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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惜再睁开眼,那明月,冰川,大雪统统都不见了,自己竟然坐在先前穿过的那块奇石上!
这时已是深夜,她头顶盘旋着无数飞鸟,却再没有一只鸟儿冲下来撞石身亡了。有几十只白头大雕飞上前来,一齐哀鸣一声便一齐飞走了,接下来依次是成群的黄鹤,白鹳,朱雀…,都是一样的动作。
小惜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些鸟儿定然是帝皞与那一男一女打斗时召唤来相助的,可想必那一男一女使了手段,让这些鸟儿都进不了那红莲结界。禽王有难,它们明知自己撞下去难免一死,却竟然那样义无反顾。爹爹说过,鸟兽其实比人更有灵性,它们没有见到禽王的尸身,却知道他已经…所以才哀鸣而去了吧。
“谁说鸟兽无情呢?比起人心险恶,不知胜过多少…”小惜环顾四下惨烈而死的鸟儿,正幽幽地感慨着,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笑道:“一个小姑娘家,大半夜在这山崖绝壁上说道‘人心险恶’,当真有趣。”
小惜蓦地一惊,回头却看见一个样貌清秀的青衫男子从巨石顶端缓缓落下,竟然是四师兄淡铜镜。
这淡铜镜虽然比其他三个师兄入门要晚得多,却是四人中天资最高的,最得常慈的倚重,再加上他性情潇洒,不拘礼数,在晚辈面前也不摆架子,有求必应,因此在望天涯上是人缘极好的。小惜虽然和他同辈,却终日只顾着修炼,和他没什么交情。她当下站起身来喊了声“四师兄”,心里却暗暗纳罕:他来这里做什么?
淡铜镜冲她一笑,问道:“小师妹一个人在这崖边,莫是有什么烦恼?”说话间语气极是亲和。
小惜觉得禽王的事情极不寻常,自然是不肯告诉他的,当下便指着石头上遍布的鸟尸说:“我练剑累了便在山里胡乱走走,没想到这里却看到这样的惨象,就妄自感慨起来,师兄见笑了。”
淡铜镜瞟了一眼那些鸟尸,眼中闪过一丝不置可否的神色,又笑着说:“小师妹,不早了,跟我回去吧。”
望天涯上门规严明,如非特殊,所有弟子是必须于午夜之前回房就寝的,违者重罚。小惜一看天色,这才发现早已过了午夜,忙问道:“是师父让大伙来找我了么?”
“师父在闭关,哪会知道你没回去?”淡铜镜见她又愧又急,便又笑道:“是小荟告诉我的,放心,没人知道,不会罚你的,走吧。”
原本望天涯所有女弟子是住在一块的,但想来常慈是怜惜小惜原是涵渊池的千金,便对众人说她辈分特殊,单独给她收拾了一个清静的小院子,还指派一个七八岁的小女童小荟照顾她。
小惜听到淡铜镜这么说,略一宽心,随即又大窘:她之前是骑着大雕过来的,现在凭自己的本事,是决计翻不过这巨石的,适才却说是“胡乱走过来的”,这不是…
正在踌躇,淡铜镜却一声轻笑,携着她的胳膊三两下便跃上了巨石,“明月当空,携一小美人,赏望天涯绝壁美景,妙哉,妙哉!”说话间两人已经稳稳地落在地上,但见他神色潇洒,丝毫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回去的一路上,淡铜镜和小惜说了好多望天涯的事,又问了她的起居,修炼等等,还亲自把她送到住处。小惜心下感激,向他道谢,他倒也不推辞,笑着点点头便径自回去了。
小惜回到屋里,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反反复复地回想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两次一晃而过的复杂神色,还有自己那一瞬间熟悉亲近的感觉,可那个女子,自己真的之前从没见过…
小惜又想到帝皞那死不瞑目的惊怒面容,更是觉得又奇怪又不安,隐隐觉得那一男一女和帝皞的争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突然记起帝皞死前托付给自己的羽毛和铜镜,便翻身到窗前从怀里掏出来。
在盈盈月光下,那羽毛显得雍容华美,溢彩流光,小惜几年前见过凤凰,认得那是凤凰尾羽,但反复翻看之下,除了漂亮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心想只有禽后才知道其中的奥秘吧。
再看那面铜镜,通体精巧圆润,在夜色下更是透出淡淡的柔光,就像是空中的明月在小惜手中的倒影。
这些年爹爹送了娘不少稀奇宝贝,却没有一件这样美的,小惜惊叹着把镜子翻过来,却看见背面刻着两排小字:“明月对明月,清晖照清晖”。
她起初也不解其意,只道是这刻字的人和自己一样称道这铜镜宛若明月,奇美稀罕,却不经意间一抬头,望见夜空中那轮明月,登时心里一动,拿着那铜镜便推门跑出去。
小惜来到院子里转动镜面,让空中那明月的影子投到浑圆的镜面上,接着慢慢移动镜子,当月影和镜面完全相合的时候,镜面上竟然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果然是这样!”
只见镜面上的波纹渐渐平复,却隐隐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待那字迹逐渐清晰起来,小惜定眼一看,为首的是“月弦论”三个大字,便想起今天那蒙面女子质问帝皞时也曾提到“月弦”,心里一紧,便急急地念出后面的小字:“弦人避居月弦五百年,破除弦印虽难于登天,我族人一刻不敢相忘,此月弦论详记我族灵力魔法精华,凡修炼有成者必当赴汤蹈火”。
小惜念完了这镜面上的内容,觉得语义不全,手指不经意地在镜面上一划,那些字迹竟然开始缓缓向右不断滚动,镜面左侧显出了下文,后来又滚出好多绘制精细的图画,上面都辅有蚊蝇般大小的文字,俨然是在记载灵力修为的法门。
小惜觉得又惊又奇。那文章的大意是说五百年来,帝皞的族人世代在一个叫“月弦”的地方隐居,一直想破解一个叫“弦印”的封印却始终不得。想想那蒙面女子对帝皞说的话,那一男一女多半也是“月弦”里的人。
铜镜里记载的灵力修为颇有几分诡异,和涵渊池,望天涯这些正道之流大不相同。小惜忽然想到那文章中提到“魔法”,不由脱口而出:“莫非这些是魔道?”
她身为涵渊池主的女儿,当然明白这世间正道魔道势不两立的道理,虽然长久以来魔道多已渐渐衰落,仅剩下的魔玄宫也多年未曾公然和正道中人对敌,但自古正道魔道争斗纠缠,积怨累累,自望天石,涵渊池以下大大小小的正道门派都是绝不容许其门人同魔道沾上一丝关系的。
小惜想到这连忙把铜镜收起来,眼前却忽然浮现出千万朵红莲在月下飞舞悲歌的场景,心中猛地大喜:若修得那样强大而美妙的灵力,报仇又岂会遥遥无期?可随机又很沮丧:身为涵渊池主的女儿竟要偷练魔道修为,爹爹在天之灵岂不寒心?
她左右为难,思虑良久,一双明亮的眸子忽然流露出愤恨的神色:黄松见那等奸险之徒竟然做了正道的一派之主,帝皞这样重情义的男子却有一身魔道修为,可见这世间哪分什么正道魔道!
她抬起头望着那轮明月毅然道:“爹,娘,只要能报仇,女儿甘愿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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