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苍菲羽手里拿了串冰糖葫芦和渺歌有说有笑地走着。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同时出现顿时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苍菲羽被人看得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而渺歌却嫣然一笑,朝看过来的人抛去一个媚眼,登时,街上的人痴了一大片。
清风在一旁暗自感叹,花魁出行果然轰动。
“呵呵!”渺歌满意地掩嘴娇笑几声回头望清风。“清风,你看所有的人都认识菲儿了,即使她走丢了也会很快找回来。”
“……”是认识她还差不多。
渺歌又笑嘻嘻地望向一直跟在她们身后正一脸痴迷地瞧着苍菲羽的卫子衡。
“咦?!卫公子,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的菲儿妹妹呀?”
渺歌一阵风般飘到了卫子衡的身边,挽了他的胳膊,笑靥如花。
卫子衡一惊,被看穿了心思,一张俊脸马上红了。
渺歌笑得更加灿烂:“你是不是喜欢菲儿妹妹呀?”
苍菲羽闻言,一朵红霞浮上了小脸。
“不……不是……”卫子衡有些慌乱地摇头。
“脸都红了,还说不是。不过……”渺歌一张小脸变得严肃起来:“清风说了,如果你想要娶我们的菲儿,必需富可敌国,你的金银要能填平一汪大海,你的锦缎要能包裹住云祁国的每棵树木。所以,你得从现在开始攒钱了。”
苍菲羽有些急了:“歌儿姐姐,你在说什么!清风那天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哦,那就是不用那么多钱喽,”渺歌笑着拍拍卫子衡的肩膀:“那你现在可以向菲儿提亲了!”
卫公子红着脸有些慌乱地侧过头去,苍菲羽尴尬地挽了清风的胳膊。
清风笑笑,“渺歌,你就别拿她们打趣了,你看她们都不好意思了!”
“嘻嘻……”渺歌调皮地朝清风吐了吐舌,放开卫子衡,窜到苍菲羽的身边。
“走,菲儿我们上那边玩去!”渺歌拉了脸红红的苍菲羽向前跑去了。
清风看着雀跃如小鸟般的渺歌,笑着摇摇头。而卫子衡却还杵在原地,红着脸,痴痴地望苍菲羽的背影。
渺歌俩人把清风丢在后面,而卫子衡又一直痴痴地看着前面的苍菲羽不说话,她顿感无聊地走到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拿起了一个玉镯。不经意间,她看见摊子后面的墙角,有一个小男孩双手环抱着自己,紧靠墙坐着,眼睛紧闭,身体不停地颤抖。
那个小男孩好像就是前几天被几个孩子围在街角殴打的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孩。
她赶紧放下玉镯,跑过去把小男孩扶起来抱在怀里。
小男孩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脸上还残留了大片血迹,他眉头紧蹙,苍白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身体微微地颤抖,显然是非常痛苦。她伸手碰了下他的额头,吃了一惊,好烫!
那天,一个孩子说他染上了瘟疫,看他这种症状,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过,救人如救火,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抱着他往卫府的方向跑去。
她风风火火地赶回卫府,府里的管家和仆人都吓了一跳。
“管家,麻烦你去请大夫,小玲,你去端盆热水来。”
她着急地吩咐完管家和丫鬟后,把男孩抱回自己房中。
丫鬟端了清水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他脏兮兮的小脸然后把湿毛巾放在他额头上。
她心里很焦急,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病得重不重。
管家很快请来了郎中,郎中为他把了脉安慰她说只是普通的风寒,她这才放心。
郎中正好带些治风寒的药,她拿了风一般地跑去了厨房。
半个时辰后,煎好了药。
她扶着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药后,才坐在床边擦了额上汗水,松口气。
双手拖腮,静静地看着面色渐渐恢复红润的小男孩,开心地笑了。
她想起了十岁那年,她染上了风寒却因为怕苦不肯吃药,寒水哥哥端着碗药一个劲地哄她。
“乖清风,快吃药,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
“不吃不吃!”她瞥了眼碗里黑糊糊的药汁,皱着眉,撇过头去。
“为什么?”
“我怕苦!”她宁愿病着也不愿意吃那么苦的药汁。
“可是蓝姨说良药苦口!”
“我也不吃!”
小寒水端着药瘪着小嘴,有些生气了,见他生气,她语气软了下来。“好吧我喝,不过,我要听你唱歌!”
小寒水有些难为情,“可是我不会唱啊!而且我唱得很难听。”
“你不唱我就不喝!”她撅起了小嘴,侧过头去。
“好好好,我唱我唱!但是你不准笑我!”怮不过她,小寒水苦着小脸答应了。可是他又实在是不会唱,歪头看着窗外那棵茂盛的木棉树,想了许久才开口唱道:“青山绿水是我家。清贫犹乐喜四时。春雨如丝花儿艳。夏荷娇艳藕飘香。秋实累累精神爽。冬雪晶莹兆丰年。”
“唱得真好!”虽然嗓音粗糙曲子又不着调,但她还是很喜欢,因为,那是他唱的。
“真难听!”小寒水皱了皱眉。
“可是我喜欢啊!”小清风笑嘻嘻地看着他,“寒水哥哥,以后你每天都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好。那你要每天吃药。”小寒水调皮一笑。
“啊……那我还是不要听了。”
“……”
她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是傍晚,窗外的天幕上,夕阳西沉,红火的火烧云若绚烂的织锦铺满了整个天空。
清风微笑着伸了个懒腰。服药几个时辰了,小男孩也应该退烧了。瞥了一眼床上,却看见被子被掀开,小男孩已经不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