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三人离去,我回去换身那身“公子装”,也开始闲逛,期待着一不小心遇到师父,或者遇到那个赵适之,哪怕再遇到个被七情六欲纠缠的人也好……
这么一边走着一边看,我不知不觉走到了偏僻的西城区。时至黄昏,街上人很少,我渐渐觉得无聊,准备回茶馆了。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呼救声,似乎是个女子的声音。
我循声走去,在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一个华服公子带着两个护卫正在欺负一个十四五岁的绿裳少女。
面对我的是那个少女,她背靠墙壁,紧张地看着面前三人,不住摇头,一边还叫着“救命”……少女脚边,有几个纸包,散落着一些药材。
而她对面三人则是一步步逼近她,那华服公子更是嚣张地甩了甩头发,嘴里说:“你就不用喊啦,喊破喉咙也没用,不会有人来的。嘿嘿,就算有人来了又如何?还有什么人胆敢招惹本公子不成?小姑娘,你就从了本公子吧?本公子还能亏待你不成?侍候得本公子舒服了,说不定就收你入房了,你从此可就大富大贵了……”
那少女泪水涟涟,瑟瑟发抖,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屈和恐惧,似乎还想往后退,可身后哪里还有路?
我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径直走上前。这些天我也想明白神仙行走人间时的处事方式了,这样的事,遇不到帽已,遇上就是有缘,那是一定要管一管的。不过看着此情此景,我还是有些荒谬的感觉:我怎么就遇到“英雄救美”的桥段儿了?呆会儿若再来个“美人无以为报,唯以身相许”就有意思了……说实话,这绿裳少女虽称不上人间绝色,却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清秀恬静,若是能娶到她倒也是福气……呃,瞧我想到哪儿去了,无论如何,我也没那个福份啊!
少女先看到我,脸现喜色,再次大呼救命。
那三人也转过身来,为首的公子皱眉道:“阁下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那就要问你了,我本来没打算到这里来的。”我略微压了压声音道,毕竟我如今是男装,假扮也要扮得像一点儿嘛!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女儿身显然没有震慑力,反而可能带来麻烦。虽然如今的我不怕麻烦,却也没人喜欢麻烦。
“咦,又一个美人儿!啧啧,本少爷今天运气不错啊!”那公子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突然喜道。
“你……我……”我很纳闷,我哪里露馅儿了?
“什么你你我我的啊?不是问题,身份不是问题,名份不是问题,性别也不是问题,一切都不是问题……”一边摆着手说着,他已经大摇大摆向我走来,两个护卫紧紧跟在他身后。
我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气歪了鼻子:“你……你无耻!”
“呵呵,我牙齿很好的!不信你可以检查……”他还越说越来了。
“真是不知死活啊!”我摇头叹息,心里反而平静下来,想着如果师父知道我被人如此调戏,会作怎样的反应。对了,师父自己会“三十六变”,不知道能不能让别人变形,比如说,把面前这个欠扁的公子变成女人?不知道变成女人后,她还会不会调戏别人……
“极品啊,真是极品!”那公子还在感叹,他右边的小个子护卫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不对劲,他可能也是大家子弟。”
护卫的声音虽小,却没瞒过我的耳朵。只是这会儿我却在想若是师父在此,会如何处理。首先,师父很护短,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其次,师父是神仙,不会因这样一件小事去取一个凡人的性命,太跌份儿……我想起师父罚如玉格格的方法,心里有了主意。
“哼!这可是在洛城!除了三大世家,还有谁敢惹我上官家?三大世家的公子我可都见过……”那公子一边训斥护卫,一边已经走到我身前,伸手就想碰我的脸。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随意地平移一步躲过他的手,冷哼道:“上官家?没听过!我只知道,横着走的不一定是权贵,也有可能是螃蟹!而我,最喜欢炸蟹了!”说着,我一把抓住左护卫的爪子,一拉一推之下,后退不迭的护卫正撞在那公子身上,两个人一起滚了出去。
我摇摇头,这家伙明显没什么打斗经验,这么点儿把式就想来抓我,不是找死吗?不过想想我也释然了,这种大家族的护卫平时都是耀武扬威的角色,别人看看他们就自动避让了,哪里用得着真打?
右护卫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后退了一步,却又咬了咬牙,挥拳过来。
我心中点点头,嗯,忠心可嘉,只可惜实力太差,主子也跟错了。因为心中激赏,我下手也轻了些许,只是一脚把他绊翻在地。
墙根下的少女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接着,我拍了拍手,走向灰头土脸的上官公子:“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可以麻烦你滚出我的视线?”
上官公子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你……你想怎样?”
“关键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我轻笑道,“这样吧,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你羞辱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我是来给那位姑娘出头的,你只要向她跪下,给她道歉,求她原谅就好了。不过,她要是不肯原谅我就没办法了……嗯,若是她不肯原谅怎么办呢?”不过一个纨绔而已,没必要大动干戈,稍作惩罚,却又要让他记忆深刻。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时,他若是能想想今天就够了。师父应该会赞同我的作法吧?——好吧,当时的我没想到,对于有的人来说,让他跪下远远比要他的命更难以接受,好在,这个上官公子还算不得这种人。
“你……我……恕难从命!”这个时候,上官公子令人意外地表现了自己的硬气。
“哦?那可由不得你了!”我摸了摸鼻子,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强迫他对着那少女跪下,“要知道,辱人者,人恒辱之!”师父强迫如玉格格自己掌嘴大概也是这个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