几支马应龙回去,不管是屁股问题脑袋问题还是手脚的问题,统统只有一种答案,马应龙牌包治百病药膏,至于里面是加了什么中药粉,还是加了西药的其他药粉,都无足轻重哦,只要有马应龙大会组委会才会满意。
我试探着问医生,“马应龙是此次大会的赞助商吗?”
“不不不,他们现在还不是,今年没有成为会议的广告商。”我虽然背对着她,却感觉她全身散发着寒气,她补充道,“不过我们会积极争取他们成为赛程后半阶段补充赞助商。”
她在磨牙,我听见了!
我怯怯地说,“那我来两支马应龙吧。”
女医生很负责地拒绝我,“怎么能随便买药,这是不合法的,先检查检查完了,我会给出专业的答案是否需要一箱还是两箱子。”
我抱着两箱子马应龙低头走出体检中心,随处可见各种抱着马应龙的各国妇女。她们高矮不一肤色各异。有的人提了四箱子脑袋上还顶着一箱子看起来收获颇丰。大伙儿坐在路边甩手,这东西又不是吃的喝的,可以发给大伙儿分一分。难不成我得站在路中间吆喝,谁有痔疮,请来领痔疮膏,亲,任意一支马应龙都包邮哦。
“丹雅快来,大会快开始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一盒一盒好多,咦你们每个人都有嘛,我怎么没有拿到这个东西,是发给你们妇女的福利商品么?”
许久未见的白无常与之前别无两样,他缓缓走来召唤我,让我有一种回到过往的亲切感。
我苦笑着摇头,“我也想啊,哪怕发点卫生巾都比这个好,你要是有需要你都拿去吧。”
一股脑儿把所有的痔疮膏都堆到白无常的手里,重得他连哭丧棒都差点没拿稳。我以前认为,女性重要的不是外边而是内涵,看来今天还得加上一条,女性还必须在某些场合可以拿得起两箱子痔疮膏。
“小阎王在找你,有些资料需要你现在看。”
“好的,我现在就去。”
资料是一份发言稿,代表全体参赛选手宣誓的发言稿。稿子一拿到手我就有些奇怪,小阎王的头衔是组委会评委,他的地位他的身价似乎都与这份发言稿相差甚远。他让肉球把稿子交给我之后,就忙他的去了,完全不给我再次询问的机会。当然,稿子一点儿都不难,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我不一会儿便翻译完了,自己在一边读几遍,争取不出错。
不一会儿白无常又塞给我一份稿子,这份稿子一拿到手,我更怀疑刚才那个是搞错了的。因为这份的内容里面明确地写明是小阎王的发言稿。我不敢怠慢又紧着翻译,又把一些不好理解的单词拿出来查字典,翻来覆去读通之后用醒目的红笔加上标注,一来二去好些时间,才猛然觉察到我还没有吃午餐。
“给,盒饭。大会正式开始时间是下午一点,第一部分是组委会主席发言,第二部分就轮到你了,是各界代表发言。第三部分也由你兼职翻译,因为对方好像没有带翻译来,内容是之前先给你的稿子,选手宣誓。”
白无常递给我盒饭,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就在我打开饭盒准备先填饱肚子的时候,肉球跳上我的桌子。这家伙今天一早就有点怪,叫醒我之后它就不太闹也不叽喳。整个上午很安静地呆在我的外套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