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储备20%。思维锁定时间79小时32分23秒，海马体启动，D2314号信息断点续传。
数据流稳定，海马体出现C波。
执政官双眼中闪耀白光，三个顽童在他胸口上嬉戏。洪龙龙往胸口那里看了一眼，又把头转回来，开始研究脑海里的操作界面。
羽青三人被锁在水帘洞里。克劳兹来到海边，抬起脚踹向他的头顶。
“我知道是你。”克劳兹说。
孩子们哇哇叫着爬下来。洪龙龙转动脑袋，翻身爬起来盘坐在沙地上。他那十五米高的庞大身躯呈现在克劳兹面前，非常有压迫感。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板？”他张开嘴，钢铁摩擦带动洪亮的机械音。
克劳兹指向自己的双眼。
“小子，我可是有进步的。突破那张该死的黑皮纸锻炼了我的精神，同时身躯和意志的分离也让我对心神的存在产生了全新的看法。我的三星白眼终于突破极限进化到古代传说中的死亡凝视，现在我观察世界的角度和以前迥然不同。我的目光能穿透身躯，直视生命的灵魂。”
洪龙龙点头：“我需要时间储备能量，之后你有什么计划。”
“我必须回到海屠。夜之殇已经持续一个星期，我不知道其他卫界情况怎样。在那之前我得问清楚。小鬼，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敌人类。”洪龙龙说：“敌法老，人。现在是执政官。”
“你不会是人。你的灵魂穿梭不定，充满了随时会散逸的衰朽气息，你的生命之火却如此旺盛。在你的心灵中我预见到可怕的，压倒性的绝对力量。你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充实心灵，锻炼身体。”洪龙龙说：“多觉醒俩个天权，融合在一起。”
克劳兹一脸懵逼：“什么？你说天权什么？”
“将天权融合在一起。”洪龙龙说：“我拥有感知系天权念动力，仿生系天权透出式过敏觉体质。在塔罗街我查阅了有关这俩个天权的基因组，做了很多研究。那时候我的基因链是破碎的，我想活着，我身体内俩组不对等的残破基因结合在一起，于是产生了一个全新的天权。”
“基因……组合？”克劳兹瞠目结舌：“但是……怎么做到的？”
“古代武学理念给了我一丝启发。”洪龙龙说：“所谓定境有一个特征，叫做无念无想，先念先想。当心灵足够沉静就能看清世间万物的本质，明辨身体内部最细微的构成，控制身体平衡和变化。那时候想让自己活下来，成功完成这件事是很困难的。我比较幸运。”
“这……这是什么天权？”
“我称之为绝对掌控，分为心之掌控-先天之觉，命之掌控-永恒之境，力之掌控-斗战之魂和念之掌控-无畏之心。是一种通过心灵对身体的掌控，燃烧灵魂爆发力量的能力。起先我并不知道，这一天权会让我永生不死。”
“你为什么会永生？”
“因为我的意志不会被消灭。只要不去承认我就不会死去，也许我只是想活着吧。”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谁都想活着啊？为什么只有你不死？身体死亡，灵魂也会随之消散，这不是自然的法则么。”
洪龙龙抬起手。
“知道吗？”他说：“我渐渐发现，灵魂和意志不是同样的东西。”
“自由，是不被束缚的灵魂，而永恒是不被磨灭的意志。”
“我想活着，所以我永生不死。”
克劳兹坐倒在他身前：“我明白了，你的力量源自一个全新的天权，这种天权创生于你的意志。这种意志本质上就是绝对的掌控。这种天权并非取决于天赋的能力，反倒像一种病态的狂想。这就是二相混合天权的来源么？”他茫然地指向自己的眼睛：“那么，动态视觉这一天权的创造者，那时又在想什么呢？”
“你还有事做，老板。”
“研究这种力量，也许会让人类找到一条全新的进化之路，但我有一种预感，也有可能它会把人类带往深不见底的黑渊。不过你说得对。我现在是该考虑回海屠的事。在那之前，得把那个虚魂给做掉。”
“虚魂，你是说亚那吗？”
“等你以后和黑暗城邦接触就会知道。只是些不愿坠入一天尸魂界的东西。”
“说到回城里，能使用空间跳跃这个天权么？”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能跳多远？1000米就是极限了。要回去只能靠你。除了鬼神这里还算安全，我打算弄回一批物资，在这里建立新的卫界。”克劳兹起身。
“小鬼。”他说：“我很高兴你能站在我们这边。”
“我站中间。”洪龙龙挥手。孩子们嬉闹着跑过来，爬到他腿上。
……
克劳兹抬起双枪，半身恶魔从阴影中闪现。亚那抬起残破的脸。
“你无法触碰我。”他说：“虽然我预感到你的强大。你无法杀死我。”
“还真是不巧。”克劳兹眼中瞳孔三分，瞬间融合为土黄色的圆轮。寂灭的气息从那双眼睛中散发出来，亚那骇然后退一步，随之化为一座沙雕：“我这人专治各种不服。”
沙雕在风中散开，重聚为一个半透明的苍白色身影。亚那惊恐地抬起双手。
“鬼魂真麻烦。”克劳兹转了转手中的枪。亚那只是一个虚无的鬼魂，不具有实体，但死亡凝视的力量会同时作用在身体和灵魂上，即使是鬼魂也会遭受到痛击，被削弱魂冥之火。
“我投降！”亚那果断喊道。
“老光棍。”克劳兹咕哝一声，从怀中取出渡魂之章。亚那咬咬牙，最终不甘心地跳了进去。
克劳兹向海边走。
得去黑暗城邦搜来一些驱使鬼神的法门了。他想。
……
智慧树顶端，孟达尔依然抱着树干，一动也不敢动。
西装男子的目光阴沉下来。
那人被破开的俩半身体在空中化为黑白二色的云流，旋转着合成巨大的太极图。一个雄壮的拳头破开太极，凌空而立。这个拳头属于身披黑色道袍的人仙，此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气度俨然。
张三丰垂下重拳，目光如星剑般射向西装男子。
人仙之身，不死不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