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黑户
“儿子，我是不是应该听到期待已久的消息呢？”头一句话，总统夫人如此说。
“我很累，母亲，刚回来……”
“同时也带了个女孩回来！对啊，儿子，应该学学像高修一样四处‘拈花惹草’，让一群女人跟着你转啊。要知道，我儿子是最出色的，可惜了这么多年，年轻的时光是很容易就流走。”
“妈！”
“文雅丽说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非常年轻。我会抽时间接见她，你要做好准备。好了，再见，小子。”
结束通话之后，岿蓼王子厌烦地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一个年轻的贵族王子，是媒体和社会大众追逐的对象，向来保持有健康积极的社会舆论，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尤其是带一个气质不凡的女孩回果实山别墅，他的行为必定会引起社会舆论的激烈反映。如此一来，卮河对人类的威胁将会增大，总之，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这下麻烦了，当然，和巫灵较量向来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片面地认定卮河是巫灵人，接近人类都是为了达到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又是一声响铃，沉思中的岿蓼先是一惊，再看来电显示是丽娃便将手机搁到了一边。然而，丽娃持续播打了三个电话，最后，岿蓼只能将手机留在书房里，下了楼。
楼下，陈婆婆站在卮河身后，颇为好奇地瞧着她。事实上，卮河的怪异举动和自言自语让陈老夫人十分吃惊，也使得岿蓼一头雾水。
“这张脸……是我的脸，可是，我竟然很少感觉得到它……”只见卮河倚爬在透明的玻璃桌上，对着玻璃桌上投射的自己的面部轮廓，正低声忧郁的自言自语。她甚至表现出过分自恋的举止，久久地抚摸着自己的脸。“我保证，我会一直是这个样子，这张脸是我的脸。”
“你在干什么？”
卮河惊得跳起来，继而蹲坐到了地板上，看到站在眼前的岿蓼瞪大了眼睛，突然发现他们正用古怪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瞧着她。
“把你吓着了吧，真是，岿蓼你干什么啊！”陈婆婆扶起她，让她坐回到了沙发上。
卮河吓得一身冷汗，与人类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亲眼见识了人类对巫灵的憎恶，这种已经渗入骨子里的憎恶情绪让她害怕，惶恐。因此，她刚刚的表现有可能引起人类的怀疑，便小心地抱起骨灰盒，低着头，谨慎而惊恐地坐着，几乎不感大声出气。
可是，陈婆婆早已将岿蓼拉到一边，两个人正在轻声地低语。
“怎么回事，岿蓼，她是不是……”陈婆婆指指自己的脑袋，说，“脑袋有问题？”
岿蓼望向卮河，没有回答。
“说啊，她是怎么回事，这姑娘？”陈婆婆开始推摇他。
岿蓼依然没有回答。
“她那张脸是不是整过容？”陈婆婆说，如果事实果真如此就太令她失望了，人造美女即使再美也是人的杰作，因为陈婆婆向来不赞成打造美丽的女人。
“整容怎么了，你不喜欢？”岿蓼说。
看到岿蓼和陈婆婆借地轻声地低语，讨论，卮河的脊梁骨直冒冷汗，见岿蓼向她走来又倏地低下了头。
“婆婆，带卮河去洗一下吧。”岿蓼无精打彩地说。
陈婆婆示意卮河跟她走，但细心的她突然看到卮河怀里的骨灰盒子，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骨灰盒上的罩布一角脱开了，露出了一个小口，陈婆婆一眼便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你抱着什么？”陈婆婆大声问。
“是小婴儿。”卮河轻声说，接着开始谨慎地解释，“你不用害怕，他已经死了，他不是鬼魂，不会伤害人。”
卮河亲眼目睹过人类死在巫灵手中的惨状，人类之间的亲怀以及友情在他们死的时候淋漓尽致地表现无疑，可见，人类具有丰富的情感，是巫灵人永远无法体会的。然而一路上，人们一见到她抱着个骨灰盒子便惊讶不已，甚至是一脸的恐惧，她觉得奇怪，为什么人类会表现出惊恐的神情。
“小婴儿？”陈婆婆脱口而出，“等等……这不会是你们是的孩子们吧？”
“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卮河大叫，脸色发青，她的反应未免太过激了，“它是我的小婴儿，我要一直带着它。”
陈婆婆没有回答，而是立马瞅住了岿蓼。
“它是为我而死的，都是因为我……”卮河若有所思地说。
陈婆婆张大了嘴，一会儿看看卮河，又看看岿蓼，无言以对。
“先让她洗干净再说吧。”岿蓼对陈婆婆说。
陈婆婆带着卮河去沐浴洗刷，乘此机会，岿蓼也回房淋浴了一遍，换上干净简单的休闲装准备下楼，正巧这时又有来电，显示号码是个陌生的外地座机号，王子无心接这通有可能是误电的电话，便直接断线了。可是，几秒钟之后同一号码又一次播通了他的手机，岿蓼几乎是缺乏耐心地喊了一句便要挂断，但对方却急促而礼貌地问候起来，岿蓼的心里立刻冒出隐忍的火气。
“局长先生，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不过似乎托得太久了。”他口气平静地问，而眼里不免冒着火气。
“非常抱歉，殿下，那天刚刚收到您的照片局里就接到重要的案件，是有关巫灵的，惨死了四个人，有几个人受重伤，事情就这样耽误了。”警察局长解释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在巫灵人的手里，类似事件让我非常恼火，所以忘了您的事，请您原谅。”
“又是一庄发生在‘零界’的侵犯事件？”他压低声音说。
“是的，没错。是一群大胆的冒险者闯入了邻近巫灵的区域，事发突然，事件恶劣。不过，我刚刚查到您照片上的女孩，系统显示她不是我国居民，没有她的任何信息。”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户口迁移或者局里操作失误导致成为黑户呢？”
“当然有可能，不过我肯定不是人为造成的，至少我查不到这姑娘的任何信息，从出生到现在，她是个外来人口，可能是偷渡者或者是其他非法移民。”
“那么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局长先生，希望你对这件事完全保密。”
“当然，殿下。”
结束对话之后，岿蓼王子久久站着未动，这是他期望的结果，也是多少不太希望看到的结果，这个结果把他对卮河的怀疑等级提高到全新的高度，即让他兴奋又令他迷惑。
“好吧，无论你是什么，我愿意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