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签订合同（二）
“我这里有一份合同，你先看看。”梓羽可是有备而来的。
“你看，在这里明确标有供需合同双方和买卖商品名称，至于种类、规格和数量我们下来再仔细商榷。”梓羽指着拟好的合同，一项项讲解给龙熠辉听：“看这里，提到商品的单价和交货时间、地点；付款日期和结算方式我们也要讨论一下。还有如果违约，各自要负相应的责任。你先看一看，有什么不满的提出来，我们商量。”
梓羽照着记忆中的买卖合同范本拟的这份珍珠买卖合同，令在场的三人如获至宝。威王眼中欣赏的程度越来越重，这女子实在给了他太多惊喜。龙熠辉和裴御史认真地把合同看了好几遍，裴御史惊赞道：“敢问凌公子，这份称作合同的构思出自何人？”
“怎么？”
“实在是个奇才，条理清晰，简明扼要，较之我们以前拟的协约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御史摇头晃脑的酸样让梓羽扑哧一笑，收到威王提醒的眼神，梓羽立即敛住笑容，回答道：“这是我家乡一个秀才设计的模式，我只是照搬过来而已。”
“可行！你想得很周到！”龙熠辉脸露笑容，眼神却越加深邃：这个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行为举止不拘泥于世俗，自然、聪明率真，与他平日所见的大家闺秀有太多不同，如若能与这样的女子长相厮守，余生必不会寂寥。
“那我们就照着合同商量一下珍珠的价格！”
“你要知道，珍珠是我国的国宝，因为稀少所以更为珍贵。一般情况下一粒要这个数。”龙熠辉虽然春心动荡，仍然在商言商，高深莫测竖起一根手指。
“一两白银？”梓羽不确定。
龙熠辉笑着摇头，纠正：“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10两白银=100贯钱=1000文铜钱。威王月俸50两白银，普通的二品官吏月俸才10两白银。照这样计算，珍珠真可谓价值连城了。就是威王，也要一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一串，更别说其他人了。”梓羽心里暗暗盘算。
“太贵了，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梓羽提出抗议。
“我话还没有说完。本国珍珠有两种，一种色泽明亮，晶莹剔透；另一种稍有暗淡，据说是神流泪的当天天气不好所导致。这种珍珠国人以为不吉祥，价格极低。”见梓羽已露喜色，龙熠辉笑问：“敢问姑娘，不，公子，你要珍珠做何用呢？”
“我不做首饰和服饰，用不着订购极品珍珠。就要你说的那种质量较次的就行了。至于珍珠的用途，那是商业秘密，恕我暂时不能坦言以对。对了，这种珍珠怎么卖呢？”
“仍然以粒计算，一两白银一粒。”
梓羽心里盘算：一银一粒和一金一粒相差甚大，但是打磨成粉制成面膜，一份至少需珠两粒。2两银子，还是贵了些。
“这种不吉利的珠子你们国家的人定是不喜欢了？”装作无意地问道。
“是啊，很多人家都把这样的珍珠埋在土里，祈求土地神带走厄运。”龙熠辉顺嘴说出本国风俗。突然见梓羽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笑，满脸写着“你中套了”，不禁有些懊恼，随即自嘲低笑。
“我出钱收购你们的不吉利，会不会有人倒给礼物啊？”梓羽可是得理不饶人的。“重新谈谈价格吧？六皇子！”最后这几个字，梓羽有点咬牙切齿，感慨真是无商不奸啊。
“呵呵，也罢，那就五贯钱吧！”威王直接打了个五折。
“不行，两贯差不多了。”梓羽充分发挥现代购物讲价时的三寸不烂之舌。
最后商洽为25文钱一粒次等珍珠，梓羽首次订货400粒，儊罄国月初送货至威王府，路费双方各承担一半。先付定金3成，收到货后付剩余的7成。一切谈妥，准备签字认证，令合同生效。
没成想，签字的时候，又出了波折。龙熠辉潇潇洒洒地在合同卖方签上自己的大名，递给梓羽，她却将合同双手递到威王面前。
“等等，”梓羽小女人的模样让龙熠辉受不了，喝声止住了正要落笔签字的威王：“怎么是他签字？”一时愤怒，倒顾不上礼节了。
“王爷是我的投资人啊！他不签，谁签？”梓羽毫不客气地赏给他一记白眼。
“可是，贵国皇上也说了，是你来洽谈。”龙熠辉仍是不甘心。
“这个你就别管了，难道王爷你还信不过？再说了，王爷不签字，谁付钱啊？”接过郑东递过来的三两黄金，梓羽立即交到他手里。
“那以后珍珠买卖事宜，你们二人谁说了算？”龙熠辉咬牙切齿的问，本指望靠此次商谈拉近二人关系，以后多加联络，没有想到威王还来插上一脚。
“当然是我！”“当然是本王！”两人毫无默契地齐声说。梓羽吃惊地望向威王，威王不悦地皱起眉头。
狠狠瞪了威王一眼，梓羽肯定地说：“买卖事宜我做主。关于这一点，我和王爷已经签过协议：他负责出资，我负责经营，纯粹是分工合作。”转向威王，接着说：“你负责见到盈利数银子就好，其他的事情不要插手。”
威王恼恨地哼了一声，他哪里是想插手管商业经营的事情啊，他是看不过龙熠辉对梓羽充满兴趣，志在必得的样子。可惜梓羽根本不了解，领不了他的情。
眼见二人硝烟阵起，又听得梓羽还与威王签过协议，龙熠辉心内暗喜，终于确定梓羽与威王之间关系平平，自己还是大有机会。于是再献殷勤：“凌公子，敝国临海而立，气候宜人，风景优美，不知你可有兴趣前往一游？”不待梓羽拒绝，接着说：“还可顺便考察一下地理位置，你我二人可联手实验人工养殖珍珠。”
梓羽本来想拒绝，可是听到繁殖珍珠又有些心动：美容院一旦开起来，就需要大量的珍珠，倘若供不应求，就会导致停业破产。有些犹豫地望向威王，后者见她迟疑，脸上早就布满黑线，对她说话倒仍是轻柔：“羽儿，珍珠养殖之事难不倒六皇子。你还得留在京城选铺面、装潢、招兵买马呢！”话里话外拒绝的态度是非常明显的。
梓羽点头附和，对龙熠辉说：“谢谢好意，但我得留在京城，很多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呢！”
心里的遗憾一丝丝扩大，脸上却挤满了笑容：“你放心，凌公子，我会尽快研究，尝试进行人工养殖珍珠，一定不会让你断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