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就是长在富贵乡里见多识广的云扶棠也连连称奇,一直夸赞“好巧的心思,好精妙的设计。”但是江雁尘虽然也叹服这庭院的精巧,但是他个性使然,到认为“你说这房子修这么远做什么?要是都近点,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人家建这院子的人要的就是这种生活情趣。“哪像你喜欢一个院子挨着一个院子的住着,单在一边设个后花园的地方,那是官衙配的内宅的标准格式。等你做个外官,想不住那种房子也不行。就你,倒时候你还得烦。”
“我才不喜欢官衙呢。我希望住在山里或者江边上,有房舍就行,不用花园,推开门窗就看见外面的广阔天地。天然的山水比这些个穿凿的景色不是要好的多。”
“听起来不错,要不我找个山寺住一段,要找个依山傍水的寺庙才好。”
“你要的地方我到知道一处,难得他寺里的素食做的极好呢,有名的厨子也比不上。就是那是个清静的世外之地,你还不闷死。”
“不会啊,没准我去了就顺江飘来尸体了或者什么人路过借宿被我听到了重大秘密什么的。”
“算了,我还是不告诉你地方了,就不祸害那几位出家人了。对了,小叶要当和尚的事真死心了没?你说你来之前他要定亲了,可是我觉得小叶可是撞了南墙不回头的,他真想通了?”
“想通什么啊!他家根本不让他出门,原来我们去看他还能在他家里见见,如今连见也不让见了。我启程前,你不是让我把他也诓来散散心么,我还找了小薛一起去,结果人家根本不让我们见叶离。人家老太太亲自出来跟我们说你们要劝着点什么的,说了半天又说他病的重了,怕过给我们不能探视。见都不让,还劝什么劝。
雪衣那脾气和你一样,当时就要急,还是我拉住了。因为我才到的时候,你不是要写信让我家带平安信的人顺便带回去么,我就没敢和你说,省了你在信上说什么,他家连信也给没收了。”
“什么?都这样了,谁也不让见,那不得关出病来!不对,叶家人最精明不过了,怎么这么办事呢。”
“我待会儿给你说。”
雁尘知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再说什么。
等到穿过一道有好几道拐弯的穿山隧洞石道,就到了山脚下一处院落。果然是和聆雪楼遥相呼应的,布局建筑都和聆雪楼有相似之处,也是山石掩映,溪水环绕。楼体比聆雪楼稍大,楼上又有分出一层阁楼来,成了三层的楼房,不过只是两重檐,从下边看也高不了多少的样子。也借了背后的山体做院墙,楼前的高墙把山体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院落,只有一道门通向外边,再有就是他们来时所走的山间隧道,开口在一道天然薄石所成的石屏后面。
那楼匾上果然有“听雨楼”三个字,字体苍劲,和聆雪楼的匾额上的题字不是一个人的笔体。
“这门外没有路么?”雁尘走过去打开门,门外一条青石砌的小路蜿蜒,消失在一道山峦后。
“那路被一所院子堵住了,那院子一边是山,一边是水,只能穿院子,但那院子没有用着,平时都锁这的。所以要是不走这条山路,得从林子里绕了个大圈了。”唤茶回答。
“被院落堵上了路?”雁尘回想自己看这大宅的原始图集,是没有堵路的院子的,这路直通主路。看来是后来改建的。可是改建房子有堵路的吗?
那边云扶棠已经进楼了,原来仆妇们正在打扫,楼门大开着。进去才发现这房子好像一直有人用着一样,就是案上没有摆件,茶具,书桌上没有文房用具而已。
“这里一直这样么?”云扶棠奇怪的问。
“是啊,西屋老姨奶奶非要一直这么保持着,老爷就让我们这么收拾。别处没人的住的地方都是封起来,家具盖起来,东西收起来的,小心照看着别着了老鼠白蚁什么的损坏东西就行。哪像这房子好像住着人一样呢。”仆妇一边干活一边回答,也没回头,以为是哪个小厮正好走到这儿了呢。
“那是为什么呢?”
“听说是当年的二少爷,就是咱们老爷的弟弟喜欢来这的,西屋老姨奶奶想念儿子,就非要一直这么保持着。老爷定是怀念弟弟就依着老姨奶奶了。”仆妇打扫完一处正回头,看见一个掐花的雪青色襕袍的俊美公子“咦?你……”
“李婶,这位是云侯爷,少爷的朋友。”唤茶正好过来,赶紧告诉。
如此一说,李婶和另一个正打扫的眉眼和唤茶有些像的仆妇过来行礼。这时候自家少爷也进来了。
刚才雁尘在门外听见仆妇的话,心念一动“这样也好,正好我看着这里很好,以后也在这儿读读书。也不用通知管家了,唤茶你只和绿腰说,让她收拾出我合用的东西送过来就好。你们打扫的时间换换,改成或早或晚吧。”
江雁尘看云扶棠的看他有些好奇,也当着仆人也不好说,就说:“你们今天就不用打扫了,明天再做吧,下去吧。唤茶和暮青你们去取东西吧。”
等人走了,云扶棠问“你怎么想起读书了,难道真是什么环境气氛适合了?”
“什么话,早先我也读过书的。再说我也没说我从此就读圣贤书了,要说杂书我比不得你,也看过些的。”
“要说这地方真的适合读书的。”
“可不是,要不我叔叔从白苏院跑这么远过来。要是我叔叔活着考个状元的话,这里也可以挂个匾‘状元楼’什么的。”
“得了吧,俗死你,你当开酒楼的啊!这里是远了些,不过这么大地方哪里建房子不好,为什么堵住路啊?”云扶棠也听到了唤茶的话。
“谁知道,谁有谁家过日子的方法吧,人家就喜欢这样的。倒是现在没人,小叶怎么了?”
云扶棠看了看门外,四下无人,才说:“唉!小叶怕是不好了!”
“怎么个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