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杨研和张嫣边玩边走了一阵,来到了离椒房殿较近的小山丘,远远的便看见山丘上那个耸立的亭子和周边的花朵,张嫣很欢快,跑到前面又蹦又跳。
后面的刘盈紧张的喊道:“嫣儿小心点!”
张嫣是好多天没有出来椒房殿,又看见这样的风景,难抑心中喜悦,一时由着自己爆发出来了。
看见那个亭子,张嫣想起第一次来这个亭子时遇见了戚夫人,然后是种种的不愉快。这一次她可要好好的跟刘盈和杨良人在这个亭子里小息片刻,感受一下这里微风吹过的自然风光。
就在这时,她抬头看见亭子里有人,她扫兴,自言自语的说:“讨厌!”再定眼一看,竟然是刘邦和戚夫人。
多日不见,戚夫人仍旧是风骚不改,在这公众的亭子里,都不顾嫌的坐在刘邦的腿上,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旁边侍奉的宫女内侍一并低着头站在一旁。
张嫣厌烦,又折了回去,拉着刘盈和杨良人说:“我们走,不要在这里玩了!”
“怎么了?”杨良人问着,仰头朝亭子里看去,然后了然的“哦”了一声,牵着张嫣的手不再说话。
刘盈也看见了,他的表现和杨良人一样,平淡无奇,只牵着张嫣返回,从山丘下面的一条路回椒房殿。
走下小山丘,张嫣对两人说:“你们回去吧,反正我也已经快到椒房殿了。”
“那……”杨良人看了看刘盈。
刘盈说:“那你自己回去吧!舅舅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送你了。”
“嫣儿有空还来研院阁玩啊!”杨良人说。
“知道了!”
张嫣是看两人甜蜜的样子,有她在,两人会感到不自在,于是她便知趣的不让他们继续送了。
张嫣到了椒房殿,心想玩了这么久,吕雉又要嗔怪她了,不敢在外面逗留,径直去了正殿“领罚”。
她进椒房殿的时候就感觉气氛不对,站在正殿门口更是觉着有种说不出的异样。首先,正殿里平日里侍奉的宫女们都被遣到了外面守在正殿门口,就连时刻候在吕雉身边的姱瑛也不见了踪影,正殿里竟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吗?张嫣心想。她疑惑着,往正殿走去。
她刚要踏进去,有宫女开口说话:“翁主回来了!”
“皇祖母呢?”张嫣问。
“皇后娘娘跟姱瑛嬷嬷出去了。”
“那你们不在正殿守着,都站在殿门口干嘛?”
“姱瑛嬷嬷交代的!”
“那我在正殿等着皇祖母回来!”
如果宫女相拦,张嫣会感到恐慌,因为眼前的情景很像赵王宫苏姬事发时的情景。
好在宫女并没有阻拦,张嫣便带着孺青和凌蓉进了正殿。
宫女虽然没有阻拦,但是姱瑛将正殿侍奉的宫女都遣到了外面还是很令人疑惑的。张嫣这样奇怪着,脚步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的寝殿走去。她心想,这里一定没有第二个“苏姬”,她只是想进来休息一下:“孺青,你在这儿守着,皇祖母回来了,去寝殿唤我!还有,就说我们很早就回来了!凌蓉,你出去寻寻,打听一下皇祖母去了哪里?”
“诺!翁主尽管去休息!”孺青说。凌蓉也出了椒房殿。
张嫣往寝殿走去,一路走过去一个人侍奉的人都没有,她心中一凛,仿佛苏姬事发时的情景又映入眼帘。她越往里走,心里越慌张。不过好在,直到快走进寝殿的时候,也没有听见什么哭喊的哀嚎声。
张嫣继续往里走,直到平常和吕雉一起睡的床榻出现在眼前,也没有听见和看见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的心稍稍的放下了,拍着胸脯,嘲笑自己神经过度敏感。
看见床榻,玩了一天的张嫣有些按耐不住就要跑过去跳上去。就在这时,距离张嫣还有五六尺距离的床榻上,团团围罩着床榻的帐子动了一下。
张嫣这才发现,除了夜里才会放下,就连吕雉午睡都没有放下的帷帐,怎么今天这个时候将床榻罩盖的严严实实?难道是吕雉在睡觉?可现在都酉时了啊,早已过了午睡的时候了!
张嫣疑惑,轻轻的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次她看的更清楚了,那床榻上的帷帐不住的来回晃动。张嫣心里一惊,一幕颤粟的画面呈现在脑海里。是……皇阿公来椒房殿临幸皇祖母了?
可是……不对啊,刘邦明明在小山丘的亭子里正在跟戚夫人卿卿我我,这里怎么会是刘邦?那,那是谁?吕雉的寝宫里,难道还允许别人在这里消魂?
张嫣重重的摇了摇头,慢慢退后,躲在帷幔后面,心乱如麻,一定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那里面可能是吕雉在午睡,不是在上演什么劲爆画面。对,一定不是的……
她正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清晰的听见帷帐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啊……唔……啊啊……”随着激情过后呻吟渐息,张嫣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双手颤抖的抓住厚厚的帷幔,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试图平息心中的惊慌。
“多日不见审郎又强壮许多啊!啧啧啧……”那是吕雉的声音。
是的,是吕雉的声音。
张嫣颤抖着身躯,悄悄地退出了寝宫。
她如失了魂魄一般,晃着身躯来到正殿,孺青见她面色发白,慌忙上去搀扶着她,问:“翁主你这是怎么了?”
被孺青这样一喊,张嫣也醒了过了,她大口的呼出一口气,紧紧握住孺青的手,说:“孺青……你,一会儿皇祖母出来,你千万千万别说我进去过,就说……不,我们现在就走,不要呆在正殿里。”
“好好好,我不会说的,翁主,你到底怎么了?”
张嫣也不回答,拉着孺青往外面走去,走到正殿门口,她强压心中的凌乱,尽量表现出平常的神情,对守门的宫女说:“我,我在正殿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皇祖母回来,我出去寻寻,皇祖母如若回来了,你告诉皇祖母,就说我早早的就回来了。”
“诺!”
走出正殿的孺青,见周围没有人,追问道:“翁主到底是怎么了,可吓死奴婢了。”
此时的张嫣也已经从凌乱中抽身,她握了握孺青的手说:“没事的,孺青,适才叮嘱你的事,一定要谨记了,千万千万别说漏了嘴,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说漏了嘴,就连对你十分要好的姱瑛也不要说。”对了,姱瑛呢?
“放心的翁主,我不会说的!”孺青也回应的握了握张嫣的手。
也难怪,吕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张嫣心想。
虽然吕雉的女儿都已经做了母亲,但实际上,吕雉还真是风华正茂。女人三十如虎狼,面对刘邦的冷落,早年失宠的吕雉血气正盛,耐不住寂寞也是有的。不只吕雉,**那么多女人服侍一个男人,只要被陛下临幸过的,她们,都是寂寞的。
只是,那个男人是谁?他和吕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