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玉从香大路下来,太阳不过刚刚出了山顶,杨怀玉一边走一边想,我遇到的这都叫什么事!
他摇了摇头,思索不出个头绪。
单单他怎么半夜从宿舍到香山,这一点就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梦寻和那穿白衣旗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给杨怀玉玉印的又是什么人,真是大白天遇见鬼。
若是一个大智若愚或者神经大条的人,可能没心没肺地下山了。
可偏偏杨怀玉不是,既不是神经大条的汉子,也不是大智若愚的高人,普普通通的杨怀玉遇到了这档子事儿,难免疑神疑鬼,甚至有些坐立不安。或许人家真是神仙,但是神仙又怎么滴,装神弄鬼的两个女人!
杨怀玉回到学校,已经日上三竿了,也幸好是星期日,不然还地迟到一次,他没急着去问金教授,更没急着告诉他人,而是把昨晚发生的事记在一个本子上,以免自己某天把她给忘了,笔记本上那扭扭曲曲的字配上语无伦次的话语很难有人看懂,即使有人看懂了,也不过是一个淡然无味的故事,既保密,又把它记下来了。
过了几天他在操场研究了一下梦寻给的玉印,除了重还是重,杨怀玉不用真气根本拿不动,因为一失手,还把操场的草坪给砸了一个坑,研究不出什么作用,索性把它放在玉佩里不再拿出来了。
转眼间,金秋已过,冬天到来,今天是古老的节日下元节,与春节不同,这是一个比较冷门的节日,传说这是大禹王的生日,每到这一天,大禹王和他的属官就会到世间赐福。
下元节不是法定假日,所以今天也就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了,金教授却在昨天告诉杨怀玉今天斋戒一日,也就是少吃点蒜葱姜,别喝酒,别出去嗨,而且别吃晚饭,晚上到他宿舍一下。
杨怀玉不知道金教授有什么目的,但也照做了,他母亲却每年都有几天会进行斋戒,有时一天不吃饭,有时只是不吃晚饭,也没有多余的形式,其中就有三元节。
他父亲曾笑着说这是迷信,他母亲却反驳道,“我信而不迷,这不是迷信。”
杨怀玉还是信他父亲多一点,不过也有点信他母亲。
大一都有晚自习,下了课他和刘世泽便去了金教授办公室。
刘世泽虽然跟金教授学武,但金教授明显没有尽心,给刘世泽东西让他自己去练,成不CD看刘世泽自己造化,刘世泽明显不是什么天才,这一两个月下来也没看出有多大变化,只是比之前还胖了一点。
刘世泽听杨怀玉说今晚会去拜访金教授,他便也跟着去,随便也“斋戒”了一天。
金教授的宿舍就在半公里外的公寓里,普通的两室一厅,不过在校区里这也就算是“豪宅”,青杏学院虽然尽量让生活区和校区融合,但由于历史原因校区和生活区仍然泾渭分明,所以几个扎根在教学楼中间的公寓和餐馆就显眼多了,在寸金寸土之地的平成,这里也是几种特殊的地方之一。
公寓没有防盗门,但有两个保安,杨怀玉他们报了金教授的名字,保安直接放行。
杨怀玉这是第一次来到金教授的住所,听金教授说他是独居的,老伴已经去世,儿子儿媳在上海,他哥哥在琼华阁,金教授在学校看起来德高望重,杨怀玉却知道其实他也有些孤独的。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红衬衣青年,只见他笑道:“你就是杨怀玉吧,刚才金教授还说你呢,你就来了。”说着把杨怀玉带到客厅。
进了客厅才发现来了金教授家人可不少,客厅里左手边摆着的是几个豪华的真皮沙发,沙发上有四女三男正和金教授有说有笑,右手边是六把靠背椅围着一张桌子,一共坐着六个人,再加上杨怀玉和刘世泽一共就有十六个人,金教授好像正开了一个小party。
“怀玉,世泽这边坐吧。”金教授对刘世泽的不约而来似乎并不意外,招呼着杨怀玉坐在沙发上。
“这是杨怀玉和刘世泽,都是大一新生。”金教授分别指着杨怀玉和刘世泽介绍道。转过身来对杨怀玉和刘世泽说:“这都是你们的学姐学长,私下可以交流交流。”
原来是金教授在学生中的小圈子,想必这几个人都有过人之处。
“以后有什么事儿给我说,姐罩你们。”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说。
杨怀玉看她不像个女学生,倒像个女流氓。
刘世泽知道杨怀玉素来沉默便笑着说:“我兄弟两个以后可能真的会麻烦到学姐。”
“有事找我便是,不用客气。”
杨怀玉和刘世泽刚坐下,一个书卷气很浓的学姐起身给杨怀玉斟上茶,杨怀玉道了一声谢,正要给刘世泽倒,刘世泽赶紧道:“我自己倒吧。”起身自己倒了水。
“尝尝这茶叶,怎么样。”那女子笑着说。
杨怀玉并不怎么会品茶,但见得多了也能分出一些区别,看这茶汤颜色红地像琥珀,便猜这是某种红茶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口感干爽,与杨怀玉平时喝的红茶大大不一样,分辨不出什么茶叶。
“挺好喝的,我没见过这种红茶。”杨怀玉道。
金教授忍不住笑道:“哈哈!给你喝真是浪费,这是大红袍,小叶带的这点茶叶千万别给我糟蹋了。”
“十大名茶中的大红袍?今天可有口福了。”刘世泽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跟喝酒似的,让金教授苦笑不已。
在这里除了杨怀玉和刘世泽其他人好像都十分熟识,过了一会儿杨怀玉听得出,时髦学姐叫竹晓晓,书卷气浓的学姐叶青茗,一个活泼的的学姐刘璇,还有那个沉默的学长贾磊是大三学生,而刘璇是跟着叶清茗来的,就像刘世泽跟着杨怀玉来一样。
其余九个人都是大二的学生,只知道两个男的,穿红衬衣的叫郝帅,穿运动服的叫宋凯。
闲聊了一小会,气氛十分宽松,闲聊中知道了金教授通知他来意是什么了。
自从牡丹星统一之后,各种宗教信仰迅速衰败,物质论占绝对上风,高等教育普及,人们不再迷信,这看似好的,却造成如今的物欲横流的风气。
于是各个苟延残喘的宗教统一整合,便成了如今的神教,神教倡导世人应该礼拜先贤,琼华阁便是响应者之一,金教授走的是水的道路,自然对“祖师爷”大禹比较尊崇,所以在下元节搞得比较正式,想着顺便教教现在年轻人,别真的把所有的信仰都抛弃了,于是便成了这样一个小型祭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