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是不想活了?”
花寄语从小就是江州王家的掌上明珠,天仙一般的存在,何曾受过这般近乎侮辱的待遇?
此时,花寄语一双秀目直欲喷火,恶狠狠的盯着李檀。
要是眼神也能杀人的话,李檀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真正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李檀,岂会在意花寄语这点粗浅道行。对她的凶狠眼神完全免疫。
为了以后合作起来干脆些,免得节外生枝,李檀还不放过花寄语,肆无忌惮的捏着花寄语的脸蛋,彻底打破花寄语的傲气。
李檀虽然一脸邪笑,但眼神却是极为清明冷冽,没有丝毫亵玩的意味,一脸冷酷的说道:“既然自认聪明,那就不要做傻事。”
李檀做完这些,左手轻轻一托,花寄语的整个身子立刻身不由己的向外抛飞出去。
“啊……”
完全没想到,一个七品修为的内家武者,还是一个大家族嫡系子弟,居然惊叫出声。
不过,李檀用的是柔和之力,花寄语从最初的惊吓过后,以一个武者的本能,还是很快的稳住身形,安全站住。
“你还是男人么,居然如此对我?”
花寄语怒气冲冲,不可遏制。
“哼!”
李檀深深看了花寄语一眼,直接不屑于回答,冷冷一笑,拎着自己的行囊,转身就走。
这轻蔑的眼神,更是激怒了花寄语,整个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毛,立刻炸毛了:“你混蛋!”
“九大家族要都是你这般货色,必然守不住现在的基业。”
李檀一脸冷漠,心中却是如此盘算。
九大家族、九大门派、草原汉庭、西方大雪山、北极修道界、巨石城、无双城……
大大小小的势力,彼此交错,异常复杂。
从十三岁开始,接近五年的时间,李檀也对这个九州世界了解了很多,自然不是初出茅庐之辈。再结合另一个李檀的记忆来分析,李檀判断一场极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另一个李檀的记忆力,一只小蝴蝶煽动翅膀,就能引起极大的风波。而现在暗流汹涌、诡谲无比的九州,也许也只要煽动一下翅膀,就能引起惊天巨变。
这件小事,也许,就在不经意间发生。
也许,就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胡闹弄出来的。
李檀往回走的时候,感觉到五丈外一个人正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自己。
李檀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的异常,似乎,根本不曾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但实际上,凭着李檀的无感,他不用回头,就已经记住了那个人的一些不引人注意的特征。即便这次没看见容貌,但是下次见着,李檀一定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实际上,李檀早就在和花寄语交手的刹那,就感受到旁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不过那时候,李檀还不确定对方什么立场,没有轻举妄动。
……
李檀的修炼进度,向来是雷打不动。
他有了另一个李檀的记忆,自然对此更加深信不疑——同一个身体,内外兼修,虽然可能会有所冲突,但是毕竟是一个身体,彼此促进协调的可能性更大。
现在,李檀的外家炼体功法已经小成,最为艰辛的那些锻炼已经不需要了。所以,李檀把重心妨碍内家心法上来。
李檀修炼的内家心法是《大日乾坤》心法,是九州最为顶级的内家心法之一,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这日夜,李檀正在打坐修炼,耳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哗!”
一阵微风拂过,李檀振衣而起,轻轻飘落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嗯?”
正在李檀准备打开房门跟出去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一个更加轻微的声音,对方脚尖轻踩屋顶,施展轻功飞跃而去。
“嘿,有意思!”
夜色中,李檀清亮的眼神中带着两分警惕,而更多地,却是被激发起来的斗志。
李檀静静等待片刻,确认四周再也没人了,这才轻轻闪身出门。
李檀的外家炼体功法小成,即便不施展轻功,也比内家武者施展轻功更加轻柔。李檀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影子一样,仿佛毫无重量的在房屋间腾挪闪跃,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这份表现,按照另一个李檀记忆中的话来说,这完全就是开挂的,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数息之后,李檀已经到了忘川镇外面的临江边缘。
那里,有三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李檀收敛气息,隐藏好自己。然后凝神一看,不由乐了,果然都是熟人!
交手中的三人,除了外来者气息极为陌生之外,其中两人李檀今天都见过。
刁蛮自大的花寄语,以及那个隐身暗处的高手。
三人都是内家武者,身影飘忽,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今天那个隐身暗处的武者似乎功法极为驳杂,不过经验阅历却是极为丰富。花寄语多次遇险,都是他化险为夷。
“似乎是同道中人啊。”
盯了一会,李檀不由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
从那人身上,李檀看出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那人的武技,与九州武学理论大相径庭——能有这样表现的,就是不择手段只为目的的武技:杀手技。
而现在的李檀,其实从十三岁开始,就慢慢变成了一个杀手了!
“不好,对方要逃!”
李檀睁开双眼,压制了出面的欲望。
果然,花寄语刹那之后,也发现了对方的打算,娇声喊道:“拦住他!”
今日暗里的那个人,看了看花寄语,却是颓然的摇摇头:“算了,对方有备而来,真要动手,我们留不住他。”
花寄语不想对方居然如此说,怒气勃发:“你……何大,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是你的雇主!除此之外,我们别无关系。”
这话,却是同今天李檀对花寄语说的如出一辙!
暗中,李檀摇头不已。
果然,那个被称作何大的人,闻言身体居然一颤,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轻声说道:“花小姐,我很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