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等在成王府门口,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等到凌宣辰。安茹快步走向凌宣辰,来不及行李,急急地说道:“王爷,你快去看看王妃吧!”
凌宣辰剑眉一挑,疑惑地说道:“王妃?王妃出了何事?”
“当时詹侧妃身中影落花之毒,影落花无药可解,太医也没有办法。王爷冤枉王妃毒害詹侧妃。实际上,王妃根本就没有那么做,她也不会去做。她的血中含有雪莲,影落花之毒更是喜欢雪莲,王妃便将毒引到自己身上。”
凌宣辰不等安茹说完,便如一阵风般直跑向萧园。然而,却找不到了凤盏的身影,只在桌上看到一封信。
凌宣辰拿起信,只见信封上用小楷工工整整的写着“成王亲启”四字,他快速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凤氏女盏,无才无德,不孝之极,如今自请下堂。
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凤盏自嫁入成王府以来,如今已将进两载,仍无子嗣,是为大不孝,已为一大过。
另凤盏看到王爷甚宠詹侧妃,内心嫉妒不已,视其为仇敌,并下毒害之。凤盏已犯七出之善妒。
如今凤盏已犯了‘七去’中的两条:无子与善妒。世人视无子为绝后,妒为乱家。如今凤盏自请下堂,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凤盏敬上。
看到最后,凌宣辰竟手一颤抖,手中的信纸飘落至地上,浑浑噩噩的盯着一处。
盏儿,你终是……终是要放弃我了吗?不给我机会了吗?
安茹气喘嘘嘘地跑进屋中,只见到凌宣辰失落的坐在一边,地上掉着一张纸。安茹左右环视,不见凤盏的身影,便捡起地上的纸快速的看了一下。
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王妃走了?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对奴婢说那些奇怪的话。”
凌宣辰看着安茹,失落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茹伤心地说道:“王妃将毒引到自己身上,之后晕倒在地。张太医给王妃诊脉,诊出王妃已怀有两个月左右的身孕。太医提议将毒引到胎儿身上,这样王妃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是王妃执意不肯。太医说那王妃的眼睛便会渐渐地失明,在分娩之后,王妃便会……”
“便会怎样?”
安茹闭上眼睛,哽咽道:“便会视力恢复,但不久之后便会……死。奴婢发现王妃的眼睛这段时间,好像……好像开始渐渐的看不清了,王妃不让奴婢担心,便说自己被绊。但是奴婢如何不清楚,所以奴婢不得不禀告王爷。”
凌宣辰坐在凳子上,将脸埋在双手中,突然,站起身跑了出去。
“明安,阿荣。”凌宣辰大声叫道。
“奴才在。”
“卑职在。”
“阿荣,你带领暗卫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排查,并沿着几个方向特别是无忧谷的方向,全力追查王妃的下落。”凌宣辰快速的说道:“明安,给本王准备一匹快马,另外,皇兄要是宣召,就说我有急事,一切等到我回来之后再说。”
“卑职领命。”
“奴才遵旨。”
凌宣辰来到府门外,明安已牵着一匹纯黑的马在门外等候。凌宣辰接过明安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重重地摔在马的身上,马扬蹄而去,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凌宣辰径直来到天下第一楼,利落的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站在店外的小儿,便急急地走了进去。
小二看到凌宣辰,上前拦道:“这位公子,小店今日不做生意,还请……”
凌宣辰急急说道:“我找你们掌柜的有事。”说完,不等小二回答,随手将小二一推,便上了楼梯。小二摔倒在地,等到他反应过来,便看不到凌宣辰的踪影。
凌宣辰上到二楼,便看到楚慕白正拿着一坛酒坐在窗上看着远方,悠然的喝着手中的酒。
楚慕白只是瞥了凌宣辰一眼便重扭过头去,拿起酒坛,饮了一口酒,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半晌,才懒懒地说道:“你是来找小师妹的吧?可惜,你来晚了,她已经走了。”
“她去哪儿了?是无忧谷吗?”
楚慕白哼了一声,眯着眼睛,将酒坛摔在地上,薄唇一勾,怒道:“你还敢说她?还敢问她去了哪里?你是不是来看她是否还活着,啊?她死了你就可以与你的詹侧妃双宿双栖了?那我告诉你,恭喜你,你就要称心如意了。她快死了,你知道吗?你高兴了?你把她逼得,让她在成王府呆不下去了,她只能离开。”
凌宣辰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仿佛自己听到的只是个笑话。他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很纠结,只是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楚慕白走到凌宣辰身边,猛地揪住他的衣衫,怒道:“不可能?你知不知道影落花之毒根本无药可解,再加上她现在怀有身孕不可随意用药。哼,你现在不用去见她,也许以后也看不到了。”楚慕白松开凌宣辰,脚步踉跄一下,等到他站稳,深吸了一口气,方道:“现在师父为了给师妹解毒,不让任何人见她。等到她好了,我便会告诉你。另外,师妹不想让凤丞相和凤夫人知道她中毒了,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办。你走吧!”
凌宣辰失魂落魄的走出天下第一楼,到了王府,便来到萧园,坐到书桌前,翻看凤盏看过的书。随后便躺在凤盏躺过的床上,呼吸着属于凤盏的气息,他一伸手,竟然摸着一个东西。他拿起一看,是一个绣的极好的香囊,针脚极密,看来绣的人很用心,他将香囊放在胸前静静地躺着
等到傍晚,阿荣才回来,对凌宣辰抱着拳说道:“王爷,卑职带着五十名暗卫,向城外追去,仍是不见王妃的踪迹。”
凌宣辰摆摆手,叹口气说道:“不用了,她是不会见我的,你们先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荣抱抱拳,便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