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已经沁入心扉,想要忘记真的好难。
花月夜,明月高悬,罗毅恒却无精打采地坐在清雅小居,自斟自饮。
罗毅恒本不是借酒消愁之人,但感情这道槛他始终过不去。
“毅恒,你这样喝不行,法国带回来的洋酒是很烈的,我本想拿出来让你尝尝鲜的,可没想到你当成水喝了!”孟婉黎放下红红绿绿的一盘菜坐到罗毅恒对面。
罗毅恒看了孟婉黎一眼,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烈酒,白水一瓶!”
孟婉黎心一惊,她看见罗毅恒眼中隐隐闪烁的泪花。
孟婉黎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要不怎么说她是言情小说高手呢。她总能捕捉到别人鲜为人知的秘密。
她了解罗毅恒太深。
“毅恒,前两天还兴高采烈的,今日见你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孟婉黎握住罗毅恒的手说道。
罗毅恒却将她的手轻轻推开。孟婉黎突然想到,若干年前她就是这样移开她的手的。
她默默在他身边许多年,他却从不知道珍惜。
罗毅恒喝下一大口酒,酒真的很烈,呛到他的眼泪快要掉下来。
孟婉黎硬生生地看着,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干脆拿过一个杯子:“来,毅恒,我陪你喝!”
罗毅恒犹豫了一下,为孟婉黎倒上一点。
孟婉黎却笑他:“若干年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那个时候孟婉黎要和江心如比酒,罗毅恒却说:“心如不会喝酒,不如和我比试比试!”
罗毅恒只顾护着江心如,却不知道她当时有多伤心。
只见罗毅恒莞尔一笑:“说真的,那时我没把你当女人!”
“那你现在当我是女人了?”孟婉黎却痴痴地问。
“就算是吧!”罗毅恒点头。
孟婉黎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多少年来,她当他是个宝,而他却当她是根草。
“毅恒,”孟婉黎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却端起酒杯,“真心的谢谢你!”
罗毅恒心一惊,“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脆弱?”
孟婉黎未曾改变,只是她隐藏的太深。
孟婉黎曾在小说中写到:“我欲铸一件铁衣,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你轻易窥见我微弱的灵魂!”
当时罗毅恒还笑话她:“瞧,你有多煽情!”
可是罗毅恒却不知道,孟婉黎写的却是自己。
酒过三旬,罗毅恒微醉。孟婉黎笑他:“这么烈的酒都没有把你放倒,想必你的酒量已经炼到酒仙级!”
罗毅恒原本也以为自己没醉,哪里想到这酒的后劲很大,刚站起来,就感觉身体如在甲板上,摇摇晃晃的,又赶紧扶着桌子坐下来。
罗毅恒笑:“婉黎,你这酒不是一般的烈啊!”
孟婉黎也笑。
少量的酒精,孟婉黎微醉,心却是清醒的,只听她说:“我以为你已经练就千杯不醉之身,都提醒过你啦,就是不听!”
罗毅恒眯着眼睛,酒精越来越麻痹大脑,看孟婉黎也是模糊的:“婉黎,我好像醉了!”
孟婉黎点点头,笑他。
这酒再烈也比不过当年她欲和江心如拼个你死我活的那瓶酒。
看来这罗毅恒不是不胜酒力,而是心情不佳。
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男人在心情不佳的时候往往更容易醉酒!”
孟婉黎笑,伸出一根手指拨罗毅恒的额头。罗毅恒乖乖地趴在那儿:“婉黎,以后再也不敢喝你的酒了!”
“毅恒,你需要酒精麻痹你的神经!”孟婉黎却不给面子说破罗毅恒的心思。
“何以见得?”罗毅恒头昏脑胀,却并不心甘情愿接受孟婉黎的大实话。
“因为你失恋了!”孟婉黎笑,“今天看见你就知道你失恋了!”
“可是我没有恋过,何来失恋之说?”罗毅恒嘴硬,头却昏昏地想睡。
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两次恋上同样的一张脸,孟婉黎想着,心却是很难受。
“难道江心如还不够折腾你,非要再恋上一张翻版的脸吗?”孟婉黎怒。
她怒也是柔的。
“这个家教极好的女人,发起怒来也是惹人爱怜的。”曾经有人如此评价孟婉黎。
可是罗毅恒却不在乎:“她哪里是柔,只是男人堆里显得柔罢了!”
孟婉黎清楚地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有江心如、蒋弘一和苏娅在场,罗毅恒却这样定论她。她不得已反对道:“那么,你能不能正眼看我,好赖我也是一个女人!”
直到现在,罗毅恒还是不肯给她一个中肯的评价。
“婉黎,你曾经那么宽容,应该忽略我选择什么样的女人!”罗毅恒睡意渐浓,却努力地搭着孟婉黎的话。
“果然你还是那样看我!”孟婉黎起身,心凉凉的。
罗毅恒也跟着起身:“婉黎,我要走了,再会!”
罗毅恒哪里能走,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强烈,刚踉跄了两步,不得已退回来,扶住桌角:“婉黎,都是你不好,给我喝这么烈的酒!”罗毅恒笑。
罗毅恒的魅力无人可敌,他就是这么一个能如此牵动女人神经的男人,连醉酒也是这么的令人心动三分。
他责怪女人,像是夸赞,却令许多逢场作戏的女人春心荡漾。
只是这孟婉黎,罗毅恒的确当她是至交的。
她端庄、贤淑,只是不适合他。
确切地说,她不是罗毅恒心底的女人。
所以,只当她是朋友。
一直以来,她也这么默认。
“你这男人,喝醉了还嘴硬!”孟婉黎笑,上前扶住罗毅恒,“你先休息一会,我叫师傅给你煮碗解酒茶!”
后来,罗毅恒渐渐失去了知觉,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孟婉黎的床上。
当时罗毅恒是吓了一跳的。
当他看见孟婉黎正端着一晚汤药走来,心才踏实下来。
许多年来,这是罗毅恒第一次肯听话躺在她这里休息。
孟婉黎放下汤药,笑道:“你喝醉了,我便扶你来休息,这是解酒茶,护肝的,乘热喝了吧!”
罗毅恒接过孟婉黎手中的碗:“谢谢你,婉黎!”
孟婉黎却是笑:“你啊,还是那么倔,非把自己喝醉不可!”
罗毅恒淡淡一笑:“给你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孟婉黎第一次听到罗毅恒说出如此正经的话,心却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毅恒,你变了!”
声音柔柔的,细细的,孟婉黎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少女时代。
那个时代,她是罗毅恒的邻家小妹。
罗毅恒却对她视而不见:“婉黎,你像个男孩子,你爸爸总是把你的长发剪掉,我是不喜欢短发女生的,所以,我不可以带你出去玩,要不然弘一就不认我做大哥了!”
孟婉黎哭着要和罗毅恒去,可是罗毅恒偏偏不带她。
那一年孟婉黎十岁,罗毅恒十岁。他们是一个家属院中的孩子,但是他们却天差地别,罗毅恒只带蒋弘一玩,却抛下她。
后来,她开始留长发,单纯地为罗毅恒留长发。
十九年过去,等到她站在三十岁的门槛,他却从没关心过她。
罗毅恒喝下解酒茶笑道:“婉黎,你的解酒茶其实就是汤药,苦苦的,但是很管用!”
孟婉黎淡淡一笑:“多谢赏识!”
罗毅恒却站起来,走到孟婉黎面前,破天荒揉了揉她的脑袋:“真心的谢谢你,婉黎!”
罗毅恒走了,孟婉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以及桌上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解酒茶残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被子里依稀有罗毅恒的温度,孟婉黎走过去摸摸它,心却是很痛。
从孟婉黎的清雅小居出来,罗毅恒抬眼看了看表,已是凌晨四点。
天空薇薇泛着蓝,天上的星星已经摇摇欲睡,没有夜晚那么明亮,有的早已藏到了云层里。
罗毅恒感叹,这一觉睡的可真长。
昨夜和孟婉黎之间的对话罗毅恒已经没有记忆,对于孟婉黎,他早已把她当成了亲人。
幸福喜欢与她分享,悲伤也会在她那里表露无疑。
明知对她不公,却要那么去做,罗毅恒恨透自己的自私。
那是怎样的女人才能够做到的与世无争。
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却只是静静地等。
等待罗毅恒能够真正把她记起的一天。
那很有可能会是空等。
但孟婉黎却毫不在乎,在她看来,为深爱的男人守候,值得。
虽然他们之间谁也没有点破这层窗户纸,但是他们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的等只会是徒劳无功,而他给不了她任何。
虽然他很希望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他也曾奋力介绍她认识一些配得上她的男人。
可是,她却不为所动。
但他不能明说,“婉黎你去找个适合你的男人吧,我们之间不可能!”他没有权利剥夺她爱的自由,眼睁睁看她空耗青春,他却爱莫能助。
外表冷漠的罗毅恒其实对孟婉黎是心存愧疚的。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会为他静守一生。
她是那么傻,总是一意孤行。
他有烙在心底的女人,虽然那个人早已离他而去,但是,没有人能够取代她的位置。
他只是决定将这个他爱的女人深藏在某个秘密的角落,然后试着开始另一段感情。但是他却遇上了一个倔强的女孩,不给他任何机会。
罗毅恒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开车在环山路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又绕回来。
回到原点,罗毅恒才发现自己开车有多不专心。
重新出发,他突然就明确了方向。
B大这个他来了又走的地方,今日却有强烈的欲望要投入它的怀抱。
只因这里有他牵挂的人。
人有多贱,放不下、心不甘却要一次一次陷入痛苦的深渊。
周末的校园冷冷清清,学生也有过周末的习惯,罗毅恒将车放进停车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
如果罗毅恒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介草民,如果罗毅恒不是那么的一表人才,或许,那个他走在校园中应该是风平浪静的。
罗毅恒不想叨扰到任何人,却不能担保没有人叨扰他。
正走着却听见后面有人尖叫:“瞧,这不是罗毅恒嘛,我认得他!”那是刚和他擦肩而过的三个女孩中发出的尖叫,罗毅恒觉得刺耳。
罗毅恒不喜欢听到这种声音,想加快脚步走,却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像这样又帅又有钱的男人,换了谁都会心动的,也难怪顾念乔会脚踩两只船!”
“就是,明明是程洋的女朋友,却要勾引罗毅恒,这顾念乔是想飞向枝头当凤凰呢!”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也不管罗毅恒是否听得到,或者说她们是在故意说给罗毅恒听,就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
罗毅恒本不想理她们,但这三个女生的话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有价值了。于是,他不得不停下来听。
罗毅恒一转身,那三个女生吓飞了魂魄。
“罗先生,我们只是替你感到不值,请你不要往心里去!”胆子最小的女生央求道。
但罗毅恒并不是要与她们为难,也不屑与她们为难。
他只是想知道,那个程洋到底是谁。
罗毅恒表现出一脸冷漠的模样:“那么,请你们告诉我,程洋是谁?”
三个女生不敢与罗毅恒为敌,加之巴不得爆料顾念乔的“丑事”,便有人说:“他是我们学校法律三年级的学生,顾念乔的男朋友!”
罗毅恒点点头,送给她们一个满意的笑。
戴上墨镜,这下应该不会有人再骚扰他。
罗毅恒的这一笑,却具有了轰动效应,那三个女生回去以后却将其演绎为:校园中偶遇罗毅恒,罗毅恒对她们放电,她们不屑一顾。由此为罗毅恒在B大校园留下了一笔风流账。
这三个女生还将这则新闻爆料给某娱乐报的记者,想在S市一举成名,但该记者却因其没有真凭实据,害怕担责任,便没敢用她们爆料的消息。
罗毅恒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传来私人助手王洛颜,这是他从私家侦探社雇佣的专业调查员。而王洛颜则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获得罗毅恒的赏识,但凡要事,罗毅恒便会唤他来做。
“小王,帮我调查下这个人的身世背景!”罗毅恒递上字条。
王洛颜接过来一看,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程洋,B大法律系三年级学生。
王洛颜只会尽心尽责办好罗毅恒交代的任务,从不过问其他。
罗毅恒也非常欣赏他这一点,这是一个办事利索,却从不给人添麻烦的人。
三日后,王洛颜送给罗毅恒一个资料包:“这里是程洋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
罗毅恒接过资料,送走了王洛颜,迫不及待拆开来看。
从程洋的照片看,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正咧着嘴冲他笑。罗毅恒突然打了个冷战,这种长相的男孩,在时下校园里是很受欢迎的。
莫名的压力席卷而来,罗毅恒的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翻开程洋的详细资料,得知程洋父母都是B大教授,可谓书香门第,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应该深得女生喜欢的。再翻看程洋个人简历:品学兼优,参加过若干社团,在校有白马王子的美誉。他和顾念乔主演的话剧“参天大树”获得全国大学生话剧一等奖。
如此优秀的男生连罗毅恒看着都嫉妒,怕是顾念乔也难割舍吧。
如此青梅竹马的两个人,郎才女貌,仿若多年前的罗毅恒和江心如,想到这,罗毅恒的心苦苦的。
硬生生的拆散他们是不道德的,更何况强扭的瓜不甜。
那么,就约他出来谈谈吧,或许这样能够更好地解决问题。
照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程洋很快接了电话。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的约出程洋。
等程洋到的时候,罗毅恒已经等在天星大厦第八十八号包厢。
虽然程洋曾和父母出席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第一次来到S市最奢华的酒店。
罗毅恒,S市的大财主,拥有世界名校美国哈弗大学的硕士学位,无论身份地位均在程洋之上。程洋自然不知罗毅恒为何会召见像他这样的小人物。
偌大的宴会厅只有罗毅恒和程洋两个人。
程洋忐忑不安地入了座,和罗毅恒保持一定的距离。
虽然比较窘,但程洋觉得这是他和罗毅恒初次见面最合适的距离。
罗毅恒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阳光和朝气的大男孩,即是羡慕也是妒忌。
服务员已经开始将各色菜肴陆续上桌,光看其做工就足以令程洋叹为观止。
每道菜姿态各异,且必有菜名,程洋惊叹只有S市最顶级的厨师方才能做得出来。
那么,想必罗毅恒是按照贵宾的礼遇宴请他的,程洋心里泛起小小的感动。
菜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罗毅恒向服务生挥挥手,那女孩儿便规矩地退出去。
罗毅恒拿起面前盛满红酒的玻璃高脚酒杯对程洋说道:“初次见面,我敬你!”
罗毅恒表现的很谦虚,并没有网络上所说的那么冷漠和不近人情。程洋见罗毅恒并没有向他提过分要求,便完全放下心来,学着罗毅恒的样子举起酒杯:“请您多多关照!”
然罗毅恒盛情款待程洋,并不是完全没有目的。
正所谓,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开场的气氛不过是罗毅恒安抚程洋的一种手段,好使程洋和他来个心平气和的谈判。
这一顿饭程洋吃的满心欢喜:品了罗毅恒私藏的限量级葡萄酒,享用了平生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美味佳肴,可谓是酒足饭饱。
罗毅恒适时抓住机会,开门见山地说:“程洋,你有多爱念乔?”
程洋刚喝到口的柠檬水差点喷出来,方才对罗毅恒的动机恍然大悟。
于是,程洋的心里便产生小小的懊恼,懊恼自己不该轻易赴罗毅恒的约,更不该没心没肺吃了罗毅恒这顿饭菜。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程洋吃了罗毅恒的饭,保持沉默肯定不合规矩的。权衡之下,他决定鼓起勇气和罗毅恒来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他想了想对罗毅恒说:“我爱念乔超过自己的生命!”
“很好!”听到程洋的话,罗毅恒的心虽凉了一截,但并不灰心,“那么,念乔她有多爱你?”
程洋毕竟还是个学生,遇到问题却欠缺几分机智,只听他规规矩矩地对罗毅恒说,“虽然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念乔有多喜欢我,但我相信,我会用真心打动她,我会一辈子给她最温暖的呵护!”
程洋的话很真诚,罗毅恒听了甚至产生一丝感动。最关键的是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顾念乔并不是程洋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
罗毅恒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和顾念乔之间已经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关联。顾念乔即使是过客,也必定会在他的生命历程中留下最为浓重的一笔。所以,罗毅恒坚信他和顾念乔之间的缘分没有完,而眼前的这个男孩也只不过是他们爱情历程中的一段很小的插曲。
想到此,罗毅恒便胜券在握地对程洋说:“程洋,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很像曾经的我,但是,你的话分明让我听出了你和念乔之间还什么也不是。你和她之间,就好比是我和她,虽然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却被传播成各种版本。所以,我非常能够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罗毅恒一语中的,仿佛能看穿程洋的心,程洋吃惊地听着罗毅恒的分析,不得不佩服他的睿智:“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念乔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但我坚信念乔不是贪图富贵的女孩,我会坚定不移地爱她。还有,她最近因为你的事情心情糟透了,所以,希望你能够给她一份宁静,不要再伤害到她!”
“那么,你的意思是让我来照顾她吗?”罗毅恒却曲解了程洋的意思。
“只要你以后不再打扰她就算是给了她最宁静的生活!”程洋更正道。
那么,这个程洋是在威胁他还是在请求他?
“你认为可能吗?你以为我不再打搅她,她就能宁静的过活,或者她就可以心甘情愿的和你在一起吗?”罗毅恒摇头,“不,你错了,程洋,其实念乔喜欢的人是我,即便是我们之间干净的如一张白纸,但是,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念乔的确是喜欢我的,即便她不愿意承认,那也无法磨灭那颗爱我的心!”罗毅恒激动地说。
听了罗毅恒的话,程洋打了一个冷战。如果罗毅恒所说的这个算爱,那么他呢?想想自己和顾念乔相处的点点滴滴,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是不会相信罗毅恒的话的,至少在没有得到顾念乔的亲口证实之前,他是不会轻信罗毅恒的。
“对不起,罗先生,谢谢你的盛情款待,我想我该走了。”程洋抓起双肩包,认认真真地背起来,“下午N大有一场篮球联赛,我必须得去参加!”
见程洋要走,罗毅恒并没有阻拦。他也抓起外套,对程洋说:“我一会要去的地方经过N大,正好送你一程!”
程洋第一次坐罗毅恒的车,显得十分拘谨。
罗毅恒不是小气之人,一向本着“买卖不成人意在”的原则为人处事,和程洋之间的争执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阳光明媚。
虽接近深秋,太阳依旧暖暖的照着。
虽然相对无言,却是心照不宣。
爱情没有买卖,不管是程洋还是罗毅恒都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最关键的是,还要看顾念乔的心中究竟爱的是谁。
罗毅恒说得没错,顾念乔的确是喜欢她的。在得知他生病的时候,她是那么不顾一切的赶过去照顾他。这不是爱是什么?
或许,这需要罗毅恒再多一点的努力;或许,这需要顾念乔再多一点的勇敢;或许,这还需要程洋和李玥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