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纠结
爱情不是一场交易，却也不是单方面可以成就的事情，我累了，却也明白了，以往是我执念太深，一味地追求圆满而不经意地造成了别人的伤害，其实，我应该去接受的，接受现实的安排。
——九欢
子玉一袭黑色的长礼服，配着她那波浪般的卷发，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宴会，却不料是为了让自己死心。
她穿梭在会场之中，不期然地撞入了一个熟悉的人的怀中。
从子玉一进场，魏熙筠就看到了她，黑色的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现于人前，本是不符合那美丽外表的惊慌表情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可爱，她走在人群中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像受惊的小鹿让男人升起了保护的欲望。
上一次那一拳，让魏熙筠被会所里的朋友取笑到现在，说他难得会在女人之中吃瘪，本来想着不再去找她，可是这些日子却像是缺失了什么一般让他魂不守舍起来，如今看到了子玉，他突然知道，他对莫子玉的兴趣愈来愈浓，不是因为她不屑他，而是早就被那双眼眸中的清澈所吸引。
“魏熙筠？”子玉有些惊讶在这里也能遇到他，又想到他是城中名人，出席这样的宴会也不稀奇。
“你怎么在这里？”
子玉不应，心里琢磨着他会不会因为上次那一拳而要报复。
“怎么了？”看出子玉皱眉，魏熙筠轻声笑了，这个小妮子该不会在想什么吧？
“你不会报复我吧？”子玉凑近了一些，魏熙筠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他很乐意她这样的靠近，于是就弯下身子，戏谑地说：“你怕吗？”
子玉想了想，笑着说：“只是担心，不怕！”
魏熙筠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今晚当我的女伴，我就原谅你那一拳。”言落，伸出手示意子玉挽着他。
“额……”子玉的眉头成功地又拧起来了，不过心中盘算着如果遇到了罗延和米莎，有一个魏熙筠在旁边也是不错的！至少可能气氛不会过于尴尬。
“你在找人。”看着子玉四下张望的模样，魏熙筠肯定地说，果然，子玉的目光落在了正和人交谈甚欢的米莎身上，“米氏企业的千金？呵呵——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
子玉奇怪地看着魏熙筠，只听到他说：“再等会儿。”
今晚的宴会是建筑商会的颁奖礼，C市五年一度的建筑师新星评选获奖的晚宴。罗延前一阵子为了政府投标所完成的设计不仅为叶华的公司投下了标书，也因此得到了业界的肯定，子玉没有料到，今晚的主角会是罗延。
魏熙筠勾唇，目光投向了正在台上讲着获奖感言的罗延，又低头看着子玉。“怎么？很惊讶？”
她的目光还真是不懂得掩饰。她和以往的那些女人不同，眼底依旧保留着纯真清澈的光芒，只是这样的女人，往往不适合这个社会。随即，看到台下的米莎，子玉的神色又一次黯淡下来。
“这些年，她为他做了很多。”刻意的说辞让子玉的心猛地一抽，看到子玉的神色，魏熙筠淡淡地抿唇而笑，果然如他所料，子玉以为罗延和米莎是一对的。魏熙筠是个猎人，对于自己的看中的猎物自然应该咬住不放，只是他始终还是没想到，子玉竟然这般的单纯。
他们很相配，从以前她就知道。而且那一个晚上，她也听到了罗延对米莎说的话。
他是喜欢她的。
只是……米莎说得对，是她，阻碍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魏熙筠，我想走了。”言落，子玉径自朝门口走去。魏熙筠追了上前，弯下身子看着子玉，“怎么？还是那么喜欢他？就不考虑一下我么？”
子玉摇头。魏熙筠眼神中几分明灭，“我说过，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新的恋情不是吗？”
沉默了片刻，子玉抬眸：“爱情不是一场交易。”
“可是我现在很有兴趣将它变成交易。”子玉没好气地看着一脸痞笑的魏熙筠，然后垂眸笑了，那笑很阳光，让魏熙筠一时愣了眼。
罗延在台上也是看到他们的，只是目光带着一丝清冷，不再那么温暖。子玉整个晚上一直挽着魏熙筠的手，这让他有些不快。匆匆地结束了讲词，穿过那些前来道贺的人群，突然看到了子玉的笑颜，罗延的心被猛地抽离，跨出了步子急急向他们的方向走去，咬着唇，怒火在胸腔积聚，原来，他也会这么疼痛。
曾经，这样的笑颜是对着他的。
八年来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能感觉那笑脸之中的阳光。
罗延的手被拉住了，回首看到了米莎，罗延缓缓地抽离自己的手，然后朝着子玉的方向走去，米莎咬唇，无奈也跟了上去。
“子玉。”一声柔润的呼唤，让子玉猛地回头，罗延略带紧张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师妹，真的好巧。”米莎也伺机开口，目光中含着不善。
“师兄，师姐。”子玉牵强地笑了，魏熙筠趁势将手环上子玉的腰，引得几个人都抬头看他，魏熙筠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示意子玉不要挣扎，子玉看了看罗延，似乎明白了魏熙筠的意思，对他感激一笑，不料这些都看在了罗延的眼里，化作了一丝苦涩。
“你们？”米莎有些惊讶，然后开怀，以手掩着唇，刻意说起：“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消息？对吧罗延。”言落，趁势也挽着罗延的手臂，不料却让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去。只见罗延目光恨恨地盯着魏熙筠放在子玉腰间的手，该死的，她也不反抗！
“真的吗？”罗延看着子玉，沉声问着，可是子玉却没有回应，只见罗延准备伸手去抓住子玉，却让魏熙筠趁机握住了，“恭喜了，罗总监。”魏熙筠笑嘻嘻地说着，然后拉着子玉准备离开。“下一次有机会，我和子玉再一起请客为你庆祝。现在，我们要先离开。”
罗延见状，冷峻着脸道：“不用了，现在我们一起离开。”
“罗……”米莎想阻止，可是在看到罗延暗沉的脸之后噤了声，目光不悦地瞪向了一直垂首不语的子玉。她果然总是牵动着罗延的情绪，一贯温润的罗延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这让米莎心中升起微微的讶异。
没有料到罗延竟然这样紧追不休，魏熙筠燃起了一丝戏谑的玩味，“好啊！”
男人之间的战争，果然有趣！不自觉间，魏熙筠加重了环在子玉腰间的力道，引得子玉迷蒙地抬眼，却不期然地对上了罗延带着忧色的眼眸。
离开了会场，四个人一同来到了一家餐厅，用餐之前，米莎轻笑着借口补妆便将子玉带离。
“手段不错嘛！这么快就搭上了魏熙筠这样的富少。”嘲讽的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嫉妒，她没有想到，这样的子玉竟然能引起两个那么出色的男人的争夺，而她堂堂的米氏企业的千金竟然沦为配角。
或许是听出了米莎言语间的妒意，子玉冷声道：“师姐，请你不要这么说话。”
米莎双眸微眯，打量子玉，心中的怒意更甚。
“你以为罗延这么跟来，是因为喜欢吗？别太天真了！”米莎冷哼：“他不过是因为愧疚罢了！”
看着眼前的米莎，子玉突然之间发觉，其实她是在嫉妒！可是为什么呢？罗延已经对她说过了喜欢，这样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忌惮自己呢？罗延不过是担心自己罢了……应该是担心吧？毕竟魏熙筠曾经强吻了她，罗延知道的。子玉苦笑着，然后轻声道：“师姐，你这样子很丑。”
米莎一愣，然后脸色涨得紫了，却不好发作，看着子玉径自离去，忙跟上了脚步。
回到座位上，却发现两个男人的气氛冷硬，似乎不怎么融洽。
因为米莎的挑衅，一餐饭下来，子玉食髓不知味，倒是不知不觉又喝不少的酒。
罗延伸手拦下子玉又端起酒杯的手，“不要喝太多，你会醉的。”两只手的碰触停留在半空中，子玉迷蒙地看着罗延，脸又一次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或许也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所以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红润。
魏熙筠见了两人的动作和神色，不悦起来，又看到了米莎一脸的愤意，便推开了罗延的手，对着子玉柔声道：“没事，我在呢！”
罗延敛眉，看着魏熙筠的笑脸，就是因为你在所以才不让子玉喝酒的！
子玉也是微微有些醉了，本来是听了罗延的话没有多喝，只是不料米莎又在一旁娇声道：“罗延一贯都不喜欢女孩子多喝酒的，上次我也是喝多了几杯就被说了几句，呵呵——”身体微微挨着罗延，又说：“罗延，师妹的男朋友在呢！魏先生会好好照顾她的！还不轮到你来关心。”
子玉闻言，红润的嘴唇微微嘟了起来，继续喝着。罗延脸色愈加沉郁了几分。一桌子都沉默下来，只有魏熙筠和米莎两人相视而笑。
果然，子玉醉了，倒在魏熙筠的怀里，罗延想去接住他，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立场，上一次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将子玉从魏熙筠手中抢过来，是因为他们还没有任何关系，如今却不能，因为子玉没有否认过魏熙筠的身份，反倒是他，只是师兄而已……
忧心地看着子玉上了魏熙筠的车，罗延没有说话，米莎在一旁忿忿地说：“他们都已经是在交往了，你还不死心么？”
罗延回眸，没有说话，看着米莎的眼神冷冽了几分，径自上了车，米莎不甘心，追了上去拍着他的车窗，“你就不回头看看我吗？罗延，我也等了你八年。”
“米莎，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爱你。”依旧是用那温润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人心寒不已，罗延的眸子依然似水，却隐隐含着一抹清冷。米莎看了，冷笑道：“罗延，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才知道，你对所有人温柔其实就是对所有人都无情！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最最无情的人！”
罗延的眸光映着米莎略微狰狞的模样，波澜不惊。然后随着车窗玻璃缓缓上升，米莎颓废般泄了气，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自嘲地笑了。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白费心机，这样的男人，不容许她不甘心……
“是你醉了我才将你带到家里的哦！”将子玉放在床上，然后去帮子玉弄了一条热毛巾，岂料出来的时候，子玉因为喝酒后全身发烫，径自扯掉了衣服，上身剩下一件小背心，然后弓着身子，将一只手指含在嘴里吸吮着，因为穿了裙子，所以雪白的大腿白晃晃的映入了魏熙筠的眼帘，引得他下腹灼热，一阵口干舌燥。魏熙筠本来就不是君子，看到这样美色当前，当下就俯下身子将熟睡的子玉压了上去，然后扳过她的身子，对着那红颜光泽的唇瓣吻了上去。
“罗延……”
在床上呼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对一个男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刺激，魏熙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子玉固定在自己的视线，却见她闭着的眼眸沾上了湿润的雨露，缓缓地滑落，红唇轻吐着：“罗……延……”
魏熙筠皱眉，微微叹息，心中对着子玉多了一份怜惜，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待平静下来后，魏熙筠又生怕惊醒了她一般轻柔地为子玉穿上了衣服，轻轻地起身去冲了冷水澡，然后再躺下去抱着她，单纯地抱着子玉，然后低头端详了她许久后，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些惋惜地说：“怎么办？莫子玉，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了。”
那声音像是在叹息，回荡在午夜的黑暗之中，伴着两人均匀的呼吸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子玉睁开酸涩的眼睛，一道明亮的光线射得她猛地闭上了眼，然后又再次慢慢地睁开。
这不是她的房间，这是子玉首先意识到的事情，她在哪里？
子玉翻了身，突然，魏熙筠熟睡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底。
“你——”子玉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然后翻开被子，她的衣服还在身上，这让她微微安下一点心，可是他们睡在一起……
其实在子玉翻身的瞬间，魏熙筠就醒了，然后他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可爱。子玉的脸都红得像是浸了颜料。
再次低头，却发现魏熙筠笑意盈然地看着她，然后起身，子玉轻颤地说：“我、我们？”
“嗯？”早上起来，魏熙筠的声音虽然带着沙哑却十分的性感。
“我们之间、发、发生了什么吗？”子玉小心地问，脸已经皱成了一团。魏熙筠闻言挑了挑眉，想起了昨夜自己的君子所为，又看到了子玉的表情，便一脸严肃地说：“你说呢？你忘了？”
“额……”子玉其实是个单纯的家伙，许多时候基本都是死板保守且一根筋到底，被魏熙筠这么一说，那皱成一团的小脸拼命地回想着昨夜。魏熙筠将手环着胸，一脸玩味地看着子玉越来越低垂的脑袋。
不料却听到子玉委屈地低声呢喃：“不是说第一次会痛吗？”言落便伸了伸腰，果然全身有些酸痛，那脸变得更皱了。“会落红吧？”又拉开了被子，结果一片雪白，那皱着的脸才舒展开去，舒了一口气道：“没有啊！”
看着子玉一系列有趣的自言自语和动作，魏熙筠不自觉地笑了，眼底尽是宠溺，可是对上子玉笑开的脸，魏熙筠有些气闷。
和他发生关系有那么伤心吗？多少女人做梦都想爬上他的床。
于是魏熙筠冷冷地说：“有些人第一次不会落红的。”
闻言，子玉的脸又垮了，对着他说：“真的吗？我们真的……”然后拿晶莹的眼睛闪烁着银光，那泪水逐渐成形。
魏熙筠无奈地叹息，伸手揉了揉子玉的头发，感概着她的单纯，“放心吧！我没对你怎样！”
“真的？”那成形的泪珠在听到魏熙筠的话后突然涣散开去，子玉抬头，盯着魏熙筠半晌后认真地说：“其实，你是个好人。”
这么一句话就换回了子玉的一句好人的认定，魏熙筠有些无奈，想到如果昨晚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那么今天早上应该就被归结为坏人的行列了吧？呵呵——
看到这样一只小绵羊，无疑是一种另类的勾引啊！
“起来吧！再这么待在床上，我可不保证还是个好人！”闻言，子玉瞪大双眼，脸更红了起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来了。
魏熙筠含着笑意轻声说：“我送你回家吧！”
“好……”
子玉坐在魏熙筠的车上，看到他一直都弯着的嘴角，子玉脸上的红晕就没有褪过，一路沉默着，到了家楼下，下车的时候，子玉被扯进了一个有着熟悉的气息的怀抱，那个人从背后猛地将子玉抱得紧紧的，然后将头埋在了子玉光滑的颈项间，“子玉……”
因为感到熟悉，所以子玉没有多大的反抗，在听到了罗延的声音后，子玉整个身子僵硬了起来。
“罗……”子玉还没开口，便传来魏熙筠怒意甚浓的声音：“罗总监，你对我女朋友这么热情，可不好！”
罗延抬眸，布满血丝的眼睛怒火中烧，锐利地直视魏熙筠。
“子玉，和我走。”
子玉闻言怔愣不已，却又听到罗延柔声道：“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我等你多久……才肯像以前一样追着我说喜欢。”
魏熙筠冲到罗延跟前，扯开他紧紧箍住子玉的手臂，“放开她！”
罗延被魏熙筠扯离子玉，他在这里守了一夜，眼前这个家伙昨晚不知道将酒醉的子玉带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个愤怒之下，罗延抬手挥去一拳，“禽兽！”
他信得过子玉，却信不过这个男人，魏熙筠眼中的掠夺显而易见，只是子玉尚不察觉罢了。
魏熙筠擦了擦嘴，勾唇：“禽兽？”一个反击，趁罗延不防备的时候还以一拳，然后在罗延疼痛得弯下腰的时候，猛地将子玉拉走了。
子玉愣住了，贯来温和的罗延居然会打架，而且，他刚刚对着自己说了什么？子玉蒙了，不知所措，心中有一丝欢喜在慢慢地升腾。
“罗延……”轻声呼唤，罗延抬眸，眼中闪过晶亮，魏熙筠停下了脚步，想拉过子玉的时候截断他们之间含情脉脉的对视时，罗延的手机铃声响起。
顾航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罗延，米莎昨晚出了车祸。”罗延闻言脸色微微一黯，有些狐疑道：“米莎出了车祸？”
魏熙筠和子玉听了皆一愣，子玉的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挂了电话，罗延看着子玉，然后皱眉，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罗延，你还是先去看看师姐吧！”子玉拉着罗延的手臂担心地说着，罗延直直地盯着她，目光中含着眷恋，又转首看向了魏熙筠，然后低下头抵着子玉的额头柔声说：“等我回来，我想知道你的答复。”
子玉的脸噔地一下红了，罗延透过子玉，看到了魏熙筠紧握的拳头，然后转身上车离去。
“魏熙筠，罗延应该是喜欢我的吧？”站在原地很久之后，子玉突然转过身问了问魏熙筠，然后脸上有着那让他刺眼的雀跃表情。魏熙筠不答，脸色暗青。嘴角挨了那小子一拳还疼着呢！这个没大脑的女人还说这么一句话，简直就是要气他！
“你说米莎师姐会不会有什么事啊？”方才高兴的小脸突然又拧起眉了，然后子玉拉了拉魏熙筠的衣角，“不如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我、我担心。”
“担心他们旧情复燃？”魏熙筠不悦地说着，然后便见子玉的神色沉郁了起来，一肚子气突然发不出来了，只是叹了一声气，“莫子玉，那个男人真有那么好吗？”好到你连其他人都看不上了。
“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只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认定了。”子玉认真地说着，脑海中浮起第一次见到罗延的情景，嘴角的笑弥散开去。
输了，输得很彻底。
可是魏熙筠还是走近子玉，揉了揉她的头发，很窝囊地说了一句：“什么时候他伤了你，别忘了还有我。”言落，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子玉懵懂地抬眸，然后笑了：“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就像哥哥一样让人觉得很安全。”
好人。这是她对他的定义。
哥哥就哥哥吧！总比路人来得亲密一些。
叹息之余，魏熙筠还是送了子玉去医院探望米莎。
来到了门口，却听到了米莎的哭泣声，门前站着她的家人，一个个脸色都青了。
唯独不见罗延。
说是探视，刚踏进门，便看到了米莎对着罗延丢东西，听到她对着罗延喊：“这下你满意了！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为什么？”
声声都夹杂着哭诉，一贯高雅美丽的人如今变得疯狂。
“我有什么不好……呜呜呜……”米莎累了，不再丢东西了，就用被子包着头哭着。罗延站着，任由她发泄，也不靠近，只是眉头拢着不能舒展，见状，轻声说着：“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
“只是你不喜欢……你不喜欢……”米莎呢喃着：“以前的我很完美，你不喜欢，现在我残废了，你更不可能喜欢了，呵呵——”凄厉的笑声撞击着子玉的心灵。
米莎……残废了？昨晚他们分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
魏熙筠稳住了子玉有些踉跄的身子，也是和罗延一样皱眉不已。
“师姐，你别这样……”子玉咬着唇瓣，却引来了米莎更深的恨意，“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笑话吗？你滚！你给我滚！”
然后就将桌子旁的保温杯往子玉身上丢过去，罗延见状猛地挡在了子玉的身前，被杯子砸破了头，流了血，子玉一阵疾呼，忙上前看罗延，米莎不料杯子里面盛着热水，杯子朝子玉的方向丢过去，热水却淋到了自己的脚上，一阵痛呼，两个男人都朝她的方向看去，只有子玉一味地注意着罗延头上的伤口。
如果真的脚受伤了残废了，不是应该……
罗延和魏熙筠不动声色地相视一眼，这个时候，原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人都好像有了默契一般。
“你先休息，我们先回去。”罗延淡淡地说着，被褥里的米莎微微一愣，然后脸色愈加难看了几分。
罗延拉着子玉走出门，抬手将子玉擦拭着他额头的手握住，眼里蓄满了柔情：“我没事。”言落，目光带着防备地斜睨着一旁的魏熙筠，“魏总，麻烦你了，子玉有我就够了。”
这句话，魏熙筠从罗延的口中听到了两次，每一次都让他不爽，只是没办法，子玉选择的人，是他。
魏熙筠回望着米莎的房间，然后又看向子玉，罗延见了，自是会意，心中对他多了一丝好感，然后轻声道：“这里我可以处理。”魏熙筠闻言与罗延相视点点头，径自离开了。
临行时，不忘了又看了子玉一眼，引得罗延又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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