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我感觉更安全了,在我的潜意识里,女性是温柔、母爱、生命的象征。我一把扯掉女人脸上的面纱,竟是好几个月都不曾谋面的晓菱。
晓菱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银子和女人,小女子都要,先生可舍得?”
我又喜又怒,可谓惊喜交集,笑着骂道:“人吓人,吓死人,这样的恶作剧,拜托下次别玩了。幸亏我没心脏病,要不早让你吓没了,看你心痛不心痛。”
晓菱却不理不顾,佯装怒道:“与当朝重臣,密谋至深夜,觊觎帝位,意图谋反,先生可知罪?”
这下我是吃惊非小了,倒不担心晓菱会告发,人家摆明了没一丁点恶意,只是堂堂的行政长官府上,人数不少,竟然都没察觉到,让晓菱来去自如,如履平地,假使她真要弄点什么动静出来,还不易如反掌?我这条小命随时捏在她手上啊。
我笑着说:“你怎么这么龌龊,专门窥探人家的隐私啊?你老实告诉我,我睡觉脱光衣服的时候有没有偷看过?我说梦话的时候有没有偷听过?”
晓菱满脸委屈,道:“人家是尾随中书令大人进来的,与其说是偷听你,倒不如说是偷听中书令,对于你吴先生,小女子还没兴趣。”
我装的更加委屈,说:“怎么搞的,在你的眼里,我竟然还不如一个老头子有魅力?你丫的,你不会是嫩牛想吃老草,有恋父情节吧?”
晓菱知道我又在乱扯,也不恼,道:“先生今日可谓风光之极啊,试问先生下一步当如何?难道先生真有问鼎天下,谋夺皇位的不臣之心?”
我笑起来说:“那有什么不好?我当了皇帝老儿,我就册封你为皇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你吃不吃醋啊?好不容易当了皇上,我还想三宫六院呢。”
晓菱娇笑不已:“八字还没一撇呢,先生尽往好处想,我是问先生下步如何走?”
“下步如何走?”我装着莫名其妙:“回家睡觉啊,明天早晨起床,先上厕所,再吃饭,吃了饭去你那里,和你聊聊感情婚姻方面的问题。要不你跟着我一起休息,我们一边睡觉一边聊天,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的。”
“不和先生扯了,小女子回凌霄境了。”晓菱知道追着我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打了退堂鼓。
“你还让不让人活啊?”我皱着眉头说:“刚看见你,你就要走,你说我今晚上能睡得着吗?”
晓菱浅笑道:“先生日间劳累,赶紧憩息,为何有睡不着之说?”
“你这突如其来的来见我,又突如其来的要回去,我还不心里老想着你,惦记着你,我能睡安稳吗?”
一向巧言善辩的晓菱突然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先生且回府,好自为之吧,小女子真要走了。”又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我,随即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当晚,我还真没睡好,半天都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和王戎的谈话,更想着和晓菱的突然见面。她的俏丽不可方物,她的神秘莫测,都能勾起许多的联想揣测。好不容易才睡着,天却已经大亮了。
我干脆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走了这么久,有许多的人还惦记着呢。果不其然,徐九津、陶朱、孔仕荣、沈倩儿、毕源等人,早在书房候着了。
一待互相施礼完毕,沈倩儿快人快语,抢着说道:“小女子与齐王司马冏昨天所谈的交易已经谈妥,今日特意一早赶回来,向先生复命。”
我笑着说:“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让老徐老陶他们也听听。”
徐九津呵呵一笑,道:“交易详情我等已听沈家小姐说过了,若交易能顺利达成,则上江邑所赚不菲啊。”
“只要倩儿谈好了,交易绝不成问题,人家齐王是专程来弄这个的呢,势在必得,岂有反悔的道理。”我非常自信地说。
“禀先生,倩儿自作主张,将交易的规则略有更改,请先生定夺。”沈倩儿低眉顺眼地说。
我哈哈笑道:“快说快说,这不象你倩儿的作派啊,怎么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倩儿道:“每把弓的价格还是依先生与齐王所谈,为每把弓两千文。”
我说:“行啊,两千就两千,能赚点就赚点,我没指望一口吃个胖子呢。”
倩儿继续道:“每把弓还要配一个箭袋,三十支弓矢。”
我蹙眉说:“他娘的司马冏,会做生意啊,还三十支弓矢呢,我原先打算顶多给他配十支的。不过也没事,人家是王爷嘛,利润薄点,没亏就行,不同他计较。”
陶朱笑道:“沈家小姐在糊弄先生呢,三十支弓矢每支计价一百文,箭袋计价一千文,是故两万套,每套为六千文,合计为一亿两千万文。”
我瞠目结舌,继而眉开眼笑,说:“这哪是做生意啊,这明明是你沈倩儿在抢钱嘛。那个齐王是不是昏了头了,胡乱花钱,败家子啊。”我这才发现徐九津的担心并不多余,每套装备的成本充其量也就三四百文的样子,两万套装备,满打满算,不过八百万,一卖出去,就变成了一亿两千万的真金白银。难怪后世的美国俄罗斯那么喜欢卖军火,利润惊人啊。
沈倩儿不愧出于商贾之家,真的太可爱了,要不是当着这么多的人,我肯定会狠狠的“啵”她一个。
沈倩儿这才恢复她以前一贯刁钻古怪的神情,笑道:“我可没打算找齐王要钱呢。”
我没理她,知道她又在卖关子抖包袱了,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在座的其余人也是微微笑着。
沈倩儿只好照直说道:“禀先生,一亿两千万文,倩儿要求齐王不能用铜钱支付,全部必须以华夏币支付,因为上江邑境内,铜钱正在退出流通,市井之间,基本上是只见华夏币而不见铜钱。”
“好啊!”我一拍桌子,其余人都吓了一跳,“以后和别人做生意,全部以华夏币为结算货币,让华夏币一步一步成为各诸侯国之间的通用货币,继而成为世界的流通货币。”我也不顾忌一干属下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到沈倩儿的面前,搂着她的肩膀,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真的狠狠的连“啵”两次。
沈倩儿又惊又羞,惊的是我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动作,让她防不胜防,羞的是让一个青年男子在自己的脸上啃了两口,竟然当着别人的面,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啵”完之后,我大肆夸奖说:“倩儿无愧于商务司司长的职责,不但为上江邑取得了巨大的商业利益,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为上江邑今后的发展,为华夏币的流通与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沈倩儿满脸红晕,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反平常大大咧咧的模样,手足无措,胸膛起伏不停,更加惹人怜爱。
一干下属对于我一贯的作风尽管非常了解,甚至见怪不怪,但对于我今天这个看起来异常唐突的举动,还是惊讶不已:不就是赚了一大笔钱吗?平时你行政长官还赚的嫌少啊?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所创造的货币,能够成为世界流通货币的巨大含义。
孔仕荣对于我的举止,颇为鄙夷,不以为然,但耐于面子,只是略微带点责备的口吻道:“先生如此轻浮之举,不知是否事出有因?”
我也懒得和这个身为上江邑大学副校长的老学究多作理论,估计也解释不清,只是笑着对旁边的财务司司长说:“老陶你说说,华夏币以后要是成为了各诸侯国之间的通用货币,会有什么意义呢?”
陶朱愕然,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说:“若华夏币能流通天下,则天下之物皆为上江邑所有,物之所值,则我等就印刷等值的华夏币,天下之物有尽,而华夏币无尽,岂不妙哉。”
晕死,要是能这样,不用两天就通货膨胀了。但是过多的解释也没用,或许越解释越糊涂,还不如就坡下驴,顺着他的话说道:“对,就是这样,这次和司马冏的交易,赚钱是小事,华夏币的流通是大事,倩儿功高至伟。”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吴长官高兴得如此得意忘形,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毕源也一边“呵呵”傻笑不止,一边频频点头。
陶朱又哭丧着脸说:“纵使每日十二个时辰不停地印刷,且全部印刷面值为100的华夏币,每日最多也只能印刷五十万华夏币,一月也就一千五百万,一亿两千万则需八个月,且全部得给司马冏王爷积攒下来,还不能兑换给别人——现在华夏银行的门口,哪天不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兑换华夏币?”
众人都显得无计可施,天下做生意哪有象我们这样做得窝囊的:人家卖东西的都是等着买东西的掏钱,我们却是自己卖东西,自己掏钱,还一时半会掏不出来。只有刚才还手足无措的沈倩儿,此时倒在“嗤嗤”发笑,尽管脸上还是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