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婷明显的吃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悠然脸上的笑意牵强,声音也低了许多,“昨天晚上。”
宁雨婷怎会感觉不到她的异样,沉默片刻,问道:“悠然,你怎么了?”
悠然咬了一下嘴唇,眼睛酸酸的,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正要回话却看到一个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那样英俊,那样完美,就像一只慵懒的雄狮缓慢而优雅但不失逼人气息,一步一步朝她迈近。
她的眼睛睁大,惊异不已,往后退了一步。
“悠然?悠然你在听吗?”宁雨婷迟迟得不到回应着急起来。
“我,在听。。。。。。”悠然的声音更低,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
“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
悠然看着慢慢走近的他,看着他的脸,将手机更凑近唇边,喃喃道:“宁宁,我和他分手了,可是我发现,我的心丢了。”话语落,他已到跟前,悠然啪地合了手机,眼中泛着晶莹,蹙眉看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以琛凝眉看着如小兔般惊慌的她,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不是那么强硬,第一次露出柔弱,他暗咬了咬牙,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路边的车上走去。
悠然看到有司机使劲往后撤着身体,努力地用强硬的语气提醒着:“萧以琛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没有关系了!”
他不听,仿佛没听见,手上力气加大,弄疼了她。
她的眉头蹙起,那疼痛从手部一直传到心里,她只感觉心口处被什么东西又稳又准狠狠扎了一下,疼的没了力气,语气软弱下去,仅剩的伪装也完全崩溃,几乎是哀求着说:“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十一郎,你别这样,别这样。。。。。。”
已到车前,他一手打开了车门就把她推了上去,然后他走到前面上了驾驶座,对站在站车门边的司机说:“你可以下班了。”
司机一怔,他已经发动车子,踩油门,疾驰而去。
悠然思绪纷乱,说了两声“我要下车”没有得到回应,她没力气了,倚在了靠背上,呆呆看着他的背影。
很快就到了公寓,车子停下,萧以琛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把她拉了出来,他的不动声色,他的沉默都带着无形的力量和强势,悠然完全被动,跟着他往里进,进电梯,进门。
直至房门怦地一声被关上。
悠然站在这个熟悉的客厅里,转头看着他,半晌才开口,“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他习惯性地用手松了松领带,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工地出事有工人受了重伤我不得不赶回来解决。”他语气平和,屋里的气氛也平和,仿佛他们相识数年早就默契暗生。
悠然有恍惚之感,点了一下头,不知该坐下还是继续站着。
他进厨房拿了一罐饮料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然后就倚到了靠背上,微阖双眼,疲惫显现。
静的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过了很久萧以琛也没有动,仿佛睡着了。
悠然慢慢走到对面沙发,轻轻坐下,看着他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发现一向在细节处用心一丝不苟的他下巴处竟然泛着青色的胡渣。昨天去的风引岛,今天就赶了回来又处理了工地的事情,他一定忙的没有睡觉,更来不及打理胡须,他现在是睡着了吧?
空调的风不住吹着,时间久了觉得很凉,悠然用手抚了抚胳膊,起身到卧室拿了毯子轻轻为他盖上了,又把空调的风调小了一些,自己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等待他醒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动了,也有些犯困的悠然忙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只见他慢慢坐了起来,把身上盖的毯子抓住,蹙眉看着,目光渐渐转向坐在对面的悠然,忽地他又想到有重要的事情,忙抬腕看手表,一下子站起来,拎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悠然站了起来,见他到门边又停下了,扭头,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不许离开等我回来。”
不等悠然回答他就开门出去了,悠然的心里一阵迷惑,坐下,顺手拉了靠枕抱在怀里。
这时,手机铃声大作,她忙抓了起来,一看是宁雨婷,犹豫了一下她接通了电话,宁雨婷的声音传来,“刚开完会,你怎么突然把电话挂了?你现在在哪里?”
悠然迟疑了一下,如实回道:“在萧以琛的家。”
“他家?”宁雨婷有些吃惊,“你们到底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合同期没到就分手,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悠然便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宁雨婷。
电话那头宁雨婷沉默了一会儿,从悠然低落的声音中她知道悠然这次严重了,她想了想,说:“那你就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说。悠然,你不要抱着豪门深似海的心态,白若丹那种女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是有血有肉的。你也别低落,把以前的劲头拿出来,男人不喜欢林黛玉。”
听着宁雨婷这些话悠然的心里好受了很多,很感激宁雨婷,也庆幸有她这样的好姐妹,可嘴上她也说不出什么表达的话来,嗯了一声,笑着说:“我没事,倒是你,不要总忙着工作,让宁伯伯给你放几天假你也在天豪身上加加油啊。”
提到陆天豪宁雨婷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感觉这是一场持久战,急不来的,现在你的事情是刻不容缓的。萧忠没找你吧?”
“没有。”
“那就没事了,就是他找也不怕,关键在于萧以琛的态度。”
但他能深深的影响萧以琛啊,还有签合同时在会议室里萧以琛接的一个电话,称对方为uncle,态度很是恭敬,可以听得出是能左右萧以琛的重要人物。如果他们跳出来反对怎么办?还有白若丹,到现在她都没弄清楚萧以琛和她从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放下手机悠然就躺倒在沙发上,对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到底什么是鉴定爱的标准?平时见到萧以琛时她有讨厌也有畏意,有那么几个瞬间还带上了柔软,无法忍受与他的假恋人关系,决定离开的时候伤心地哭了。。。。。。。这一切的一切所表达的讯号是爱吗?
可她无法保证自己有勇气去面对。
因为爱上他那样的人注定要走一条铺满荆棘的路,更有可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