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更时候,马营沸腾,五更时分拔营而起,全军两万余人朝张掖出发。我不能骑马,自然是被安排在马车中,同车的自然是老师阎忠和贾诩。一路上也就我和阎忠在说话,贾诩则老神在在的端坐一旁,闭眼假寐,一声不吭。我自知贾诩秉性,也不和他计较,反正迟早有一天会为我所用。
透过车窗,看见外面一队队骑兵从车旁掠过,看见外边的士兵两腿紧夹马腹,两手拉着马缰,呼啸而过。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赶紧问阎忠“老师,我军骑兵作战,都是这般?还没有配备马镫?”阎忠差异的看着我:“何为马镫?骑兵作战都是这样啊,我凉州男儿凭借的正式自幼骑马,才能熟练驾驭马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凉州铁骑才算上大汉精锐部队之一。”看来马镫这时候确实还没有出现,这个东西虽小,可对于骑兵来说就太重要了,历史上对于马镫的出现一直都没有考证清楚,据说最早的单边马镫直到两晋时期才出现。于是,我在书简上刻出马镫的样子,由于我自己也没研究过这玩意,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来刻,也就是在马鞍两侧各悬挂一个三角形的物件。刻完之后,给阎忠看,并且告诉他,这个东西虽小,但是,在两军交锋时,我军可以凭借马镫轻松借力,骑兵就好像在马下作战一般,我凉州骑兵本来就善于骑马,有了此物可以解放全身用来作战。阎忠看了很久,激动的说:“此物大妙,超儿果然聪慧,有了此物,我军作战可以不用畏手畏脚,妙,妙啊。”一边端坐假寐的贾诩,听了我们的谈话,开了个眼缝,居然在一边偷看。“那个,师兄啊,你要想看,就拿去看好了,很简单的东西,哈哈哈”。听了我的话,贾诩马上又闭起眼睛,嘟囔道:“谁说我在偷看,我在假寐。”“老师,此物可以等我军到达张掖郡之后打造,也不是很复杂的东西。”不理贾诩,我转而对老师阎忠说道。“那是自然,不过还需要保密。”“保密,那道不至于,这马镫制作方法简单,几乎看了就能学会,想保密也不可能,只要一交战,对手自然能学会。不过,就算能学会,我西凉铁骑也不害怕,我等自幼骑马,远非中原人能想比。”“也好,等我军到达之后就让匠做营打造。”
于是一路无话,三日后我军到达了张掖郡治所角乐得(角乐两字连起来,汉代的字,现在查不到了,也打不出来。)。到了之后,立马找来父亲和老师。
“我儿伤势刚见起色,为何不多休息?莫要伤口崩裂了。”马腾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父亲,如今时间对于我军来说已经不够用了,孩儿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对了,目前张掖郡的户籍资料可否掌握?良田几何?”我心里默默地感激父亲对我的关爱,可也无可奈何,时不我待啊。
“户籍资料我军一进张掖就掌握了,原来的郡守早逃走了,目前整个张掖郡有两万四千五十二户,差不多还有八万八千七百三一的人口。田二十万余亩。其中较大的屯田有居延屯田和番和屯田。张掖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夺之地,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动荡,田地荒芜的现象很严重。”阎忠作为军师,这些资料早在一进角乐得的时候就掌握了。
“张掖郡自然环境得天独厚,我们可以以荒田招募流民开垦,一方面增加治下民众,一方面实施民屯,种子、工具由我们提供,所收获的粮食民四官六,这样而言大多数流民还是愿意跟我们合作的。虽然张掖人口才八万多,但是招募士卒刻不容缓。”听到张掖郡的情况我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超儿,招募新军急不得,我军刚到张掖郡就忙着扩军,韩遂岂不疑心?”阎忠赶紧说道。
“对,军师说的对,毕竟我军师以无战心为借口才安然退至张掖的,若一到就忙着扩军,韩遂必然起疑心。但是,我军目前就剩下两万人马,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啊。军师,如之奈何?”马腾好不容易才能来到凉州中北部的张掖郡,缺不能招募士卒也是很着急。
“主公勿忧。这张掖郡西邻羌人,东有南部匈奴,北有西部鲜卑。正好为我所用。将军不妨给韩遂去信一封,就说西部鲜卑蠢蠢欲动,请韩遂派出援兵。”
“这。。。韩遂已经起兵开拔了,金城,武威只有一万步卒紧守城池,断然不会增援。这样,我军就有足够的理由招募新军了,而且人数也不多,也就一万,韩遂自然不会疑心。军师,可是做如此考虑?”马腾果然一点就透。
“主公,正式如此。主公可亲笔写信一封,我这就让人送去。”
十余日之后,韩遂便回信了,内容很简单,就是他也没有多余的人马可以增援,让马腾自行招兵就是,还说什么寿成兄办事他放心。俨然是把自己当做是凉州的主人了。父亲也懒得跟他计较,有了征兵的理由,就贴出了告示,让庞德主持招兵。不一会的功夫,营前就来了不少百姓。乱世之中,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出来参军至少能有饱饭吃,就冲这个,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参军的,况且马腾的名声全凉州都有耳闻,早在马腾做军前司马的时候就养成了爱民爱兵的名声,凉州百姓还是都相信的马腾的。
按照父亲的吩咐,庞德很快就招满了一万精壮士卒,就在他准备停止招兵的时候,军营前来了一位老者,引起了庞德的注意。按说一位老者怎么会引起的庞德的注意,原来老者长相是庞德以前都没有见过的。但见老者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高高大大的。于是庞德就让人把这老者喊了过来。
“老者,你是什么地方人?缘何长相与汉人,羌人,匈奴人,鲜卑人都一样?还有,不知老者来我军营有何贵干?”庞德奇怪的问道。
“将军大人,我是大秦人,我的故乡在极西之地,我的先祖因躲避战乱,听说东方的汉国是强大的国家,就一路迁移过来。现在世道混乱,我的族人生活的很困难,听说马腾将军在招募军队,所以前面拜谒将军,看看将军愿不愿意招募我们。”老者用蹩脚的汉语答道。
“原来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啊,可是我们马将军本来就打算招募一万军队,刚刚才招满,这事情我也不能做主,敢问老者,你有多少族人愿意参军?”
“我族有一千余人,加上其他东迁过来的大秦人,总数共计5000人,将军,我的族人都是精壮的小伙,各个都能打战。”
“这样吧,您先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跟我家将军还有少将军禀告,我家少将军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招募你们。”
“那就多谢将军了。”老者满面激动的说道。
话说,我正在房间里与父亲,老师说话的时候,下人进来说,庞德有事情来找。父亲忙命庞德进来。庞德一进来,就说道:“将军,军师,适才小将已经招募了一万精壮士卒,刚准备要回来禀告,招募大营来了一个老者,这老者长相小将从没见过,他说自己的先祖是极西之地大秦人,因仰慕我大汉朝举族东迁,还说现在世道混乱,他的族人食不果腹,所以愿参加我军。小将不敢自专,特来请示。”、
“什么?令明,你说他自称是极西之地大秦的后裔?”听了之后我很惊诧。
“是的,少将军。”庞德答道。
“超儿,怎么了?大秦后裔又如何?”马腾奇怪的问道。
“父亲,这大秦人与我等皆不同,他们长的高高大大的,白色的皮肤,蓝色的眼睛,黄色的头发,孔武有力,天生的战士。”
“哦?既如此,令明快将那老者请过来。”马腾赶紧吩咐道。
庞德领命走了出去,不一会功夫,就带了那个老者进的府衙。老者进来之后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西方骑士礼,开口道:“大秦后裔托马斯参加大汉马将军。”
“老族长快快请起。”马腾答道
“尊敬的马将军,听说马将军要招募军队,我代表我们东迁的大秦后裔一族前来看看,不知道马将军是否愿意征召我们大秦的后裔”老者问道。
“当然愿意,为什么不呢?”马腾很奇怪。
“将军阁下,自我们东迁以后,大汉国的将军视我们连匈奴人,鲜卑人都不如。将军能征召我们,我代表我的族人感谢大将军。我们可以为将军提供5000青壮年供大将军驱使。只是希望大将军能答应我们,以后在您的治所下,能视大秦后裔和汉人一样。”托马斯说道这里潸然泪下,看来东迁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老族长放心,我马腾治下,所有民众都得到我大汉的护佑,所有民族的百姓都是我大汉百姓。”马腾如是答道。
“多谢将军阁下,明天我就领着我的族人们到将军的军营报道。”托马斯退了出去。
“超儿,你将如何使用这些大秦后裔?”老师阎忠问道。
“父亲,老师,这些大秦后裔都是些孔武有力的人,我打算把这5000人训练成重骑兵,每个人都身披重甲,所有的马都披上厚重的马凯,同一队列用铁链相连,专门负责冲锋陷阵。”我已经打算把后期的拐子马的雏形都用了出来。
“妙啊,如此这般,那么这5000重骑发挥出来的力量可以说是排山倒海了。主公,我看超儿的意见可行。”阎忠惊喜的说道。
“嗯,也好,明天军师和我一起去校场看看,若真是这样,可按超儿说的去做。”于是,马家军最厉害的重骑兵方阵就在这么一场巧合的情况下诞生了,这支日后冲锋陷阵,威震南北的军队开始传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