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天以后,于莹和宴颜无论是在房间里还是与长辈用餐间,都没再说过话,当然在陪他出席活动中,两人还是表现出恩爱的样子,不过就是如此了。因为宴颜完全不给于莹说话的机会,就是要躲避到底了,这对于莹来说完全解决不了问题。
没有了宴颜和素妮出国的事情,素妮在她身边完全消失了,于莹特地留心过电视和报纸,也没有出现过素妮的身影和讯息。王后对她的眼神越来越表现出不满,只是不在宴颜的面前。
隐隐感觉到宴颜的行踪越来越神秘,之前再晚他都会回来,可是最近好几个晚上不见人影是常有的事,国王和王后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于莹不想胡思乱想,脑中不停的念着宴颜那句借肚子生孩子的事情,就算他那样做了,她能阻止吗?——
花海中,他看见矗立着一个人影,不由的开心的迎上前,暖暖的心里感觉很久没有了,很欣慰,刚想要抱住时,人影忽然飘向了了远方,他急忙跟了上去,——
妈妈!
远处的身影却越走越远,无论他怎么赶也赶不上,直到成为一个原点。
——不要!
泪水即将溃堤,因为他很想她,好希望她能留在他身边陪伴他。
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花团散去,淡淡的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
不要,不要走!
——猛地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身影在身旁。
——父王!
“你又做恶梦了,不是让你不要一个人睡吗?”
宴阳缓缓从床上坐起,还记得自己和眼前之人和那位王后用过餐,便回来小睡一下。
汗渍湿透了全身,正欲用衣袖擦汗之时,国王递出了毛巾。
见宴阳转过头,不理睬他,国王慌忙解释,
“你要一直这么恨我吗?”
宴阳摇摇头,但是视线还是没有回到国王的脸上。
“怎么恨你,你从小不是教育我宫中的法则,我不恨你,但也不爱你。我的爸爸!”
国王咻地僵住,仿佛意识到儿子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有什么事吗?特地跑来这里,”
“——云洲版那边的事情,——还,还需要你帮帮宴颜,——”
回头望着局促不安的国王,,宴阳瞪了好久,
“这就是你的目的。”
随后又微笑道,
“你们真的是如舅舅所言,我和妈妈的作用就这些吗?”
“不——”
“不是什么?把妈妈娶进宫中为的是巩固你的权利,等到瓜熟蒂落了再娶进你心爱的女人?”
“————”
“放心吧,宴颜跟你们不同,肯为了爱而争取,不像你那么不择手段,”
宴阳的态度平淡而又有力,令国王无话可说,因为那是事实,当年宴阳母亲的家族势力太大了,为了比尔国的安定他便放弃爱情,努力追求云家的女儿云思雅,终于他锲而不舍的而态度让他成功娶到了才气与面貌并存的云家长女。可是由于自己的自私令思雅忧郁成疾,最后不治身亡。
他不管云家有没有控君的想法,毕竟世界上大多国家都实行了民主制,比尔国已经到了这种转变的关头,他不能松懈,而云家是最有势力的提倡者。这关乎到比尔国命运的政局,能不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吗?可是那些反君权统治,要还权利与民众自主的呼声,近日又在悄悄串起,而云家因为云思雅的事一直心存怨恨,因为宴阳的存在而隐下不发,但是由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太子大婚后,云洲版一直处于不安定的状态——
“是的,不管你怎么说,只要维持住皇室的权利中心,我可以让宴颜把太子之位给你。”
“————”
国王面对此刻的宴阳一点把握都没有,回避着儿子的盯视。
宴阳静静的瞅着他的父亲。
“这是宴颜的意思吧,”
那个王后竟然会肯?一定是宴颜一方面私心的想和于莹过着平凡的日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皇室吧!
“————”
“宴颜是个好男人,作为哥哥我很羡慕他,可以有一个不顾一切的对象,而不是锁死在宫中任人安排,偶尔我也会嫉妒他,爱情地位两全啊,人生如此何患?”
国王不知道宴阳在想什么,缓缓的开口。
“宴颜是很敬重你的,”
“我知道——”
“那么你准备怎样做?”
宴阳侧过头思绪了片刻,接着看向国王。
“我想带上妃宫弟媳一起去柯隆城——”
说完宴阳优雅的起身,披上外袍,不再理会国王的呆滞神情走了出去。
留下匪夷所思的国王整个僵立在那。
今晚的月色十分皎洁,透过凉风抚着双颊,于莹不在乎的坐在花房里赏月亮,回想着那一天她和宴颜也是在这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只是心情不一样了,不过那一晚的记忆她是不会忘记的。
宴颜的进来没有惊动于莹,缓缓的身子坐在她的旁边为她挡去凉风的侵袭。
“怎么不穿件外套就出来?”
“我喜欢这种感觉,有种平静安详的感觉。”
他却喜欢被于莹责骂也开心的感觉,因为那是代表被人在意,重视的心情。她的平静有时候给了他心慌,抓不住的慌乱。甚至他想放弃太子之位来成全自己的情感,这样的想法谁都会觉得他傻吧,尤其是母亲的态度。
可是谁又晓得,这个位置本来就不是他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登上这个位置,努力学习更多的能力和思想,为的是准好各种应对能力来为宴阳打好基础,以后让他更能顺利的接收。
第一次,他有了改变的想法,是因为这样可以保护于莹在宫中也能更好的适应下来,她所流露出的无可言喻的亲和气质,使得他深深的爱上她,看似平淡的思维下,有着一颗极为敏锐的观察力,这个不是所有人能看得出来的,只有他才了解他的于莹有多么出色。
他会证明的。那些不看好于莹的人都是笨蛋。
微风吹拂而过,他凝视自己的掌心——一会儿才徐徐开口。
“莹,你跟宴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