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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殊途同归

“天儿,你有什么故事?”风儿知道,每一个这样的妖或人的身后,一定有个好故事,但是他没有想到,天儿是神。

“你相信吗?”天儿突然回头看着风儿,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似乎有些的凄惨。

“只要好听就可以了!”风儿看着天儿,似乎感觉到那笑容中一定有这悲伤,故事肯定很好听。

“呵呵,你还不懂......”淡漠的神情,那件事,自己早就麻痹了吧?“好,给你讲:我从小是在神界长大的,那时候,两个师傅都把我小心的藏着,不让我过多的出现,似乎在怕什么,只是让我苦练,说什么‘不要报仇’‘改变’之类的语句,但是我的天资也不是一般的好,别的神几年才学会的法术,我只要几天,就能熟悉的演练了,而且发挥的威力比那些神几年练就的都要好,然后两个师傅就会很开心的笑,说什么‘我果真不愧是蓝菲林的孩子’之类的话,然后我就会很疑惑......”

小小的天儿在神界慢慢的成长,两个师傅保护的极其的好,但是从来不让天儿出现在别的神的面前,不让天儿和别的神之子来往,当天儿的法力已经很高的时候,边允许了天儿下界玩,但是只限于冥界、妖界、魔界,从来不让她去人间界,每当天儿问起为什么的时候,两个师傅总会说:“人间太复杂了,很多仙子下去就堕入情网了,你那么可爱的神,肯定会被抓走的。”

虽然是吓唬,天儿照样能听出其中的几分夸大,但是还有很多担心,所以她就不去人间界了。

而她很喜欢在魔界和妖界玩。

当她刚刚成长为人间五六岁孩子的身高时,已经过了五六百年了,她到魔界去,第一次,到这个仅次于神界的地方。

魔之都中,天儿在街上玩耍,天儿在魔界的感觉和神界一样,都感到了十分的舒适,不只是因为天儿身上的气息的问题还是因为她法力不弱的关系,魔之都的几家天儿常去的店铺的店长,待她都极好。

一千多年前,天儿已经是第三次来这个世界了,然后奔向自己熟悉的商铺,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大伯啊!我!来!了!”

大伯笑嘻嘻的答着:“这次又过了五十一年,你的身高怎么还没变呢?”

天儿也不赖:“一百年等于一年,我现在顶多才六岁啊!”老伯仍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说什么,也许是把她当成魔界公主了吧。

一旁的大伯的老婆招呼着天儿坐下:“今天有你最喜欢的菜哦!”笑嘻嘻的卖弄着,如同一个向孩子炫耀自己的母亲,是啊,颜玉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玉姐姐啊!嗯,味道还是那么好吃!”每次来到这里,总能吃到玉姐姐的菜,呵呵,天儿为什么把人家叫大伯,人家的老婆叫姐姐呢?

“玉姐姐啊,大伯他那么老,嫁给他太可惜啊!”天儿每次来都要挑拨人家的夫妻感情,弄得玉姐面红赤耳。

“你大伯不很好吗?老实本分,不像别的,沾花惹草的。”笑眯眯的看着她的丈夫,心里充满了由衷的满足,是啊,这个魔虽然法力颇低,但是不像别的魔那样,三妻四妾,更不会出去逛“烟花阁”,多么老实本分啊,还开了家商铺,自给自足。

“是啊,就是太老了。”嘻嘻哈哈,逗一番,但是每一次逗,都把握好了分寸,能增进人家夫妻感情。

“你这个小鬼!”大伯无奈的看着这这个天儿,那时候的天儿叫做天水月,以天为姓。下面都说天水月或水月或小月。

“我又不是鬼啊!”照样厚脸皮的反驳着。

“水月啊!你什么时候能如这个东西,”颜玉拿出一个薄饼。

“被吃掉啊?”天水月直接拿来吃掉,然后笑对着这个姐姐。薄饼,只是让天儿的脸皮变得薄一些。

“姐姐最近有进步吗?”天水月绕道了正事上,“可不能总让大伯欺负你啊!要努力弥补差距!”一脸的正经却搞的一对夫妻脸色发红。

“有进步啊!你看!”一个水球状的东西进入罐子里,然后,撑大,撑大,竟然没有坏,这就是一种神奇的法术,当然是天水月教的。

“你大婶最近一生气就砸东西啊!”大伯抱怨着,心里正在思考,昨天砸的那个瓦盆、镜子,前天烧的枕头、床还有等等等一共多少钱。

“是姐姐!”天水月一本正经的纠正着,一直要把人家夫妻一个叫大伯,一个叫姐姐。

“好,好,好,姐姐,姐姐,唉。”虽然是叹气,可也是充满着趣味,没有丝毫的不悦。

“我吃完了,我出去了!”天水月准备到街上去玩一玩,平时在神界只能练习,不过练习也是很有意思的,现在都能跟师傅打十个回合了,得继续努力啊。

繁荣的都城,魔界天子脚下的都城就是不同,繁荣昌盛,无人胆敢再次闹事,都是老老实实。

“陛下驾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着,迎来了一个魁梧的男子,只不过是魔,脸上竟和天水月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周围哗哗跪下一片,退是来不及了,但是她天水月还是没有那个习惯,跪,自己现在连师傅都不跪。

鹤立鸡群的天水月,孤独的站着,歪着头,打量着那个沙哑的声音和魔界天子,或者成为魔尊。身上不知是受感染还是怎么,竟然散发出一种强大的魔的气息,天生具有,与生俱来。

“师傅不让这样的,”小脑袋瓜摇了摇,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了,和神的气息相同,都是与生俱来,她曾问过师傅,但是师傅不曾回答,通常都找理由搪塞,渐渐的,她也就不问了,没有什么好玩的。

沙哑嗓音的魔看着这个变化如此之快的小女孩,很是奇怪:“陛下,她是魔是神?”心里暗暗成奇:她多半不是魔族的人,应该是神族的,但是为什么不知道呢?法力还行,和同龄人比就高出了一大截了,绝对得有多个好的天资,否则,再怎么苦练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魔尊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惶恐:是她吗?她呢?随即又镇定下来了,大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见朕不跪?!”

天水月好笑的看着前面的男人:“非尔之民,何为跪?”不是你的人,什么叫跪?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你的人,为什么要跪你?你是个什么玩意?

“大胆!”沙哑的嗓音一大声显得更加的沙哑了,欣赏归欣赏,该说的也得说:“你是谁?!为何见主人不跪?!”

嬉笑的说:“我又不是魔,我又不是妖,为何要跪?你的主人又是谁?”

旁边的跪着的魔哗然了,这个小女孩不仅变化如此大,还如此的——“不要命”!

“大胆!主人可是魔尊!”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真难听。”天水月皱着眉头,那个沙哑的声音如同一块嫩肉掉进了石磨中,难听的要命。随手扔过一颗丹药,那个沙哑嗓音的魔竟然没有快过天水月的手,一下子,药丸就进了肚子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当那个魔再一次说话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的沙哑了。

“效果不错嘛,看来师傅的药不错啊。”天水月夸奖着药,到时让魔尊心提了一下:她怎么会有师傅,难道她就是那个孩子,那她母亲呢?

“小孩,你叫什么?”魔尊难得用这样的语速和态度说话。

“天水月。”天水月直接一跳,浮在空着,和魔尊保持在同一高度。

“你父母是谁?”魔尊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伤感和期待。

“不知道啊。”天水月无聊的回答,这次魔界之旅好无聊。

“那汝口中的师傅是谁?”魔尊问道。

“师傅不让说。”天水月看着傲慢的男子,心里对其厌恶却没有多少,甚至有些亲近,真是奇怪。

“你是哪界的人啊?”魔尊想要摸天水月的脑袋,结果仍是那样,快不过天水月的速度。底下跪着的一片很诧异,这个女孩是谁?连魔尊都比不上她的速度。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一界。”天水月摆出同样傲慢的神情,与男子竟有多半的相似,那个侍从呆了,这个女孩到底是谁?!怎么可能如此相似?!

“尊师是?”魔尊又问,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

“神界。”天水月明白了这个男子到底想要问什么。

“那你不是神界的人?”男子问道。

“不知道。”

“那,叔叔有东西送给你,好不好?”男子一副狼外婆的样子。

“代价。”天水月早就明白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

“加入叔叔这边行吗?”狼外公啊!骗小孩啊!

“免谈。”一句话解决,“听师傅说魔尊是个极其好色的人,据说有个神为其殉情了,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侍从惊讶了,只是据说,看来是真的。

“你到底知道什么?!”男子激动了。

“听师傅说的”师傅说魔尊还不知道菲林前辈为其殉情,仍然**三千,可怜的菲林前辈,天儿由衷的为其默哀。

“什么?!”男子更加激动了,本来以为她还是受神界的约束把自己抛弃了,原来,原来为自己殉情了。

“看来魔尊真是无知。”天水月一副:你是笨蛋,的样子。

“我把这两件东西送给你了,不要条件好不好?”魔尊拿出两块牌子。

“可以。”速度很快。

魔尊很惊讶,这个孩子还真的很像自己,也许,真的是吧。

一双快手迅速拿走令牌,然后消失,只剩下一个魔在恍惚,原来,自己真的错怪她了,天水月,是不是那个孩子?

“菲林,我错怪你了。”魔尊浮在空中自语,随即便消失不见了,一次游行就这样被破坏了。

天水月回到了神界,师傅问起天水月去了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天水月笑容绽放,晃着两块牌子:“一个魔给我的。”

“什么!”其中一位师傅惊讶了,另一位师傅赶紧说:“好好放着,不要告诉任何的生物,你有这个东西,不要随便使用。”

从两位师傅紧张的状态下就可以看出,这件事有多么的紧急。

回过神来的师傅又问:“那个负心人给你出条件了吗?”直接称之为负心人,天水月惊讶了:“没有啊,为什么师傅叫他‘负心人’呢?”

师傅搪塞着:“你看啊,菲林前辈多么可怜啊,为之殉情,那个魔还照样佳丽三千,不是吗?”唉,现实。

“奥。”天水月心不在焉,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和那个魔那么想像,又问道:“为什么我和他有几分相似呢?”

“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多着呢。”搪塞啊!

十年后,天水月再一次下魔界,再一次遇到了魔尊,这次又给了四个牌子,并且,还用强划破了她的手指。

二十年后,天水月第三次下界,只是听说,魔尊不见了,随后,魔界爆发出战乱,有能力的魔,都想在那个座位上坐着。

三百年后,神界选宫女。

“师傅啊,神界开始选宫女了。”天水月突然出现,师傅却不接话:“水月的功夫比师傅强了,两个师傅都打不过你了。”

“神界的老宫女怎么办呢?”天水月很是感兴趣。“放下界。”师傅叹气,“都是从人间界选来的佳丽。”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现呢?”天水月从来没有出现在不是她的师傅以外的神面前,很闷的。

“这次让水月扮作宫女,然后选得时候挑战第一神将好不好?”

“好啊,听说那个废物连新一任魔尊都打不过,好无用啊。”天水月鄙视着那个神将,真的是不如她强。

“他哪有水月你聪明,现在都能打过你师傅了。”

就这样,天水月混到了宫女群中,准备来个惊喜。

“第三波。”一个公鸭嗓喊着,选宫女的仪式很简单,就是帝王和皇后一起选,帝王选漂亮的或者皇后选不会勾引神的。

天水月就在第三波中,穿着宫女的衣服,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那个身穿盔甲,好不威武的神就该是那个神将了吧?

就在玉帝王母刚要开口的时候,天水月抢先了一步:“天界第一神将!我要向你挑战!”傲气十足,在众人眼中则看到了另两个人的影子。

天界第一神将充分发挥了情敌的情绪:“你有资格吗?”

“你说呢?”手里散出一把剑,众神再一次惊讶:“蓝菲林的剑,冰火交融的剑,神魔共存的剑!”这把剑之所以存在不仅是因为蓝菲林的父母是光暗两重天的人,还是因为蓝菲林的丈夫是某一位。

神将刚刚提起警戒心,但是如同魅影般的速度已经展开了,真的缠人啊。

天水月似乎如同一只猫,不想直接吃掉猎物,却要玩弄到猎物精疲力竭。而神将则左挡右挡,挡了左边,右边又来,单是剑术,神将就已经比不上天水月了。

猫似乎厌倦了这种游戏,直接一剑抵在神将的脖子上,就是没有滑下去,似乎在等待什么。

两个师傅不失时机的出现了:“赢了吗?”

玉帝开口说:“已经输了。”天水月却偏要笑眯眯的说着:“我赢了哦!”

两个师傅夸奖着:“既然赢了就把剑收回来吧,乖徒儿,很厉害哦!”明显着夸奖的意思。

玉帝惊讶了:“神主,她是您们的徒儿?”

“是啊!老朽花了几百年的功夫再加上她本身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绩的。”

“那,玉帝不宣布点什么吗?”其中一位正在为徒弟谋福。

“天水月从此成为天界第一神将!”洪亮的声音,富有磁性。

“不够。”另一位师傅开口,“让她成为天尊就可以了,理所当然。”

玉帝竟然不敢反对:“是,天水月,从此为天尊。”好平凡的旨意,但是玉帝知道,这个小小孩子是有这个能力和义务的,无论她怎么成长,面前仍然是两条路,继母亲为天尊,继父亲为魔尊,把这样一个人才给魔界倒不如自己留着。

当天水月笑眯眯的时候,同样注意到了神将眼中一丝嫉妒的眼神。

当五十年后,天庭开始流传一个留言:天水月不配为天尊,因为她是神魔之子。

倒是两位神主出面解决,找出了那个传播流言的神将,剔除神籍,打下凡间,从此决不准进入天界①。

“就这样,结束了。”天儿笑着,那个流言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瘾!”风儿大叫。

旁边走出紫宸、秦魅和田岳:“你真是神魔之子?”

“也许吧。”天水月淡淡的说着,从将自己的故事开始,虽然里面的是自己,但是始终把那个故事当作别人的,没有动心。

“身世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我是魔还是神,最终都是神,殊途同归。”天水月摇摇头,唉,这件事都被自己遗忘了。

①:此处的天界是指神界和仙界两界,以后如果提到,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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