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含烟安平去赴第二个艺约,这次是另一群才子佳人们定期聚会拼艺的场所,演唱的仍是这两首唱曲。
如此半个月一个艺约,《送别》和《水调歌头》连唱俩月,京城才子圈里含烟的名头已是颇为响亮。
“此女才艺前途无量。”这是众多风流才子们的评价。
八月以后,含烟换了两首唱曲,分别是和《童年的小摇车》和《橄榄树》。含烟唱曲时一般只取第一段歌词。遇到不合时宜的词语也会更改成符合这个年代的用词。例如《童年的小摇车》中“妈妈”两个字就改成了“母亲”。
这两首新曲第一次演唱恰恰又是在“墨香诗社”。含烟心道,这墨香诗社以后会不会成为自己的歌迷会啊?呵呵,自我陶醉一下……
在墨香诗社演出时,含烟刻意地搜寻了一下上次送她玉佩的小公子。果然,看见那明眸皓齿的俊秀小公子正躲在一棵花树后面,在悄悄地看她。
“果然有趣!”含烟便想逗逗他,先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他,往四处观赏景色,然后突然地向小公子方向转脸,和小公子闹了个对眼!小公子大窘,躲在花树后面半天不肯再伸出脑袋,惹得含烟嘻嘻直笑。
过了一会,含烟从怀中口袋里掏出那枚精致的玉佩,冲着小公子躲藏的花树晃了几晃,确定小公子看到后,又小心翼翼地收在怀中,表示自己对他送的玉佩很珍惜,这才看到小公子重又伸出脸来,冲着含烟羞涩地笑。含烟也冲他嫣然一笑,歪了歪头。
这时,含烟身后响起一名男子的轻唤声:“含烟姑娘。”
含烟扭头一看,正是那位主持的锦衣青年,忙站起身来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请问,姑娘手中的玉佩可否借我一观?”
含烟有些诧异,有心想往小公子那个方向望一眼,可又觉得有点不妥,便将玉佩递与那位公子。
那公子接过玉佩正反两面看了看,便有一丝歉然地对含烟说道:“姑娘,鄙人乃是刘博,这玉佩乃是我家三弟刘承的随身佩戴之物,姑娘您看,这里有一个“承”字。”
“原来是刘公子,请问府上是?”
“家父银青光禄大夫。”
含烟一听,上次第一个赏她荷包可不就是银青光禄大夫的三公子,原来正是眼前这位公子的三弟,那个俊秀小公子。现在见刘博特意问这玉佩,便知这东西必是贵重之物,那小公子一时头脑发热便送给了自己,如今人家的亲哥哥来讨还了,忙道:“原来是银青光禄大夫府上,小女子久仰了。这玉佩过于贵重,小女子原先就觉得送与我不妥,故而一直细心保管,幸未有任何损坏,现在就请刘公子将此玉佩交还三公子,并替小女子多谢三公子的一番好意。”
刘博松了一口气:“已经送与姑娘的东西本是不应索回,无奈,此玉佩乃家母在我三弟去年生辰时亲手所赠,若是送了人,不好对家母交待。”
含烟笑了起来:“无妨无妨,这东西本就不是我的,如今也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刘公子尽管拿去,无须如此客气。在下年幼不懂事,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刘公子多加指点。”
刘公子见含烟确实心无芥蒂,而且言辞之间也颇为知礼,对含烟的好感越发多了一层。又冲那花树边的小公子喊道:“承儿,过来与含烟姑娘一见。”
那俊秀小公子见兄长将自己赠与佳人的玉佩收回,已然是变了脸色,觉得在佳人面前失了面子,一张脸又羞又愧,憋得通红,走过来大声埋怨刘博:“大哥,你怎能将我送人的东西又要回来?一块玉佩而已,回头我央祖母再为我打造一块就是了。”
“你这孩子……等回去我再与你细说。这样吧,回去后大哥跟你一起为含烟姑娘重新准备一份礼物,等下次诗社再约请姑娘来时,你再送与她可好?”
刘承高高地撅起嘴巴,转头望向含烟,“那,含烟姑娘你不会生气吧?”
含烟被刘承孩子气的模样给逗乐了:“我怎么会生气呢?你们诗社能看得起在下,约请在下来此展艺,小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三公子切莫多想,其实,小女子最喜欢的事情是看书,不若,下次小女子若有机会再来墨香诗社,请三公子为在下带几本好书来送我,可好?”
“好!”刘承大声答道:“姑娘喜欢看什么书?下次我一定为姑娘买来送与姑娘。”
含烟笑着褔身:“那就多谢三公子了!”搞得那刘承小公子又害羞扭捏起来。“我想要找寻一本孙思邈先生写的《千金药方》,再找一本教授武学基础内功如何修习的书籍,最好是简单易学、不用师傅教光看书就能学会的那种。”说罢微笑看着刘承。
刘承有些惊讶:“姑娘想学医学和武功?这是为何?”
含烟笑答:“前日夜里在梦境中,我遇到一位仙女,她告诉我:只要我能踏遍千山万水,寻觅到一棵橄榄树,我就能获得自由自在、和平、美满的生活。等我醒来后,那梦境历历在目、十分清晰。我猜想,那橄榄树或许是凡人世界中一棵能满足凡人愿望的仙树。我想等有一日的了自由身便去寻它。若是修习了武功甚至习会轻功,那将来爬山越岭的时候就会轻松许多。若是懂点医术,自己路上得的一些小病,自己也都能治得好。还望三公子能够多多帮忙,小女子不胜感激。”
刘承忙道:“姑娘你太客气了,此乃小事一桩,此乃小事一桩,我定为姑娘寻来。”说罢抬起右手握了一下小拳头,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含烟又乐了。
刘博无奈地咳嗽一声,向含烟抱揖告辞,拉着依依不舍的刘承离去了。
含烟看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她的刘承,暗想:“这刘承小公子听起来还是个在家娇生惯养的……嗯,还有些任性呢,不过,他待我倒是真的不错,也算是这个世界上的外人中(除欧阳府中人之外)第一个真心赏识我、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也不白要他的东西,回去以后我便将现代基础算术写下来送与他、教会他,就算是对他的报答了。”
该含烟登台演出了。含烟先唱一曲《橄榄树》:“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再唱一曲《童年的小摇车》,这是一支思念母亲、怀念童年的歌曲,曲中忧伤的唱道:“那一天母亲问我,童年最难忘的是什么,在朦胧的记忆中,难忘那小小的摇车,它摇着日月,它摇着星索,它摇着母亲无言的歌。童年的时光,悄悄地流过,母爱啊,深埋在心窝。如今我走向新的生活,母爱啊,深埋在心窝。”
这支歌唱出了林紫云心灵深处对亲生父母的思念,情到深处,泪湿双眼,一股悲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