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沫弦小姐来说,可能墨轩少爷对你的爱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言却是难能可贵的。”他帮她褪了衣服,把和服熨贴的套在沫弦身上,垂坠而又柔软的布料,“墨轩少爷对于我很重要,就好像南丘少爷对于弦儿小姐一样重要。”
“如果弦儿小姐不再做什么。”他为她系好蝴蝶结,“我可以和老爷一样对待弦儿小姐。”
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沫弦微微敛眉。他想驯服我么。
“弦儿小姐请和归泽少爷保持距离,除非你想做照片上的那个女孩。这是老管家的警告。”
“呐呐……”沫弦微微低下头,“我妹妹,她……”
葵取下了黑纱,一只温厚的大掌按在她的肩头:“弦儿小姐,这些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会为您处理的。”
沫弦抬起眸子,可她从葵眼中看不到自己可以信任的东西。
或许任何事情都无法博得自己的信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向你许诺,会为你找回妹妹。”
但是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呢?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妹妹根本就在你的手上不是么?沫弦垂着头,她盯着自己的脚趾,白色的袜子很干净,好像玉兰花瓣。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们难道不是敌人么?你不是很恨我么?”
沫弦把声音拿捏的恰如其分,她走到门边:“见到我妹妹,我就相信你。”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驯服的儿媳。
她明白。
用完茶点,葵就把一份档案袋呈了过来。沫弦边接电话边把档案袋打开来。电话是归泽打来的。但是她却没有在意对方说了什么,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上的档案吸引了。
是一个女孩,背着挎包站在电器商店前,手里拿着一张宣传单,她看上去身形单薄,手指枯瘦,破碎的头发遮住了低垂的眼睛。沫弦不等归泽啰嗦完,就把电话挂下来了。
葵已经不见踪影。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见守在宅邸周围的保镖似乎比平日多了些。
天气冷的狠,隔着窗户看街道上冷冷清清。初春摊开被子,红色的褥子有股子粗制滥造的味道,褥子上是纠缠在一起的几根头发。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天亮了,初春啊,还不起床?”
“死狗,离我远点。”初春的声音几近暴躁。她把胸罩塞进被子下面,打开搁在枕边的电脑。
整个房间都很局促,和她在江南居住的那间小阁楼很像,只不过地上铺了些肮脏的榻榻米。初春从小冰箱里翻找昨晚男人给她做的寿司。
“饿了吧?”男人走了进屋。她没抬头看他。只是把保鲜盒捧在怀里,一只手拿着一管芥末酱挤在盒子里。
初春死死瞪了他一眼:“滚出去!滚!”
男人的脸扭曲了:“你说什么”
“你给我滚出去!”
他走上前,一脚踹在了初春的肚子上。
“呸!”
初春捂着肚子,痛的厉害,下脚很重。她嗓子口一阵腥甜,她的手往床上摸着自己的镰刀。
但是那男人看到她的模样后可能觉得太过分没办法交差,就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初春狠狠吸了口气。
那男人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把一件学生常穿针织衫的劈头盖脸扔在了初春的脸上。然后他又倒出来了许多东西,都是她曾经想要的却又觉得没多大用处的。
黄色针织长衫,蓝色的直筒裤,帆布鞋,一块手表,牛皮表带的,还有珍珠手链,学生背包,背包上有个兔子玩偶。
“穿上。”
很奇怪的事情,他们需要我给她们拍照。初春背着挎包在街上逛荡。她被洗的干干静静,头发被编成了小麻花扔在衣服上。她身上没有一分钱,肚子也很饿。
忽然有些怀念那个老教授,他至少知道自己一天三顿也是要吃饭的。这帮人却从来都不懂得。他们如果忘记了,她就可能一天没的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