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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一个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我缓缓抬头，案桌之后有一身穿藏青色长衫之人坐在那里，“蓝歌，朕还是年宴的时候见过你，这一年的光景倒是出落成大姑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毕恭毕敬地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听得“平身”，方才松了一口气。
没这么跪过，膝盖很痛，我绷紧脸上的肉免得让人看出我在咬牙切齿，单手扶膝站起来，血流瞬间冲过封闭的管穴一阵酸麻，我一个不稳就要歪身，暗叫不妙，突然，一双手及时托在我的肘下有力地将我扶住。
我含笑施礼，“谢五皇子相助。”
余光瞥见裔擎苍一手端在身侧似要向我伸来却堪堪定在那里，他们的爹大宁的皇上裔周苛神情复杂。
裔周苛看向默言，“言儿，不是你二哥去找蓝歌了吗？怎么与你同来？蓝歌那位姨娘呢？”
“回父皇，蓝歌的姨娘苏柔与十三叔有些溯源，之前儿臣曾在佛手十三那里与蓝歌相识，最近苏柔不知所踪，蓝歌一直就住在佛手十三那里，故而儿臣领她前来见驾。”
“噢。”裔周苛眼光瞥向我，“蓝歌，你可知道苏柔去哪儿了？”
不似疑问更似质问，杀了人全家连句道歉都没有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就连我这对蓝家没感情的人都感觉气愤，若是真的蓝歌在这儿还不定怎么样呢。
稳稳这爆脾气，从容答道，“回皇上，姨娘只说去处理一些江湖上的事务，并没有跟蓝歌交待具体去了哪里。”
裔周苛的脸罩在暗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他意味犹长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父之事想必你已听说，朕时常来每念你父甚感痛惜，得知蓝将军血脉犹存朕尚感安慰，你既为女子，朕必尽心为你择一良配，以慰你父在天之灵。”
“父皇，”默言突然跪地。
裔周苛目露微诧，“言儿，你这是干嘛？”
默言大礼拜叩，“儿臣请旨，望父皇赐婚。”
“赐婚？”裔周苛语气有些僵硬。
“是，儿臣愿与蓝歌永结同心，望父皇成全。”
“哼，”冷冷一声，我却瞬间感到从裔周苛身上暴起的利芒。“此事稍后再议。”
默言依然平静从容，“父皇，儿臣与蓝歌相处时日来，深感其行端品正贤德淑良，蓝歌又是忠良之后，嫁与儿臣，一不会辱没皇家颜面，二来世人皆道父皇仁心，不因人死而茶凉。”
“放肆！”裔周苛拍案而起，默言的话象根刺一样扎到肉里让他难受，自古人死茶凉没错，可这人因何而死，这茶又因何不凉，世人就算不拿出来说道恐怕也是背地里要嘀咕的。
“父皇，五弟所言不差。”裔擎苍冷冷开口，“只是五弟恐怕是忘了蓝歌该是我的待嫁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