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内,骆炎行微微眯开眼,几道亮光自上方并入,俊颜过于虚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手指也无法动弹。
倒没惊慌失措,听得外面是划桨声后,倒是一声讥笑,一辈子风平浪静,还是头一次这般凶险,想来也是肇事者不敢击杀他,只要是道上的人,谁敢不怕死的对他下手?恐怕是积怨过多,想报复。
酒囊饭袋,既然没这胆,抓了又有何用?
“我的上帝,大哥,您这是在哪里啊?怎么这么黑?”
邱浩宇回到座位上后,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怎么四周黑压压的?还有划桨的声音?几乎五台屏幕都是同一色,这可了不得。
骆炎行咬牙切齿的低吼:“这还得问问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刚才去哪里了?”
“大哥我……我去厕所了啊,您快告诉我,在哪里?”刚才不还在岛上欣赏风景吗?这才十来分钟而已,这该死的肚子,早不闹腾晚不闹腾,偏偏这个时候。
“碰到一群高手,被掳走了!”一想到手背上那一枪,着实震撼,位置过于精确,能在那么急迫的情况下,还不伤他筋骨,且速度急快,这不是高手是什么?可以说,就是他身边向来以枪法自豪的韩煜,也没这等本领。
“那那那赶紧通知叶成他们!”邱浩宇吞吞口水,拿出手机咆哮了一阵,挂断后,愁眉不展:“早知道您就听他们的话,在身上装上定位仪了,这下好了,他们在海上大海捞针,无法确定您的位置,陈考查已经派了一个海军连来搜捕了,您放心,很快各个港口都会被堵死!”
骆炎行还真不担心,虽不知这些人掳走他的目的,可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人不敢杀他,亦没有尊敬的对待,从未有人敢伤他的身,而且还躺在这么窄小的铁仓中,就是这些,样样都构成了死罪。
程七知道脱离了危险,正翘着二郎腿,边欣赏美景边在脑中想着各种折磨人的方式。
“大哥,他们并未伤及您性命,恐怕也知您的厉害,您一定要当心身子,不要害怕!”
邱浩宇刚说完,卢冰就发狠道:“七姐,您说吧,回去后怎么处置?”
“干脆下油锅好了,滋滋滋的声音非常好听!”麻子邪恶的眯眼,就得这样才解恨嘛!
邱浩宇傻了,这些人真不要命了?他们知道大哥是谁吗?看来也是道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整个天下的黑帮都在大哥的掌控之内的,颤声道:“行哥,他们不是不杀您,而是想带回去慢慢杀呀!”这可怎么办?又不知道大哥此刻的确切位置。
骆炎行所有的自信都沉下,俊颜变黑,一群向天借了胆的人。
程七先是满意的点头,后又觉得不妥:“不行,太残忍了,来点温和的!”她可不想从此对烤肉有偏见。
邱浩宇一听,拍拍小心肝,还算这女人有人性。
“那干脆让他滚钉板好了,在尖锐的钉子上滚过来滚过去,特好玩!”卢冰打响指。
骆炎行那个脸啊,千变万化,然而女人的一句不行,拧紧的眉才稍稍疏散,邱浩宇也再次拍拍心肝,就冲这一点,将来他会给这女人温柔一刀的。
程七摸着下颚想了半天,见手下们都不说话了,小舌才舔舔下颚,嗜血的笑道:“就千刀万剐,一片一片的割下,等只剩下一具骷髅后,挂在帮会的正堂里,时不时看上那么一眼,爽!”
全体张口结舌,这也叫温和吗?她当切生鱼片呢?
邱浩宇也傻了:“行哥,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在这之前找到您的!”这是哪路仇家?都开始破罐破摔了,你们等着,回头要你们比死还难看。
牯岭镇,接二连三的木筏连续彻夜上岸,麻子粗鲁的揪着麻袋拖出铁仓,丝毫不敢逗留,给胖子使了个眼色,后厚重的麻袋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扛起,扔进了货车中,不眠不休的赶往F市。
邱浩宇这边则对着手机不停的咆哮:“他们都上岸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各个港口都堵死了吗?”
“是堵死了啊,他们从哪边上岸的?”韩煜还在冠岩岛徘徊,大雾至今未散,瞅着眼下一排排脚印,敌人居然是从这里抽身的,原本离他们就不远,愣是没看到,输就输在这该死的天气预报上了。
“行哥被装在麻袋里,我哪里知道?韩煜,这事非同小可,我这里虽看不见,却能听闻,先不要声张,否则就要天下大乱了,我也听得他们的谈话,好像真要对大哥不敬,你先回来,等大哥从麻袋里出来后,我才能看清是在何方,到时候再作打算,莫要惊动其他人!”龙虎会如今虽站稳了双脚,可龙头这般轻而易举被掳走,往日的信誉绝对会受到严重打击。
就好比现在,那陈永平拒绝和他们交易一样,道上不安的份子大有人在,可别闹人话柄。
“这个我知道,你先看好,具体在什么方位,我和叶成立刻回去,陈考查先安排在会里,要让我找到那帮孙子,非宰了他们不可!”气急败坏的挂断,率领着大军往返。
程七并不知道自己此举可能闯下了弥天大祸,还乐滋滋的对麻袋拳打脚踢:“骆炎行,你也有今日,知不知道老娘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语毕,又是残忍的一脚,直把麻袋踹出一米远,阴郁的眯眼咬牙谩骂:“你******还在这里享齐人之福,老娘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五年,五年的牢狱之灾也就罢了,如今更是一落千丈,幸幸苦苦打下的江山又得重头再来……”
“唔!”
骆炎行极力的隐忍着蚀骨疼痛,并未大呼小叫,时不时也只是闷哼几声,英眉愤慨的拧紧,滔天盛怒尽在眼中,却也无可奈何,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仿佛食用了古时代的十香软筋散,恼怒归恼怒,但隐约中也知道了缘由。
每一声肆虐听在邱浩宇耳中都跟伤在他身一般,捏紧双拳尽量安抚:“行哥,看来是五年前您做的那一次扫荡惹的祸端,听他们叫她七姐,我已经派人速速去搜查了,很快就会找到您,这是本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