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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武技

再次上路的时候,克雷德的队伍变得庞大起来。原本的十几人变成了现在的几十人,行进的速度就更加慢了下来。所幸已经进入了罗兰的境内,距离紫罗兰城已经不远了。在爱丽丝的计划下,他们要前往一座城镇。这些克雷德收下的平民需要车辆和生活的物品,不然紧靠走路他们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在进行了一系列谁也没有看懂的实验之后,克雷德大致了解到了这些人的神恩能力,以及他们使用神恩时遭受到的限制。他们的神恩能力是可以跨越空间取到另一个方位的东西,但是这种跨越是有限制的。他们无法从一个完全密闭空间里取出里面的东西,需要这个空间有足够的空隙。就像他们可以取走笼子里的木块,或者是有很多缝隙的木箱里面的水果。

而艾妮则的神恩限制则少了很多,她可以无视这种封闭的空间,依然能够取走里面的东西。就像其他人无法取走克雷德的手中的金币,但是艾妮可以。只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限制,取得的东西不包括带有生命的一切。而且只能够对静止的东西使用神恩,移动中的东西不会被他们获取。

艾妮的姐姐叫做艾米,她的神恩也是空间,却与他们所有人,包括她的妹妹艾妮都不一样。她的神恩就像克雷德猜测的一样,可以跨越空间,进入平行空间之中。被她放入平行的空间的物体都会在这个空间消失,看不见也摸不着。而她的神恩可以对生物起作用,只是必须接触才能够起效,并且进入平行空间之后并不会在原地消失,仍然可以被看见,而且在平行空间里无法移动。

这些只有克雷德与西斯两人知道,因为神恩的限制是对于神恩者来说最重要的秘密,通常越是强大的神恩能力,限制越是复杂,而这些限制就是神恩者得死穴,一旦被人发现就容易被轻易击败。

在完全分析透彻他们的能力之后,西斯就对他们失去了兴趣,只是单单对艾米和艾妮两姐妹身上发生的神恩变异感兴趣。有着这么多的限制,这种神恩已经成了鸡肋。而克雷德则对他们的神恩感到非常满意,连带着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和善了一点。

这些让族长布丹感到十分喜悦,同时也有一点惶恐。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族人遭受着命运的折磨,背负着一个无用的神恩,而要承受着教廷的盘剥,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现在仁慈的主总算赐予了他们一点光明,让他们有了一丝丝的希望。他希望他们的神恩对新的主人有一点用处,但是又害怕会继续盗窃的生活。

清晨时分,卢娜正在熄灭不久的营火余温来热一点牛奶,准备克雷德的早餐。其他人则各自待在各自的地方,太阳还未升上高空,空气很冷也很潮湿。但是所有人都宁愿坐在外面被露水打湿有些单薄地衣服,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帐篷之中。然而一群人坐在这里,只有卢娜手中的汤匙偶尔碰触到金属壶壁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最近营地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都陷入了自己的心事之中。首先是从爱丽丝那里了解到了发生的一切之后,柯德没有对克雷德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加强了对几名骑士的训练。他对于教廷骑士的所作所为早就感到愤怒,但是在罗兰的历史之中,有着太多教廷的痕迹,两者已经不分彼此了。

就连紫罗兰城的最中心,也是王城与教廷同在。在罗兰之中,又哪里仅仅是教廷的骑士,罗兰本身的贵族也是一样的。如果当时柯德在场,他没有勇气将那些教廷骑士全部杀光。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胸中只有正义和理想的小骑士了。但是他也不会对克雷德的行为作出任何评价。

同样的,爱丽丝也在想着接下来的一切。她在计算一个强势的克雷德,一个完全撕破脸皮的教廷,在这两样东西上她的得失。在那之后,她对克雷德的态度变了很多。她并没有变得温顺,没有变得温柔,也没有特意像克雷德展示自己的魅力。而是将克雷德的位置放到了另一个地方上,从她眼中一个装疯卖傻的小丑,放到了能够帮助她的一个强者上。

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做生意的伙伴,充满了客气,谦虚,平等。爱丽丝表现得很真诚,让她判若两人的态度显得很自然。这让克雷德感到好笑,他不懂这样一个看上去似乎很聪明,但是实际上有点傻的女人怎么会想要登上王座。不过爱丽丝现在的样子至少让他满意,女人只要听话就好。

而这种变化则让卢娜和凯瑟琳两人感到不满,她们原本想要乘虚而入,但是爱丽丝似乎有把缝隙填补的趋势。在身份上,爱丽丝有着绝对的优势,一旦让她与克雷德产生了感情,两人就只能靠边站了。在贵族里,情妇是极其没有身份的。

至于那些罗兰人,艾米是时常看着她的妹妹艾妮,克雷德在的场合她绝不会说话,也绝不会让艾妮说话。而其他人则仍在忧心忡忡,他们现在是没有任何身份的逃犯,在事情没有真正解决之前,前途依然未卜。

只有金尼斯家族的几人比较奇怪,姐弟几人似乎发生了矛盾,他们不与其他人说话,连他们三人之前也很少交流。而且克雷德注意到,金尼斯两兄弟的脸上和身上有很多淤青和伤疤,像是被人给打的。

在等待早餐的过程中,克雷德正在一旁的草地上,做着谁也看不懂的事情。几名骑士都抬起了头,紧盯着克雷德的动作。他就像是在进行一种奇怪的宗教仪式,一举一动都变得非常缓慢,而有时又会突然加快划出破空声。

“看明白了么?”

在将这些像是舞蹈一样的动作做完之后,克雷德扭头朝向了他的三名蹩脚骑士,还有马夫和管家。几人默契地点了点头,粗看之下他们觉得克雷德的动作毫无意义,但是略想一下似乎蕴含着什么道理,但是等到认真的回想之后又觉得仍然什么也没有。这种感觉让他们原本就不擅长思考的大脑感到更加烦躁。

“没关系。武技的修炼需要循序渐进。”

克雷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无论是爱丽丝的敌人还是教廷,前方的道路上肯定有敌人在等着他们,所以克雷德也想要提升一下自己这一方的实力。自己的神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突飞猛进的,特别是西斯认为他的神恩现在不稳定,越少用越好。而这几名黑暗生物则由很大的提升空间,可以让他们突飞猛进。

吸血鬼和狼人的本体与人类没有任何的相同之处,恢复了怪物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实力,无论是巨大的蝙蝠还是灰狼,七级以下的能力者完全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只有达到八级的神恩者才有资格面对他们。而变化为人类,他们的实力就大大受到了限制,不仅仅是力量,更是因为他们不适应如何用人类的身体来战斗。

所以克雷德想要教会他们一些战斗的技巧,在短期之内提升他们的实力。在离开瑞恩的时候,克雷德从查尔斯那里拿到了他所修行的武技。那份武技很有用处,但是又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用处。

查尔斯修行的武技,只是一份用来淬炼身体的配方,加上超越人体极限的锻炼。在那份配方的作用下,身体得到强化,超越人体所能承受的力量的极限。然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断地磨练。跑步跨越一条街,跨越一座城市,跨越整个帝都,直到穿过一座行省;每天挥剑劈砍十下,一百下,一千下,一万下。这是简单、机械、从不间断的体能磨练,直到时间的流逝,将自己的身躯变成一个怪物。

在瑞恩的帝都之中,竖立着的那座方尖塔。那单纯用巨大的白色花岗石构建而成,耸立在帝都中央超过了附近所有的山峰高度。尖塔是实心的,上面插满了无数的剑柄。这座塔一直被称为帝都之中最能展示查尔斯攻略的建筑。然而那个时候克雷德才知道,那些巨石都是查尔斯在长达无数年的修炼中劈砍出来的,而那些剑柄不属于他击败的敌人,而是他自己损坏的长剑。

这种武技最简单,最直接,最强大,但是一样没有任何捷径,只能依靠时间和耐心,而现在克雷德需要的是快餐式的进步。所以克雷德必须挑选的一些别的东西来教导他的这些追随者。

克雷德并不会太极,虽然他刚刚很努力地表演了一番。这样的目的还是为了增加神秘色彩,让他们更加努力一些。克雷德的想法里面,武技就是以知识为基础的经验套路,所谓的招式就是最佳施力方式的经验。

即使克雷德只看过老头和老太在公园里用太极拳,他还是能分析出太极就是涉及了结构力学,分析力学,运动学等一系列知识的惯性力运用,以及最小作用力概念。而对于更加高深的武功克雷德就完全没有思路了,因为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内功。

而内功就是可以改变人体发力点和发力方式的能力,克雷德一直想要寻找一种神恩来代替内功。可惜一直没有找到他理想中的那种神恩。还好在前世,他曾经学过用来拯救世界的强大武技!

“你过来。”克雷德指向了几人之中的尼古拉斯,他的实力是几人之中最强的,是克雷德的重点培养对象。

每次他们都会在森林中间看一片树,用那些树在砍出的空地上搭建简单的屋子。现在他们的周围有许多的树木,克雷德挑选了一颗粗壮的树木,让尼古拉斯站在了那棵树的面前。然后克雷德将尼古拉斯的拳头放在树干粗糙的树皮上面,将他的鼻子也贴在树干上。

“用拳头把它打成两半。”克雷德退后了一步,将空间给尼古拉斯让了出来。

尼古拉斯犹豫了一下,这个姿势之下他完全无法发力。他将拳头握紧,然后快速地向后拉了一下,再猛烈地击出去。通常他抓住一个人类骑士之后,用这一下可以击穿他的肚子,将他的内脏打飞出去。而他面前的这棵树比水桶还要粗,他的拳头深深扎进了树干里面,随着剧烈的摇晃,无数的树叶飘落了下来。

克雷德点了点头,走到了另一棵树的前面,就像尼古拉斯之前一样站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想尼古拉斯那样击出了一拳,只是在出拳的同时,克雷德的肩膀和腰部、四肢化为了一个整体,同时都在发力。一声巨响,那颗树木从被击中的地方断成了两截,朝着另一边倒了下去。

在技巧完成了之后,克雷德又用了一个玄奥的动作来收尾,结束了武学里面最重要的装B部分,就像是散去内力怕伤到无辜的人一样。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已经不在几人思考的范围之中了,克雷德这次展示的东西才真正让他们提起了兴趣。就连修习剑术的金尼斯家族的几人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这就是我要教给你们的东西。”看到他们脸上兴奋的表情,克雷德又忍不住说道,“记住,这只是最最基本的东西。仅我所知道的,就有几百万人会这些简单的武技,而且他们远比我出色。”

然而克雷德的话并没有让他们沮丧,反而更加充满了斗志,一个有着众多强者和挑战的世界才是他们向往的,这才是他们跟随克雷德离开黑暗森林的目的。

而克雷德并没有说谎,的确有几百万人都要学这个东西,而且那几百万人学会这种让骑士们振奋的武学,最后还是找不到工作。他们学得也的确比克雷德出色,当时他们表演的时候克雷德只能在下面看着,不过如果现在克雷德回去,一个人就可以把那几百万全收拾掉。

同样的技巧放在不同人身上是不一样的,力量是基础。无论多么精妙的技巧,没有一定的实力依然无能为力。这套威武的拳法克雷德前世就会了,而且那时候更加熟悉了,但是只有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身体具有极高的协调性之后,才能发挥出这样的威力。放在上一世,质量好一点的塑料盆他都不一定打得穿。

此刻通往帝都的方向,有一群人正在冲着克雷德的队伍赶过来。一只像房屋一样巨大的红色大鸟背着他们,朝着克雷德所在的方向急速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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