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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古冰弓

搜索了一个月之后,基兰带着伊泽瑞尔来到了维鲁斯面前。维鲁斯看起来略显憔悴。

“基兰”维鲁斯看到基兰来了,抬起头。

“亲爱的陛下,就像当初我笃定那个16岁的少年今后会成为弗雷尔卓德最伟大的国王一样,请您也跟我一样赌一回吧。”

“基兰,您已经因为我失去你最心爱的儿子了,我怎么能再把伊泽瑞尔从你身边带走呢?”

“水本无形,他可以是奔流的大江也可以是坚固的雪山。陛下,您忘记之前我们是怎么迂回取胜对抗外敌的侵占的了吗。或者陛下认为基兰我老了,就再没有当年的气魄了吗?”基兰坚定的说。

“基兰。”维鲁斯听见基兰这么说,猛地从瘫软的座位上站起来。

“既然暂时找不到白发少年的下落,我们何尝不试试变通一下呢。”

“他还太小。”维鲁斯还是有些犹豫。

“我同样勇敢。”伊泽瑞尔用坚毅的眼神看着维鲁斯。

“陛下,我从小生活在比尔特沃夫,一个美丽温馨的村庄,那里同你的弗雷尔卓德一样值得我爱,值得我用生命去守护。来这之前,我一直都不太懂爷爷之前给我讲的很多事,可是从我站在荆棘山脉,俯视我的家乡的时候。我就记住了那种感受,一个渺小的人也许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什么,但是我至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先试着改变现在的生活,然后在尽力改变身边的人,或许有一天我真的有机会改变整个瓦罗兰。

而这样的伊泽瑞尔现在就站在您的面前,我不会像别人那么迂腐的只是甘于平淡不愿改变,或者害怕改变。我有勇气去尝试新的事物,我敢于冒险,但这并不表示我不会在爱我的家乡了,就像我这次走出来,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回去。可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既然预言中有我的身影,我就不会逃避,不会因为,陛下觉得亏欠爷爷而容许我逃避我本该承受的责任。既然选择了我,我愿意去收集水晶菱角并帮助您去外面寻找那位白发少年,我会跟他并肩作战。您的弗雷尔卓德的一切多么美好,你的人民因为有这样一位充满智慧、坚毅性格的国王而感到骄傲。您怎么会容忍别人用恶抓撕毁这美好的一切呢,那么亲爱的陛下,请您同意我代替您,为您的人民,为瓦罗兰其他国家的人民,为所有热爱和平的人尽一份力。我愿意去雪山深处,泥潭沼泽,荒凉的沙漠中,幽暗的层林里去寻找水晶棱角。无论遇到什么艰险,我都会像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一样,我会善用我的一切优点和力量,替您跨过千山万水。”

维鲁斯听到伊泽瑞尔的这番话,自己当年不也是极力想做些事情来证明自己吗?

于是,维鲁斯走到他面前抓住伊泽瑞尔的手“感谢你的父亲,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当大战来临之时,我会带上我的军队捍卫瓦罗兰的土地。”

“我也要去,父王。”忽然在门口冒出了一个小脑袋。那是一个穿着蓝色裙子,披着浅蓝色镶边斗篷的女孩子。他是维鲁斯最疼爱的小女儿艾希,今年16岁了,她从小就喜欢冒险,坚毅的性格偶尔也会露出可爱调皮的一面,编起的浅蓝色头发,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又长又黑的睫毛,可以说是弗雷尔卓德最漂亮的姑娘。

小艾希蹦哒哒的跑到维鲁斯身边,依偎在他怀里,祈求着父亲同意。

“父王在谈正事,先回自己屋里去。”维鲁斯严厉的说,这次任凭女儿如何撒娇都不行。

“让我去嘛。你们的事情我都听到了。这么多天你们一直在找白发少年,我就知道一定有大事情发生。父王,我会用我的弓箭射穿敌人的喉咙。”她比划着。

“父王,我也是弗雷尔卓德的子民,我也有肩负重担的责任。”维鲁斯不知道艾希的这些话是哪学来的,但是他完全不相信才16岁的艾希能做出什么来,可是艾希的性格又是那么像他年轻的时候。他何尝不是经常不听父王的话总是出去惹事呢,自己不也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吗?但艾希毕竟是个女孩子,他是万万不能容许的。

“父王,没有我,你们是拿不到弗雷尔卓德的水晶棱角的。”艾希自信的嚷着。

“胡说,我会派士兵跟着伊泽瑞尔去的。”

“真的,父王。那些外乡人没见识过雪山的威力。”

艾希无知的话,到提醒了维鲁斯。储存弗雷尔卓德紫水晶棱角的地方,会有兽灵把守,每一代弗雷尔卓德国家的人民中,只有一个可以战胜兽灵。艾希的哥哥们都曾经去过雪山,可是谁都无法靠近,这让维鲁斯一直很恼怒。

如果说,他们这代人里没有可以成功接近水晶的后裔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事实试了多次依然一无所获。可这之前,他都忘记考虑这些孩儿中还有个艾希。

难道这是早就安排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即便维鲁斯有万般无奈也只能任由艾希跟着伊泽瑞尔了。

“我可以亲自去。”维鲁斯摸着艾希的头。

“父王,难道你不想证实一下吗?”艾希抓住维鲁斯的袖口。

“你的哥哥们会努力的。”

“父王。我是一定要去的。”艾希甩了下披风就要往外走。

“给我站住,你只许在后面好好的跟着他们,不许惹事。我会派侍卫们跟着你的,小丫头。”

艾希听到父亲这么说,忽然高兴的蹦了起来。

维鲁斯连着几天忙着安排去雪山的事,带队人马不能过多,因为整齐的士兵易让雪山发生雪崩。算上随行的,大概有不到20人,在一个晴朗的早上,经过他千般嘱咐侍卫们保护好艾希后这一行人就从弗雷尔城出发了。

出发的前一夜,维鲁斯来到艾希的房间,亲手把上古冰弓交到了艾希的手上。那是一个布满蓝色的类似梯形,梯形的中间的形状像展开的翅膀,两个翅膀边缘延伸出去,衔接着的是两个中部镶着蓝宝石的菱形。在梯形的拐角处也镶着两个蓝色的宝石,梯形的边缘是由卷曲的翅膀缠绕形成的。

“真漂亮。”艾希看着上古冰弓眼中散发着光芒。

“第一次见到它,我也有同样的感受。”维鲁斯微笑着。

“父王,这是给我的吗?”艾希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冰弓。

“对,是给你的。”

“父王,这上面怎么没有弓弦呢?”艾希好奇的问。

维鲁斯用手握住弓拿起来,淡蓝色的弦马上显现出来了。

“父王,它真让人着迷。”

“给你。”维鲁斯把弓递给艾希。

艾希接过弓,也像着维鲁斯的样子紧紧抓住弓,这时候弓上隐隐出现些细微的紫光,弓弦并没有完全显现出来。

“上古冰弓是没有弓弦的,只有他认准的人才会让弓弦显现出来。”维鲁斯耐心的说。

“父王。”

“看到那紫光了吗?”

“恩”

“那应该就是弓弦了,只是艾希,你的力量还很弱,意志还不足够坚定。弗雷尔卓德的人常年生活在雪山脚下,最不缺的就是坚定的意志,别让你所经历的削弱了它。”维鲁斯对艾希的关切满满的融化在话语中。

“我会努力的。”

“还有一点,艾希这张弓也是没有箭的。只有在你把它拉满的时候,箭的形状自然会显现出来,它会伴随着风雪一起射向敌人。”维鲁斯看着艾希,抚摸着她的头。

“父王,这张弓是怎么做成的?”

“这个父王不太清楚,我只是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父亲的父亲,因为一次征战受了重伤,父王当时整日侍奉床前。那天我不知轻重的去了我祖父的屋子里偷吃东西,看着昏迷的祖父躺在床上,这时候有人进来了,我赶紧藏到床底下。

父亲看祖父还没有醒,于是安排人把药送来,我以为父亲出去后我就可以趁机溜走,没想到这时候祖父醒了。”

“然后呢?被发现了吗?”

“没有,我只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说了些什么,跟上古冰弓有关吗?”

“祖父说,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叫暗影岛的地方,发生了一些事,当时祖父的声音特别小,我没有听清,大概就是女巫帮祖父阻挡了什么之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老不死,同雪山一样。”

“那冰弓呢?”

“冰弓是回来以后才有的,那时候弗雷尔卓德到处都有冻死的人,人民根本吃不饱别提像现在储存食物了,一旦有什么灾害身体弱小的人只能是等死,祖父为了寻求办法才决定远行的。回来之后,他便带着一行人登上了雪山,随后他和巫女两个人回来了,从那以后便下达命令禁止任何人再上去。上古冰弓就是从那时候来到弗雷尔卓德的。”

“去了雪山以后?那冰弓原本就在雪山上了。”

“应该是这个意思,祖父告诉父亲,只有君王才可以上山,其他人杀无赦。之后祖父停顿了好久,才又开口。

‘上古冰弓是同水晶棱角一起产生的,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

“守护?”艾希重复着。

“对。”

“守护弗雷尔卓德?”

“不仅守护弗雷尔卓德,它也会守护一切珍贵的东西,也包括你。”

“上古冰弓会保护我。”艾希看着弓一遍遍的抚摸。

“艾希,你是我最美的公主,作为父亲我满心的不情愿你去阿瓦罗萨雪山,但是作为弗雷尔卓德的国王,我知道这是你注定的使命,我命令你一定要把弗雷尔卓德的紫色水晶菱角带回来。”

“一个弗雷尔卓德,国王,我一定完成任务。”

这一行人按照计划上路了,维鲁斯看着远去的艾希,不知道说些什么,泪水已经充满了眼眶。他不知何时艾希不在是那个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女孩了,她同样变成了弗雷尔卓德的战士,在外族侵略的时候她也会勇敢的站在前面把弓拉满,指向敌人。

这行队伍是由伊泽瑞尔,艾希,沃利贝尔和一些侍卫组成的。沃利贝尔是弗雷尔卓德的将军,如同当时的基兰一样,是负责守护皇族孩子的人。他原是熊人一族的首领,当时熊人一族因无法适应恶劣的环境而四处奔走。那时候他们吃不饱,刚刚出生的小熊人常常因为食物短缺而饿死。于是沃利贝尔带领族人来到了弗雷尔城,他甘愿臣服于弗雷尔卓德,只要维鲁斯同意赐给他的族人土地、房屋,他同时也答应誓死保护小公主艾希。

那个时候小艾希非常调皮,经常爬上沃利贝尔的头上,到处张望。沃利贝尔把小艾希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他从不生艾希的气,总是陪在艾希左右,在她成长的岁月里沃利贝尔一直遵守承诺的跟着艾希,陪她学习射箭、陪她看书、一同和哥哥们参见严格的训练。在沃利贝尔眼里,艾希有着与生俱来的能力,她比她的哥哥们更加优秀,更加睿智和勇敢。所以他心甘情愿的保护艾希,用生命去保护。

他们出城以后,绕过田野、森林,来到了阿瓦洛萨雪山。像守护雪山的侍卫们出示令牌之后,便顺利的登上了雪山。

“伊泽瑞尔。”

“怎么了,公主?”

“叫我艾希就行。你都没有看到我手里拿的弓吗?沃利贝尔你也没看到吗?”

“看到了,很漂亮。”

“国王把上古冰弓给了你,可以知道是多么疼爱公主。”

“沃利贝尔,你知道它的名字?你还知道些什么?”

“它是守护的意思。”

“这你都知道,看来你可没少偷听父王讲话。”艾希边笑便往前走。

“臣没有,因为沃利贝尔也是守护。”

“沃利贝尔也是守护?”

“艾希,你父亲说过上古冰弓是怎么来的吗?”伊泽瑞尔询问到。

“没有,父亲好像也不太清楚。”

“那是远古的一种神器。”

“沃利贝尔你知道它怎么来的?”

“我只是听老族人没说起过上古冰弓,在这之前却从未见过,我以为是一个传说,直到它真的出现了。”

“直到它真的出现了?那你得活了多少年,那是我父亲的祖父发现的。”

“熊族们的寿命都很长,要比你想象的长的多。”

“这是为什么?”艾希好奇的问。

“因为我们身体里有一种能量,当一段时间内面临死亡的时候,它便会自动释放在体内使得我们精神倍增并且延长寿命。”

“艾希,听他说说上古冰弓,比起年纪我更想知道那个。”

“对,你们老族人是怎么传的。”

“上古冰弓是远古的一种神器,其实原本好像是在很久以前,召唤师召唤出了很多神器,但是他们都流落各处,上古冰弓就是其中重要的一个。”

“召唤师召唤的?”

“对,在建造瓦罗兰的同时,他们就已经存在了,这些神器代表着不同的种族,他们彼此被绵延的高山,或泥潭荒漠阻隔,只是为了避免相互碰撞产生战争。他们各自守护着各自的土地,给予力量,而水晶棱角则是给予变化。”

“那是上古冰弓厉害,还是水晶棱角厉害?”

“这两个是没有可比性的,因为上古冰弓的力量已经幻化为国王的力量,现在它只是一件武器,而水晶棱角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幻化出实体。”

“你是说,它的力量已经给了父王?”

“不,公主,所谓幻化,是指这种力量只有王者才具有,才可以操控这武器。其他普通人使用它只是武器,而王者则可以激发出神器的的潜力。”

“我听父王说,水晶棱角出现后,他的祖父就把神器从雪山上取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它的传说。老族人们相传,这些神器是记录在一个宝典中。”

“宝典?弗雷尔卓德没发现什么宝典呀?”

“它应该不在弗雷尔卓德,应该在暗影岛。”

“暗影岛?伊芙琳给我的地图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这臣就不知道了,总之,公主上古冰弓一定会守护你的,像沃利贝尔一样。”

“沃利贝尔,你从小就像父亲一样照顾我。”

“因为你是我的公主。咱们快些赶路吧。”

“恩。”

他们顺着山路一路向上,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绿色的树木花草,但是越往上走便只有些细小的藓类,再向上面对他们的就只有寒冷的冰雪了。

沃利贝尔把早就准备好的斗篷拿给伊泽瑞尔和艾希,艾希接过斗篷拽着摊开,在她右侧一甩便披到了背上,她系好带子,戴上尖尖的帽子,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时间,周围已经铺满了积雪,绵延千里覆盖住了上山的路,只得自己重新开辟。虽说阿瓦罗萨雪山从不下雪,但它似乎能感知一切,把原有的东西隐藏,把想要的一面显现,不管这‘想要’是不是你真正期盼的。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浮在地面上的雪被突如起来的风刮的满天都是。大家按着各自的斗篷往前艰难的走去,可是这风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凌冽的寒风似乎要把这一行的人们吞噬在漫天迷雾的冰雪中。

艾希捂住自己的斗篷隐约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可是一眨眼间又不见了。她便下意识的回过头对伊泽瑞尔说“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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