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躺在床上，总觉得不对劲。她看了看羽沐的房间已经关了灯，便换上衣服出了门。驱车来到季凡家门口，发现里面的灯依旧亮着。她下了车，推开栅栏门，心里一阵忐忑。顺着石子路走到门口，她抬手敲门，却无人应。她下意识拧了拧锁把，门竟然打开了。没有锁门？司南走了进去，并轻轻喊道：“季凡？在家吗？”
她继续向里面走，只见客厅一片狼藉，尤其是沙发那里，简直就像是被打劫过一样。和打劫不一样的是衣服——沙发边上凌乱散落着男人的衣服。司南稍稍松了口气，只有男人的衣服，也许能说明小辙真的回家了。她正打算悄悄离开，却突然听见小辙的声音带着颤抖叫道：“司南姐。”
司南一个激灵，立马冲向声音发出的房间。望着眼前的一幕，一股愤怒的火气冲上胸口，她上去给了小辙一个耳光，道：“你疯了？”
也许是季凡的药量大了些，他还在昏昏沉沉中，只是感觉自己又看见了司南。司南知道他很快就要醒了，连忙脱下衣服扔给小辙，道：“穿上快走！趁他还没醒，就当是我做的。”
小辙刚刚清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疯了，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她是想破坏他们，但怎么用这样的方式了呢？她茫然地看着司南，道：“他会相信吗？昨晚和他吃饭跟他回家的是我啊。”
季凡哼了一声，动了动。司南着急地说道：“闭嘴！我会想办法。如果是我，还可以和季凡商量着什么也没有发生。不想让羽沐恨你快走！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小辙连忙把衣服套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离开了季凡家。司南马上弄乱头发，钻进被子里躺在季凡身边。
羽沐在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晚的雨本来是宁静的，催人入眠的，她却心神不宁了。因为什么？小辙为什么和季凡吃完饭不回家？为什么会去克洛达那边？她最终还是又坐了起来，决定找司南问问小辙电话里还说了什么。不料，当她走到司南门口时，却发现司南的房门敞开着，人却已经不在。她套上衣服走到车库，发现司南的车果然已经不在了。
羽沐第一反应是拨电话给欧阳。虽然欧阳不知道羽沐这么个下雨的深夜找他干什么，还是开着车赶了过来。
羽沐上了车，道：“去克洛达。”
欧阳发动了车子，道：“出什么事了？”
“小辙和司南都不见了，我刚打电话回家，静姨说她们俩都没有回去过。”
“既然没有回去过，你还去克洛达？”
“我想去证明我之前见到的画面究竟是我多心还是别有用心。”羽沐知道欧阳满腹疑惑，道，“别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欧阳会意地加快了车速，完全顾不上路滑，如果这是羽沐要的，他无所谓。如果这种天气开车出事的话，会不会有人说他们殉情？欧阳想到这个，虽然觉得自己荒谬，嘴角还是微微弯成了一个幸福的弧度。
这边季凡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南，努力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药性发作以后。”
“什么药性？”
“你别冲动，听我慢慢说。”司南稳住他，道，“小辙喜欢你，但不甘心你和羽沐在一起，就给你下了药，想先斩后奏。”
“小辙？”季凡不敢相信，但想到之前的酒，的确只有他和小辙碰过，而且喝完以后就感觉怪怪的了。
“但你放心，你和小辙什么也没有。我发觉她不对劲就赶了过来，把她骂回了家。”
“那我跟你……”季凡无法解释和司南的一丝不挂。
“可能是药效太大，你把我当成了羽沐。你的力气太大，为了不受伤，我只能顺从。”
季凡无语，手抵住太阳穴。这种无意识的性行为他是无所谓，但发生对象是司南，他便不知该如何解决了。
司南在他醒来之前就想好了说词，便继续说道：“小辙对羽沐的意义是不同的，所以，别告诉羽沐。我和你都是成年人，这件事也可以完全当作没有发生过。”
“你没关系？”
“这根本就是小辙搞出来的，如果你不追究她的过错，我这个姐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况且，虽然你的意识模糊，但让我很享受。”
这句话让精神依旧不振的季凡笑了起来，道：“幸好是你，如果我醒过来发现旁边是小辙，真的就没办法收场了。”
“能不能拿件你的衣服给我穿一下？我的衣服不知道都扔到哪儿了。”
季凡抓了椅子上的浴巾把自己裹上，去给司南找衣服。浴巾？难道是昨天小辙走之前扔到这儿的？按司南所说，她不是从客厅就走了吗？浴巾怎么跑到卧室里来了？季凡想不通，疑惑着走了出去。这时，却发现羽沐和欧阳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门没有关，我以为你还没睡。”
“你怎么来了？”
“小辙一直没回去，我有点担心。”
欧阳冷眼看着这个半身****的“弟弟”，更加不屑了。这时，司南等了一阵，不耐烦地自己裹了被子出来。
司南边出来边说道：“怎么找个衣服这么慢？还跟衣服对话哪？”当发现季凡对面的人时，她也愣住了。不是为羽沐的出现，而是欧阳。
羽沐的震惊自然是不用说的。前几日还让她好好和季凡在一起的司南，下一刻居然自己跑到季凡这里来。这两个人，究竟还背着她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一个个还能大言不惭地说爱她？欧阳本来在冷眼旁观，此时居然也有些惊怒了。他不会介意季凡的房间里出来个女的，因为这样能够让羽沐对他彻底死心。可是，为什么是司南？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惊？怒？还有点痛？
“羽沐。”司南抓住羽沐，却被她甩开。
羽沐跑出门，欧阳狠狠瞪了一眼季凡，转身追了出去。
司南软软瘫在沙发上，季凡则抓起旁边的罪魁祸首——那瓶红酒狠狠地甩了出去，猩红的汁液自墙上淌下，如一朵妖孽之花无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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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无视小辙的不知所措，只是淡定地把羽沐讲给她的故事讲给了小辙。
“我真没想到，你会拿自己的第一次乱来。本来想骂你，但已经没力气了。”
小辙这才明白羽沐一直过分保护她的原因，竟是自己造成的。当时只是故意想让她愧疚，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没想到影响了她这么多年，也影响了自己这么多年。小辙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内心了，只是觉得太对不起司南了。
司南没办法再顾及她的感受，道：“最近，羽沐可能都不想看见我，我先不回公寓睡了。你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自己一个人老胡思乱想。”
小辙点点头，突然赶来的欧阳一把抓住司南，道：“跟我来。”司南被他拉着没办法反抗，便由着他了。
欧阳把车开到圣爱门口，质问道：“为什么？”
司南满不在乎地笑道：“你不是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吗？我这样不是正好帮了你？”
“帮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帮我？我也根本不稀罕你这样出卖自己来帮我。”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要做什么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指挥。”
“对啊。”欧阳冷笑道，“那是你的肉体，你爱被人玩弄，你享受被人玩弄，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欧阳脸上，“欧阳你不要太过分。当初你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最清楚，现在还要这样对我吗？如果你不了解我在做什么，请你不要妄下判断。事后的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司南也开始有些愤怒了，替小辙背着这样的黑锅，还要被欧阳侮辱。
欧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过分了些，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你不了解季凡。”
“你总是说我们所有人不了解季凡，那你了解吗？你敢说你的判断里没有主观的成分吗？好了，别说季凡了，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司南打断欧阳的话，不想再和他在愤怒里争吵，这样的对话在她看来毫无意义。
欧阳看着司南沉静却有些疲惫的脸，开始迷惑起自己的愤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