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听见主人这么说,黑衣男子稍停,便说道,“现在恐怕不那么容易了,属下记得,那女子受伤时,慕容醉月好像很在乎她,看到她受伤,他……”
“哼!又多了个慕容醉月!”黑衣女人怒极反笑,“好,很好,哈哈哈……”松开紧握的拳头,女子眼里满是恨意,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手心里是一道深深的划痕,“既然这样,那么就连他一并杀了!”
一时间室内安静的让人窒息,但那女子周身散发的杀意确让人心寒。
“罢了,你起来吧。”冷静下来,黑衣女人转而吩咐道,“此事你不要对外人开口,这件事我要从长计议,你回去养伤,若是有事我会传你的。”
看着黑衣男子退下,黑衣女子走到窗边,一个人喃喃自语。
“沐卿,我要让你知道,你当初做的错事,也害了你的女儿!我会让你在地府里也不得安生!你的女儿,哼!”
女子说完,便甩袖离去,明月照在窗台上,赫然见着窗台上五个深深的指印!
又是几天静养,沐竹的身子已好了很多,因为还是不能自己起身,所以,便央求着飞云在白日里让她在园子里晒晒太阳。
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毯,沐竹眯起眼睛,惬意的享受着午后阳光。这几日院子里,没有其他人来访,就如慕容之前说的,他很忙,没有时间陪她。
入夜,城郊树林,两个黑色人影。
“东西带来了没?”
“诺,给你。”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拿着帕子裹着的物什递了过去,声音里却是一丝不安,夹杂着少许颤抖,“你要拿它做什么?你,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哦?你在担心她?哼!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还是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吧。”说完,黑衣人脚尖点地,飞身离开。
黑影在林中一闪而逝,另一个黑衣人轻叹口气,“对不起”的声音还未散去,人就已离开。
次日天晴,阳光明媚,沐竹依旧让人办了椅子躺在树下晒太阳。只不过,今日的晒太阳却不像往日那般悠闲。
看着插在树干上的那根镂空银钗,沐竹心里一动,不由的有些吃惊,“这不是她的发簪吗?”
拔下银钗,在手里细细看了,这是她那位母亲的遗物,沐卿的发簪。她一直都将遗物小心的安放在她书架的小木盒内,是谁将它取出来得?况且她受伤生病的事被慕容隐瞒的很好,那人又怎会知道她在这,而把发簪直接射过来?且不说这些,这宅子被慕容的收下守卫的森严,身边更是有飞云守着,那人是怎样穿破重重障碍来向她发射这枚银钗?想到这,沐竹一怔,飞云呢?
目光扫下周围,沐竹强撑着椅子站了起来,胸口还是闷痛,看来那人是引开了所有人来找上自己,收起发簪,沐竹踉跄的出了院子,刚走到门边,手扶上门锁时,一阵凹凸感让沐竹注意,“城郊树林。”
冷眸一转,沐竹轻哼出声,扶着墙,沐竹出了慕容的宅院。
后街上,因为是午后,人少之又少。
蹒跚的一个人走着,许是抱病的原因,当身后有人靠近时,她竟没有察觉!
只觉得眼前一黑,沐竹便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醒来时,沐竹身在一间破庙内,勉强撑起身子,头晕乎乎的,看着周围的架势,沐竹不由的摇头苦笑,她这是得了什么报应,三番两次的被人谋害?
就在沐竹自悲自叹之时,三个男人走进庙内。
“醒了?”
沐竹一惊,看向面前的男子,“是你们?”
她没有想到她竟会犯到那日那三个恶霸的手上!
“怎么,没想到?是没想到会有落入我们手上的一天吧,哈哈哈。”说着,当日被沐竹顺走银子的那个彪形大汉上前一把拉起沐竹,“臭丫头,上次你敢戏耍爷,爷这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把沐竹往旁边的地上一丢。
他丢的太巧,沐竹一下子撞在了柱子上,闷哼一声,一股腥涩之味涌到喉间,伤处也阵阵作痛,伤口怕是又裂开了吧。
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的痛楚,沐竹倒吸了口凉气,冷汗涔涔。
见沐竹这样,旁边的那个男人上前拉住了那大汉,“虎弟,消消气也就算了,可不能把她弄死了啊。不然,之后可就不好办了。”
彪形大汉看了伏在地上的女子一眼,便和那两人坐在火边聊天喝酒。而此刻的沐竹则艰难的挪动身子,让身体靠在柱子上。
窗外的夜空朦胧,不知道她的失踪会不会让那几人急的发疯?而她又将怎样?
无奈的笑笑,沐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渐渐昏睡过去。
当她昏昏沉沉醒来时候,已然身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上,马车奔驰的很快,路面或许也很不平坦,沐竹在车内被颠的心里一阵阵反胃。
所以,当马车停下来休息时,沐竹早已脸色苍白的吓人!
三天的连续赶路,已让沐竹本就受伤的身体再次不支起来,每日在马车上都是昏昏沉沉,休息吃饭也是随遇而安,沐竹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了。
但赶车的三个人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依旧照常赶路。沐竹被他们抓在手上,更是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力量。
胸口的伤得不到及时的料理,残破的身体得不到好好休息和照顾,夜晚的寒气让她发烧了很久,每天晕马车让她把吃的饭吐的一干二净,如此折腾,当他们赶着车到达目的地时,沐竹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陷于黑暗中的沐竹再次吃力的在黑暗中摸索,待她发现一丝光亮时,赫然听见耳边一个女子的尖锐声音,“这样一个破败身体的女子,即使相貌再好,妈妈我也靠她赚不了什么钱,哼,这次我可是亏大了。”然后就听见一串脚步声,像是走出了房间,随后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石头,翔子,你们给我好好看着她。”
这是什么地方?沐竹心里涌起疑问。妈妈?那个人自称妈妈,在这古代,自称妈妈的就只有老鸨,难道,她现在身在青楼?那三个该死的男人竟把她卖到了青楼?
挣扎着睁开眼睛,一丝光亮让她又重新阖上眼睛,许久,慢慢睁开,但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瘦高的男子。
“你醒了?”
“这是哪?”不理会那人的问话,沐竹出声问道。
迅速扫过沐竹一眼,高瘦男子不痛不痒的回了句,“京城倚红楼。”
京城?!
其他几个字沐竹没有听进去,唯独京城二字让沐竹一时间失神,这几日在马车上辗转度日,连续赶路,她竟然已远离祁阳,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