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醉酒泄密
“谢皇上!”梓羽和若岚领到玉佩恭敬谢礼。
刚回到座位坐下,若岚就来到梓羽身边,威王身体一僵,脸上已有不悦。若岚敏感察觉,恼怒地朝他低吼:“我不是来找你的!”
梓羽笑笑,看威王略有些尴尬,拉若岚坐下。
“凌姑娘!”
“郡主,你叫我梓羽吧!”
“那好,我今年14岁,你呢?”
“16!”梓羽硬生生少说了十岁,根本无人怀疑。穿到古代,脸盘是自己的,但皮肤却比以往水嫩很多,看上去就是十多岁的样子。
“你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你也不要那么生分,叫我若岚就好!”说完举起酒杯,对着梓羽行礼,“刚才若岚多有得罪,希望梓羽姐姐不要放在心上。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姐妹,来,干了这一杯。”
“好,若岚妹妹,你是我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干!”两人又连饮了几杯,若岚才依依不舍的回自己的座位。
“威王,久闻大名,在下敬您一杯!”若岚刚走,儊罄国的使臣就过来和王爷套近乎。
“裴御史,”王爷起身看了看晕晕忽忽的梓羽,“以后还得拜托贵国了!”
裴御史微愣,视线略向身后的白衫男子瞟去,立即爽声应曰:“王爷哪里话,以后合作愉快啊!”
白衫男子此时可没有留意到面前的两人,眼睛直盯着微醺的梓羽,后者正试图夹起一粒花生,几次都不成功,好不容易送进嘴里,满意地笑了,憨态可掬,他也忍俊不禁。
威王眉头紧皱,“这位是?”
“回威王,在下是裴御史的侍卫龙辉。”白衫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抢在裴御史前回答,裴御史似乎悄悄舒了一口气。威王注意到此人英气逼人,自有一种王者的气度,暗自揣度他的身份。
“王爷,在下敬你一杯!”龙辉彬彬有礼,威王也不好拒绝。放下酒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本以为两位使臣会立即离开。谁知,白衫男子竟然再度斟满酒,面向梓羽:“凌姑娘,在下龙辉。”
听见有人叫自己,梓羽抬起头,睁大迷蒙的双眼,看向龙辉,笑着说,“我认得你!你是儊罄国的……”看见梓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就要指到白衫男子身上,而后者一动不动,甘之如饴的样子,威王抑制不住内心的不满,狠狠一拽,梓羽重又坐在凳子上。
龙辉挑挑眉,接着对梓羽说:“凌姑娘,关于珍珠的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找裴御史和我谈!”
听到珍珠二字,梓羽顿时醒了醒,这可是关乎她以后的生计。摇摇头,努力地站起来,豪气地举起酒杯:“龙大人,梓羽敬你一杯,先谢过!”酒杯刚到唇边,一只手夺了过去,“坐下,我代她喝!”听到威王喑哑的声音,梓羽刚反应过来,伸手去抢酒杯,威王已经一饮而尽。
“我可以的,你怎么能这样!”嘟着嘴,眼睛瞪着威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地拽着威王的右臂。
从没有见过如此娇羞的梓羽,此刻喝了酒双颊潮红,明明是瞪眼,在别人看来却是含情脉脉。威王的脸色终于缓和开来,嘴角慢慢上扬,也不缩回正被拽着的手。
“咳咳,”见此情景,龙辉心里不是滋味,“凌姑娘,凌姑娘!”
“嗯?什么事?”连叫两声,梓羽才晃过神来。
见梓羽如此恍神,龙辉突然有些落寞。不禁行礼冷声道:“我和裴御史暂住幸福楼天字一号,不日将回国,姑娘有空可差人前来商洽珍珠的购买问题。龙辉告辞!”不待梓羽回礼,转身就走。
“他怎么了?”梓羽迷惑于龙辉前后的态度,问威王。
“不知道,外国使臣都这样!”眯眼看看龙辉的背影,自是明了他的失落,但这如何讲给梓羽听,于是威王随口给了个解释。
这场宫廷家宴持续到很晚,尽管威王千方百计护着梓羽,但她还是和皇上、昭仪、美人、侍郎们喝了好几杯。下了马车,跌跌撞撞回到威王府,走到如意亭,开始打旋,怎么也不往前走了。王爷怕她跌落在水里,和郑东一左一右地护着她。
“今天中秋,我要赏月!”看着圆月高悬,梓羽大声说。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白《月下独酌》诗句脱口而出,心里甚是辛酸,脸上却是没心没肺的笑:“王爷,把皇上御赐的酒端来共享如何?”
“不行,你已经醉了!”
“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把你看做最亲的人,谁知你连一坛酒都舍不得。”本来就有些难受的梓羽借题发泄,眼泪真的流了出来。
“你!好好好,别哭了!郑东!”郑东飞快地抱来御赐佳酿。
威王简直拿梓羽没有办法,边给她斟满一杯酒边说:“不是舍不得给你喝,是担心你喝醉了,难受!”
梓羽提起一壶酒,笑嘻嘻地说:“知道王爷最好啦!”看到梓羽变脸之快,虽然知道她说的是醉话,但是听到她说自己是她最亲的人,而且最好,还是忍不住像孩子受了表扬般开心、感动,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起了笑容。
二人也不互相敬酒。晕晕然的梓羽自来到古代常常诗兴大发,此时触景生情,再次念起《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念到兴起,举起酒壶就去感受举杯要明月,还念“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豪情过后,看着树林,低吟“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踱到亭边,又指着湖里的明月只嚷:“海上生明月”。看着湖中的倒影,威王宠溺地笑笑,站在梓羽身边,用手护着她。却听见梓羽低低念了句“天涯共此时”就不再出声,隐约感受到她在啜泣。
“羽儿!”威王有些着急!
“王爷,我想回家!”梓羽眼里含着泪,看在威王眼里,似梨花一枝春带雨,搅得他心都拧在一起。
拦腰抱起梓羽,“好,这就送你回房!”
双手环住威王的颈部,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胸前,梓羽的声音仿若海上飘来:“亚轩,我想回家!”亚轩?威王脚步一顿,看向半昏迷的梓羽,一行泪正缓缓滑过她的脸颊,“你的家在哪里?”
“我的家?”梓羽睁开眼睛,望着威王一本正经地说,“王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家不在这个世界”,指指天空,“一个闪电,我就来了这里!呵呵!”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