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嚷嚷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了骚动,有两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人在前没命的跑,身后跟着若干手持棍棒,身穿粗布蓝色衣裳的人在后面追赶,看热闹的群众们自动的让出一条道来,饶有兴趣的议论这是怎么回事。
“是哪家的小姐跟心上人私奔吧?”
“肯定是,你看看他们俩多有夫妻相。”
“对对对……诶?这两个人怎么看着好生面熟?”
“这……这不是安大人府上的大公子和小姐吗?”
“对呀,你这一说我也看出来了,他们俩又闯祸了?”
“真不知道这次安大人准备用哪条家法收拾他们俩……”
“……”
我和哥哥手拉手穿越人群,议论声络绎不绝,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啦,被抓回去了大不了被禁足而已,哥哥就不同了,他回被安松青那个老顽固给打残废的。
这是安家不成文的规定:棍棒底下出孝子。
当然,仅仅对于男子而言,女子可以肆无忌惮,大不了被罚禁足。
当然,安家女子被禁足的,至今只出了本人一个。
“还笑还笑,还不是因为你!”安锦烈跑的嘴角抽搐,恶狠狠的凶我。
“喂,说这话太不仗意了,当时你自己明明也参与的不亦乐乎好不好?”
我鄙视的反问,令安锦烈抽搐的嘴角更加明显,这也不能怪他,谁见到刚才孙子兴那个样子,都会是这个表情的。
这确实不能怪我们,谁让他上门提亲的?他爹是礼部尚书了不起啊,我才十七岁,现在让我嫁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不惩治一下你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恶劣”。
所以我和安锦烈一咕唧,就在他的茶里面加了巴豆粉,他喝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开始了扭捏的坐姿,想要站,肚子里的抽痛估计他站不了;不站起来的话,那……他那表情,实在是忍不住了吧……
我爹表面上假装不知情,不动声色的送走了孙氏父子,一转身就吩咐管家,抓我们两个去见他。
笑话,我们俩是脑袋被驴踢了么?当然是跑了,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都怪你,加这么多干什么?你不能加少一点,等他回家之后再让他慢慢的跑厕所吗?”安锦烈瞪我。
“当时你还说少,要再加呢!”我不服气的反驳。
安锦烈还想再跟我说什么,结果一扫眼,看到我爹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安组也追来了,对我说:“书儿,我们分头跑,你负责引开他们。”
“我?”我手指着自己问,暗骂他用我当鱼铒。
“你回去大不了就是禁足,但是我被抓回去……”似乎已经想到了安松青的雷霆手段,安锦烈抖了两抖,松开我的手,一溜烟跑的不见了踪影。
我朝另一个方向跑起来,感叹他简直就是电影里的飞毛腿。
这是我三年来,常常过得生活。
是的,我来这儿已经三年多了。
刚醒来时,我差点背过气去,床前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紧紧皱着眉头望着我,再看他的身后,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正在擦泪,我咳嗽了两声,因为脑子里还混混钝钝的,一时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以为我那人来疯的妈妈把我送到了什么特殊的“贵族古代医院”呢。
紧接着,就是那美貌的中年妇人立刻三步走到我的床前,拉着我的手疼惜的说:“书儿,你总算是醒了,你若是再不醒,娘亲就要随你一起去了。”
我惊悚的望着她,对她这番话思量是怎么个意思,那个站在我床脚边的帅哥略有愧疚的开口了,他说:“书儿,都是哥哥不好,不该疏忽大意,害你落到水里。”
我愣愣的半天,对着屋内的环境深深的研究了一番,再对着他们的神情和衣着,确定了这不是什么贵族古装医院,也决非电视剧拍摄现场,莫非……我穿越了?于是,顿时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哀号一声我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书儿,你哪里不舒服,可别吓娘亲,娘亲禁不住你这样吓。”美妇人接着拭泪,我默默的望着床尾,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许久后弱弱的说:“我脑袋很乱,想自己静静。”
美妇和美男对望一眼,欲言又止的退出了房间。
他们刚出去,我就急忙跑下床,对着模糊的铜镜仔细的辨认了一番,还好,还是自己的模样,没搞的什么借尸还魂。
只是,我脸又凑了凑,好象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不是我在二十一世纪二十一岁的模样。
“小姐,你怎么没穿鞋站在地上啊?你本来就是落水高烧不退,现在又赤脚站在地上,要是再出了什么差子可怎么办?”门外进来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惊吓的瞪大眼睛看我。
“你……叫什么来着?”我尴尬的问。
“小姐,我是婉珠啊,从您十岁就开始伺候您了,您都忘了吗?”婉珠泪眼盈盈的望着我。
“呵呵……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那小姐……您……”婉珠有些苦恼的样子,估计是也觉得我可能是高烧烧坏了脑子。我咳嗽了一下:“婉珠,我这次高烧烧的记忆模模糊糊的,现在是几号,我睡了几天?”
“小姐,已经是赤露十四年的四月了。您睡了整整四天了。”
“哦。”我沉吟了一会儿。
“靠,赤露十四年?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朝代?”等我惊觉过来,就毫无形象的大喊了一声。
“小姐,这话可说不得啊!”婉珠吓的脸都白了,急忙过来捂我的嘴。
我拂掉她的手,控制自己冷静了一下,接着照着平时所看的那些穿越书上的问了婉珠很多问题。
然后我根据婉珠的话和所看到的景象得出了一些结论:
一,这是一个家境还不错的人家,这家的主人,也就是我在这儿的爹叫做安松青,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我是这家里唯一的小姐,我在这里还是叫锦书,只不过是姓改变了而已。
二,刚才的那个美妇是我在这儿的娘,那个一脸自责的帅哥是我的在这儿的大哥,叫做安锦烈,虽说长得有些娘,但是却是一名武将。
三,我今年十四岁(怪不得看着年轻了……),四年后就要参加宫里的选秀。
四,这是一个在历史没出现过的国家,叫做赤露国。现在是赤露十四年。
搞清楚了这些后,我虽然悲哀自己居然狗血的穿越了,但想一想,一般穿越书里,回去后还都是当年自己昏迷的那样,在这里有可能一辈子在二十一世纪只有几天。况且,我那做古代研究的老爸和深深迷恋古代穿越的老妈可能一时半会根本不会发现他们的女儿已经轰轰烈烈的实现了他们的愿望。(请自觉断句)
那天的傍晚时分我见到我在这里的父亲安松青,当然,不是我主动去找的他,是他风尘仆仆的赶来看我,从这一点上我立刻可以感觉的到,这位一品大员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我本来正在吃东西,是婉珠端来的雪炉燕窝粥,我正吃的不亦乐乎,听到一声哀伤的声音叫我。
“书儿。”
转过头就看到了我在这儿的安松青。
眼睛通红,鬓发凌乱,似乎赶了很远的路程回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位玉树临风的哥哥,还是一脸愧疚的神情,我无语的想:这家伙到底要自责到什么时候……
“书儿,让爹好好看看你。”
这位安大人缓慢的走到我身边,我被他过于深刻的眼神震的无所适从,只好呆呆的也望着他。
“爹才出去几天,你就出了这样的差子,爹以后该怎么放心外出办公务?”
“恩……一时不小心。”
“你若是出了什么……我如何……你娘就是……”
那位安大人似乎在回忆什么,话说的不清不楚,我八卦的欲望被吊的高高的,等待着他的下文,谁知他转身呵斥起身后的儿子:“你是怎么做大哥的?连妹妹都看不好,书儿若是出了什么差子,你现在又有何颜面存于世上?”
哇,这句说的狠,我暗暗的感叹。
“爹放心,锦烈今后一定护好妹妹,不再出半点差池。”
我心里一凉,完了,看来没那么好命,不能在异时空大放异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